第49章 鎮府司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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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錦衣衛衙門時,天色已然漸晚。
江寧剛到衙門口,就看見東廠千戶孫雲鶴站在那兒。
孫雲鶴一瞧見江寧,趕忙一路小跑過來,恭敬地跪倒在地,說道:“卑職孫雲鶴,見過江大人。”
江寧麵露疑惑,問道:“孫千戶,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孫雲鶴趕忙將請帖遞上前去,賠笑著說道:“義父他老人家三日後設宴,想宴請江大人,卑職奉命前來給大人送請帖。”
江寧微笑著接過請帖,心中暗自感慨:“老魏辦事,那真是沒得說,兩橫一豎就是‘幹’,兩點一力就是‘辦’。”
最後,江寧笑著說道:“本官知道了,還請孫千戶回去轉告魏公公,三日之後,本官必定準時赴宴。”
孫雲鶴恭敬地領命,起身匆匆告辭而去。
這時,跟在江寧身後的李若璉忽然開口:“大人,還記得上次您讓卑職抓的人嗎?”
江寧轉過頭,一臉疑惑:“老李啊,你說的是哪次抓的啥人?
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李若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大人,就是您讓卑職抓的賣假酒的嘎子和潘子,前些日子已經抓到了。
見大人您公務繁忙,我就沒提這事兒,剛突然想起來。”
江寧一聽,居然真有人叫這名字,頓時來了興致,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隨後,李若璉便領著江寧來到錦衣衛詔獄。
江寧上任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來到詔獄,隻見詔獄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森嚴恐怖的氛圍,讓人頓時感覺汗毛直立。
沒一會兒,李若璉便領著江寧來到審訊專用的牢房。
江寧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自然不會親自到牢房裏去見犯人,於是李若璉便讓人把嘎子和潘子帶過來。
在這牢房中,江寧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不禁感慨,錦衣衛曆經200多年傳承,這可全是靠無數人命堆砌出來的業績。
沒一會兒,就見一高一低、一胖一瘦兩人被帶了過來。
江寧見狀,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緊接著,兩人恭恭敬敬地跪在江寧麵前。
江寧上下打量著他們,不禁在心裏暗呼一聲:“臥槽,居然不光名字像,長得還如此相似!”
隻見那嘎子人高馬大,渾身肌肉健碩;潘子則身材矮小,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一舉一動都透著精明勁兒。
江寧還沒來得及開口,兩人便如搗蒜般磕頭,嘴裏不停念叨:“大人饒命啊,小的們不該賣假酒,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這時,一旁的李若璉小聲對江寧說道:“大人,這嘎子和潘子所謂的假酒,其實就是些劣質酒水,不僅兌水勾兌,還怕客人喝不醉,竟往裏加了少量蒙汗藥。”
江寧聽完,不禁感歎:“沒想到古代人造假都這麽‘專業’,居然還怕假酒喝不醉人,往裏麵加蒙汗藥。”
江寧猛地想起,自己正是因為不良商家售賣假酒,才陰差陽錯來到大明朝,頓時怒火“騰”地一下躥起。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麵被震得“砰”然作響,緊接著,他冷聲怒喝道:“你們兩個狗膽包天的東西!
堂堂大明京師,在天子腳下,你們居然敢賣假酒!
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般勇氣?梁姐姐嗎?”
嘎子一臉迷茫,完全摸不著頭腦,潘子也愣在當場,這“梁姐姐”他們壓根沒聽說過。
但他們心裏清楚,眼前這位錦衣衛高官,隻要一句話,他倆就得去見閻王。
於是潘子趕忙開口求饒:“大人,小的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給條生路啊!
小的願意把賣假酒賺的銀子全部上交。”
江寧一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慢悠悠說道:“你倆賣假酒,能賺多少銀子?
說來給本官聽聽。”
嘎子思索了好一會兒,說道:“大人,小人賣假酒,一年下來能賺五萬兩銀子。”
潘子則小聲說道:“小人一年賣假酒能賺六萬七千兩銀子。”
江寧一聽,心中猛地一驚,沒想到這倆家夥賣假酒竟賺了這麽多銀子,不知得坑害多少人。
隨後他開口問道:“你倆賣了這麽久假酒,難道就沒被人發現?”
潘子賠著笑說道:“回大人的話, 360行,行行出狀元。
小人們賣的假酒分不同等級,賣給普通老百姓的,是用劣質酒水勾兌,加水再添少量蒙汗藥;要是賣給高官富商,就用好酒來勾兌,同樣也加蒙汗藥。”
江寧聽完,忍不住點頭,對身旁的李若璉說:“老李,瞧見沒,這就叫專業。”
說著,還伸手指了指嘎子和潘子。
李若璉一臉茫然,開口問道:“大人,那卑職現在就送他倆上路?”
這話可把一旁的嘎子和潘子嚇得不輕,在他們心裏,錦衣衛說送人上路,那指定就是黃泉路。
江寧笑著擺了擺手,卻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兩人可以為自己所用,於是一臉嚴肅地說:“嘎子、潘子,你二人售賣假酒、欺瞞百姓,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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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本打算將你二人就地正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也不嗜殺,便給你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們可願意?”
一聽這話,嘎子和潘子趕忙磕頭如搗蒜:“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隨後,江寧讓人取來紙筆,將蒸餾白酒的步驟和方法詳細書寫下來,裝進信封,遞給李若璉說:“老李,你親自跑一趟,把這兩人交給錢千戶,再把這封信一並交給他,他知道該怎麽做。”
李若璉點頭稱是,隨後便讓人押著嘎子和潘子離開了。
江寧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想,既然他倆熱衷於賣酒,那就讓他倆給自己賣酒,想必這蒸餾白酒定會比他們的假酒受歡迎得多。
隨後,江寧也匆匆離開了詔獄這個鬼地方,那陰森血腥的氛圍,實在讓他一刻都不願多待。
錢正秋看到李若璉來訪,趕忙起身恭敬相迎:“卑職見過僉事大人。”
李若璉笑著說道:“錢千戶,不必如此多禮,本官奉指揮使大人之命,前來給你送兩個人。”
錢正秋看著被押進來的嘎子和潘子,一臉茫然,不禁問道:“敢問李大人,這兩人是?”
李若璉笑著解釋道:“這倆是賣假酒的,被大人親自下令緝拿。”
隨後,李若璉又從懷中取出信,遞給錢正秋,說道:“錢千戶,這封信是指揮使大人讓我轉交給你的,大人說你看完信後就明白該怎麽做了。
我就不多打擾了,衙門公務繁忙,這便先告辭。”
錢正秋送走李若璉後,打開信看了起來,越看越驚訝,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揮使大人果然足智多謀!”
隨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嘎子和潘子,笑著說道:“今後你們兩個就跟著本官做事,繼續負責釀酒賣酒,不過,這回可不許再賣假酒了。”
嘎子和潘子此刻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趕忙點頭表示答應。
江寧坐在辦公房裏,一想到接下來還有一堆事兒要處理,就感到頭疼。
不知不覺間,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把江寧震得腦袋發懵。
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做夢,真的發生大爆炸了!
江寧趕緊推開門,就看見錦衣衛鎮府司衙門的後麵著火了,滾滾黑煙直冒,一群錦衣衛在那兒進進出出忙活著。
江寧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心裏直罵:“他娘的,這是有人襲擊錦衣衛鎮府司衙門了?
這可是大明京師,天子腳下啊,什麽人這麽大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正想著,一身漆黑,滿臉煙塵的田爾耕和李若璉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江寧心急如焚,趕忙出聲問道:“那邊什麽情況?
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炸錦衣衛衙門?
你們馬上給我把人抓起來,我非得讓他知道惹我的下場!”
田爾耕和李若璉抬起頭,那模樣著實滑稽,滿臉黑灰,就眼珠子和牙齒還透著白。
田爾耕趕忙開口:“大人,這事兒是老神仙幹的。”
江寧一聽,瞬間火冒三丈,這炸錦衣衛衙門,簡直是公然打他的臉啊!
他怒吼道:“管他什麽神仙天王老子,統統給我抓過來!”
田爾耕一臉尷尬,接著說道:“大人,是您的師傅神虛子,老神仙幹的,還抓嗎?”
江寧轉頭看向渾身狼狽的田爾耕和李若璉,滿臉的不敢置信,問道:“老田,老李,你們說這爆炸是我師傅弄出來的?”
兩人無奈地點了點頭。
江寧隻覺血壓瞬間飆升,狠狠一咬牙,說道:“走,一起去看看這老東西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他今天要是不給我個合理說法,我非得大義滅親,依法處置他不可!”
三人匆匆趕到錦衣衛後院,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
隻見一排房屋正熊熊燃燒,爆炸把後院炸得淩亂不堪,焦黑的碎木、磚石散落一地 。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焦糊味。
就在這片狼藉之中,有個人影格外顯眼。
他渾身漆黑,嘴裏時不時吐出黑煙,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被風一吹,就像破布片一樣飄著,活脫脫一個乞丐模樣。
江寧快步走上前,湊近一看,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這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傅神虛子!
一眾錦衣衛拎著水桶,匆忙地跑來跑去滅火。江寧心急如焚,趕忙出聲詢問:“可有人員傷亡?”
一名錦衣衛急忙躬身行禮,回複道:“啟稟大人,並無人員傷亡,隻是老神仙的狀態不太妙。”
江寧快步上前,看著黑得像個焦炭似的神虛子,關切地問道:“師傅,您老人家沒事兒吧?”
神虛子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裏還時不時吐出黑煙,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徒兒啊,為師這是……成功成仙了嗎?”
江寧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肯定是這老家夥背著自己偷偷煉丹,一個不小心才把後院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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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出人命,不然自己真得大義滅親,按規矩處置他。
瞧著師父那灰頭土臉、可憐巴巴的樣子,江寧還是耐著性子,好言安慰道:“師傅,您老還沒飛升成仙呢。
不過依徒兒看,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啦,再努努力,指定能成!”
這時,神虛子轉動著眼珠,滿臉疑惑地開口說道:“真是奇怪了呀,為師分明是按照祖師們傳下來的丹方煉製的,怎麽會出這種事呢?
不應該呀……”
江寧轉頭看向那群剛滅完火的錦衣衛,隻見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衣服上滿是汙漬和破洞,頭發也亂蓬蓬的。
江寧心裏一歎,暗自叫苦,就他們這副模樣,要是被其他文武大臣瞧見,還不得笑死。
這哪還像威風凜凜的錦衣衛,分明就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
傳出去,錦衣衛的臉可就丟盡了。
江寧滿心都是愧疚與心疼,忙從懷中掏出一張兩千兩的銀票,遞給田爾耕,說道:“老田,這禍是我師傅闖下的。
這兩千兩銀子,你拿著,等會兒分給參與救火的兄弟們,還有這炸毀的房屋,也用這些銀子修繕。”
田爾耕趕忙拱手推辭,誠惶誠恐道:“大人,您這說的是哪裏話?
好在沒出人命,老神仙也安然無恙,哪能讓您掏銀子呢!”
江寧一臉嚴肅,認真說道:“我身為朝廷命官,怎可占朝廷的便宜?”
說罷,便硬把銀票塞到了田爾耕手中 。
接著,江寧神色凝重,又反複叮囑田爾耕:“你一定要把我師傅給看好咯,千萬不能讓這老家夥再背著我們偷偷煉丹了。
他再這麽瞎搞,指不定哪天咱們都得跟他見三清祖師爺!”
田爾耕忙不迭點頭,連聲稱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後,他立刻安排人手,小心翼翼地將還神誌不清、滿嘴嘟囔著“成仙”的神虛子抬下去,找大夫緊急救治,生怕再出什麽亂子。
江寧才到大堂不久,就有錦衣衛前來稟報,說工部尚書徐光啟求見。
江寧一臉疑惑,但還是吩咐將徐光啟請進來。
這一見麵,徐光啟滿臉興師問罪的架勢,張嘴就道:“江大人,你小子可不地道啊!
在老夫麵前還玩燈下黑的把戲。”
江寧徹底懵了,心裏直犯嘀咕,這徐老六是發哪門子瘋?
賣假酒的嘎子和潘子都已經被自己抓了,他總不至於喝了假酒吧。
此刻,徐光啟滿臉怒容,大聲說道:“江大人,老夫一直拿你當知己,可做人得講良心啊!
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了嗎?
之前讓你把麾下的西洋人都交給老夫,咱們一同合力打造火器,沒想到你竟還留了一手,太不地道了!”
說罷,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江寧聽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敢情這徐老六把神虛子煉丹引發的爆炸,當成自己偷偷摸摸研製火器了。
江寧此刻隻覺一股氣血“噌”地往天靈蓋上湧,趕忙強自調整呼吸,生怕一個忍不住,就下令將那便宜師傅神虛子打入詔獄,大刑伺候。
徐光啟見江寧這般調整呼吸的模樣,還以為他想通了,便道:“江大人可是想明白了,打算迷途知返,把人交給老夫?
放心,老夫不會虧待你。一旦研製出新型火器,肯定有你一份功勞。”
聽到這話,江寧隻覺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過去。
他咬著牙,無奈說道:“徐大人,您誤會了。”
接著,江寧滿臉羞愧地把神虛子煉丹導致爆炸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聞此言,徐光啟頓時兩眼放光,緊接著,神色略帶尷尬地說道:“那個啥,江大人,老夫最近對道家學說癡迷不已,想請尊師到工部衙門坐坐,不知行不行?”
江寧一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在他的認知裏,曆史記載徐光啟信奉天主教啊,怎麽這會兒又突然對道家感興趣了?
要知道,自己這便宜師傅神虛子就像個行走的炸彈,之前煉丹把錦衣衛後院都給炸了,徐光啟居然還想請他到工部去。
江寧滿臉狐疑,再三跟徐光啟確認。
隻見徐光啟一臉正色,態度堅決,聲稱一定要請神虛子這位道家“高人”到工部衙門,與自己好好探討一番。
他還放出狠話,要是江寧不同意,他徐光啟今兒個就吊死在錦衣衛衙門口。
江寧實在勸不住,無奈之下,趕忙找來田爾耕,讓他安排人抬著擔架,把依舊神誌不清的神虛子送往工部衙門。
直到看著神虛子被抬走,徐光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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