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魏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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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求桂思來想去,決定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雖說自己和代王算是親戚,但這中間隔了十幾代,早就沒什麽親情可言了。
可信王朱由檢不同,那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隻要能和信王把關係處好,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麽麻煩。
於是,他一咬牙,點頭應道:“魏公公言之有理,本王這就書寫奏折。”
眼見晉王點頭同意,魏忠賢頓時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等晉王寫好奏折,又親筆給朱由檢寫了一封回信。
拿到信後,魏忠賢立馬起身告辭,帶著一眾東廠番子,沿著原路疾馳返回。
看著來去匆匆、風風火火的魏忠賢離開,晉王朱求桂此刻癱坐在書房之中,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心中暗自感慨,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不過好在沒把自己牽連進去。
隨即,他趕忙吩咐人將寫好的奏折快馬加鞭送往京師。
至於代王一脈會不會被廢掉,和他朱求桂關係也不大了。
就算代王沒被廢,他朱求桂也不怕代王朱鼎渭記恨。
論及威望,晉王府一脈可是遠在代王之上。
魏忠賢懷揣著回信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大同後,徑直前往代王府,將書信呈遞給朱由檢。
朱由檢展開晉王的回信,仔細看過之後,頓時喜形於色,笑得合不攏嘴,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魏公公,這一路可辛苦你了。”
魏忠賢趕忙滿臉諂媚地笑道:“為殿下分憂,本就是老奴的本分,哪敢說辛苦二字。”
看著魏忠賢這麽懂事的模樣,朱由檢轉頭又看了看身旁的王承恩,不禁暗自感慨:同樣都是太監,這兩人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王承恩雖說為人忠厚老實,也盡心盡力伺候自己,但就是太實在了。
做事不像魏忠賢這般機靈,總能在自己還未開口時,就把事情辦妥帖。
想到這兒,朱由檢忽然臉上掛著笑意,說道:“魏公公,本王還有件事,想勞煩魏公公幫個忙。”
聽聞朱由檢說有事求自己幫忙,魏忠賢瞬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雖說權勢滔天,但說到底不過是皇家的家奴,這信王殿下究竟能有什麽事要自己幫忙呢?
心裏雖疑惑,但他還是趕忙滿臉堆笑地表明態度:“殿下但說無妨,隻要是老奴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隻是這‘求’字,實在是不敢當啊。”
朱由檢笑著把一旁的王承恩拉到身前,說道:“魏公公,本王想把王大伴交給你,讓你好好調教調教。
你們東廠不是有收幹兒子這說法嗎?
本王瞧你比王大伴年長不少,要不你就收他做個幹兒子,或者當個徒弟也行。”
聽聞此言,魏忠賢頓時愣在當場,一臉錯愕。
這是什麽情況?
居然讓自己收王承恩當幹兒子或者徒弟?
一旁的王承恩也徹底懵了,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自家王爺竟然要給自己找個幹爹或者師傅,如此離譜之事,他王承恩就算在睡覺也沒夢到過,可此刻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
魏忠賢看著朱由檢那一臉真摯的目光,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拒絕,於是趕忙說道:“老奴多謝殿下厚愛,不過要說收幹兒子,那可萬萬使不得。
王公公畢竟是殿下您的貼身大伴,這要是傳揚出去,旁人豈不是會覺得老奴以下犯上,惡奴欺主了。
依老奴看,不如就收個徒弟。
等回到京城之後,老奴一定幫殿下好好指點指點王公公。
殿下,您覺得這樣如何?”
聽聞此言,朱由檢點頭表示讚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魏公公了。”
眼見此事就這麽敲定下來,朱由檢興高采烈地說道:“魏公公,等咱們回京之後,本王替王大伴給你擺一桌拜師宴,好好熱鬧熱鬧!”
這可把魏忠賢著實嚇了一跳,趕忙連連擺手拒絕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奴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哪能勞煩殿下如此大費周章擺拜師宴呢!”
朱由檢卻不依不饒,堅持要辦。
魏忠賢推辭了好一番,實在拗不過朱由檢的熱情,最終隻能“含淚”答應下來。
並非朱由檢要對魏忠賢這般客氣,實則他心底憂慮,生怕魏忠賢一回京,隻是隨意教王承恩幾手敷衍了事,便算交差。
故而,朱由檢盤算著將此事大肆操辦,把動靜鬧大。
如此一來,就如同用繩索將魏忠賢死死綁住,隻能盡心盡力地教導王承恩。
最後,朱由檢趕忙寫好了自己的奏章,而後拉著魏忠賢,一同去找江寧和袁可立,想讓二人幫忙看看自己寫的奏章有無問題。
袁可立接過朱由檢那份請求廢除代王一脈的奏章看了起來,這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見袁可立露出如此吃驚的表情,江寧頓感好奇,趕忙湊上前去。
這一看,同樣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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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朱由檢為了能徹底廢掉代王一脈,在奏折裏羅列的罪狀,什麽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些都還算是小事。
奏章中竟然還稱代王府中有人宣揚代王生來就有奇異之象,甚至還說代王府中豢養了會妖言惑眾的方士。
江寧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全都是信王這位大侄子,給自己這位代王叔現編出來的故事。
其中最離譜的是,說三年前,有個遊方術士來到王府,聲稱代王朱鼎渭有天子之相。
江寧不禁一陣無語,心說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可謂是殺人誅心啊。
這時,江寧點了點頭,說道:“殿下,這份奏折寫得可謂刀刀見血,直戳要害啊。
皇上看了之後,想必必定會廢了代王一脈。”
朱由檢聽聞江寧如此誇讚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自豪之色,笑著說道:“江大人客氣了,本王身為大明宗室,自當懲惡揚善,全力匡扶大明江山。
像代王這種心懷不軌、居心叵測之人,本王絕不能輕饒。”
說罷,便吩咐人將自己的奏折快馬加鞭送往京師。
一旁的袁可立頓時一陣無語,心中暗自罵道:“好你個江寧,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還能再離譜點嗎?”
這時,江寧和袁可立意識到自己也得有所表示。於是,二人也開始提筆書寫奏折,折子內容主要圍繞代王欺男霸女、掠奪民財以及殘害百姓等惡行展開。
至於像代王所謂“生有異象”這類涉及宗室隱秘且帶有幾分荒誕色彩的事,他們二人並未寫入。
畢竟他們身為臣子,宗室內部的諸多事宜,不宜摻和得過於明顯,以免有僭越之嫌。
二人心中都明白,待自己這兩道奏折送出,再加上晉王和信王的折子,幾方合力之下,代王一脈恐怕是在劫難逃,徹底要被廢除了。
眼見大事基本敲定,眾人便著手安排人手,各自收拾起來,隻等朝廷選派的候補官員到來,便即刻返回京城。
不曾想,翌日一大清早,江寧還沉浸在睡夢中,隻聽得“哐”的一聲巨響,房門竟被人猛地踹開。
江寧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直接被這聲響驚醒。
他想都不用想,這般“懂文明講禮貌”的做派,除了老魏,再不會有別人。
隨後,魏忠賢徑直衝進房內,見江寧還沒睡醒,伸手一把就將被子揭開,直接把江寧從床上拽了起來。
緊接著慌慌張張地大喊道:“江大人,不好啦,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您快醒醒啊!”江寧滿心無奈,暗自感慨:都說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自己都已經裝成這樣了,竟還是被老魏硬生生給折騰醒了,這找誰說理去。
沒辦法,他隻好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看向一臉焦急、滿頭大汗的魏忠賢,開口問道:“魏公公,這究竟是出什麽事了?
瞧你這般火急火燎的,莫不是蒙古人打過來了?”
魏忠賢趕忙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急忙說道:“江大人,不是蒙古人,是郭老大人出事啦!”
江寧聽聞這話,頓時一愣,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魏公公,你說郭老摳出事了?
他能出什麽事啊?
他不是正忙著清點銀子嗎?”
魏忠賢神色急切地說道:“就是因為清點銀子,郭大人才出事了呀!
這幾日,郭老大人不眠不休地清查銀子、核對賬目,沒想到就在今兒早上,一腳不小心把裝銀子的箱子給踩翻了,結果直接被倒下的銀子給活埋住了。
現在袁閣老和信王殿下正在帶人,拚命把郭老大人往外挖呢!”
聽完魏忠賢的講述,江寧徹底傻眼了,二話不說,趕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一路火急火燎地朝著存放銀子的地方奔去。
隔著老遠,就瞧見一群身著錦衣衛服飾的人和東廠番子正手忙腳亂地挪動著箱子。
袁可立一臉陰沉地站在一旁,朱由檢同樣麵色難看,神情焦急。
江寧見狀,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過去,焦急地開口問道:“信王殿下、袁閣老,如今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袁可立麵色極為難看,忍不住說道:“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原本這些裝箱的銀子都是整箱整箱並排擺放的,可這郭老大人非要把它們全部摞起來,還摞得這麽高,這下可徹底糟了。
這麽多銀子一股腦砸下來,我們都挖了半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把郭大人挖出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寧趕忙抬頭望去,隻見成排的木箱一層壓著一層,密密麻麻,好似砌牆一般。
中間那一塊已然坍塌,滿地都是散落的銀子和破碎的木箱。
江寧頓時心中一涼,這麽多銀子砸下來,其重量可不比石頭輕多少呀!
難道郭老摳真的就要這麽被銀子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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