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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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內閣首輔孫承宗與袁可立對視一眼,站了出來,厲聲嗬斥道:“爾等竟敢逼宮謀逆,此等大罪,當誅九族,你們這是在找死嗎?”
身後的保皇黨官員們紛紛起身,一同怒聲嗬斥孫慎行、孫如遊、顧肇跡等一眾參與謀逆的文武勳貴。
孫慎行和孫如遊卻笑著回應:“怎麽,孫閣老,這病可算好了?
這會兒才出來開口,不覺得晚了些嗎?
若不是江寧和魏忠賢這兩個奸佞小人,把東林諸公拉下馬,就憑資曆,這內閣首輔之位哪能輪到你孫承宗來坐?
還有你袁可立,以及遠在山西的薛國觀,不過是僥幸入閣罷了。
今日過後,你們就是大明的奸佞之臣,那罵名可比當年的嚴嵩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皇宮已在我們掌控之中,你們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朱由校靜靜地看著雙方激烈爭吵,眼中沒有絲毫慌張之色。
方正化則緊握著一枚響箭,神情專注。
與此同時,宮外的酒樓裏,福王府總管趙全德匆匆趕到二樓雅間,說道:“兩位先生,殿下讓咱家來問問,你們何時入宮?”
聽到這話,青山先生等人望向皇宮方向,點了點頭,說道:“還請趙公公回稟殿下,稍等片刻,我們這便召集人手,護送殿下入宮登基。”
趙全德點頭稱是,隨後匆匆離開。
青山先生從懷中掏出一枚響箭,正準備向天空發射,卻突然發現整條街道上大批人手正快速匯集,烏壓壓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他略帶疑惑地看了看手中響箭,隨即將其揣回懷中,興奮地說:“叔父,人手已經到了。”
青山先生的叔父和手持鐵如意的老者趕忙來到窗邊,看著樓下聚集的人馬,二人放聲大笑,說道:“大勢已定,咱們這就入宮,擁立福王殿下登基。”
隨後,幾人和一眾護衛匆匆下樓,隻見趙全德正駕著一輛馬車等候在此,說道:“幾位先生,咱們一同入宮吧!”
手持鐵如意的老者和青山先生及其叔父看著馬車,麵露疑惑:“王爺的身體沒事吧?”
趙全德嘿嘿一笑,說道:“王爺剛剛服完藥,有些犯困,就在馬車上休息呢。
不過王爺說了,有二位先生出手,必定萬無一失,等登基的時候再叫醒王爺便是。”
手持鐵如意的老者和青山先生的叔父對視一眼,心中暗喜,在他們看來,這樣“識趣”的福王才是理想的皇上。
隨後,二人意氣風發地騎上馬,走在前麵,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楊安緊緊跟在三人身後,手已按在刀柄之上,身後黑壓壓的上萬名人手也一同朝著皇宮方向行進。
看著對麵幾人離開,張五爺眼睛微眯,淡淡地說:“這下好了,牛鬼蛇神全都到齊了,咱們也該行動了。”
身後幾名中年漢子點頭稱是,隨後先行一步離開。
張五爺背著手,走下樓,也朝著皇宮方向走去,邊走邊喃喃自語:“這小子說有事要忙,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啥。”
隨後搖搖頭,自嘲道:“或許江大人有別的安排,看來我真是老了。”
與此同時,皇宮大內的太和殿廣場上,造反的文臣勳貴與保皇黨的文臣勳貴爭吵得不可開交。
朱由校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然而,造反的文臣勳貴手中有兵力支持,保皇黨的官員在爭吵中漸漸落了下風,不少品級較低的官員神情忐忑,惶恐不安。
反觀內閣和六部的大佬們,依舊穩如泰山,戶部尚書郭允厚甚至雙眼泛光,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最後,孫如遊、孫慎行、顧肇跡、朱國弼幾人對視一眼,轉身低聲對身後侍衛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隻聽四周喊殺聲震天,原本修繕三大殿的工匠們,此刻全都拿起兵器,齊聚在太和殿廣場。
孫慎行和孫如遊看著人馬到齊,索性也不再偽裝,長刀直指朱由校,滿臉得意地說:“朱由校,原本還打算留你一命,沒曾想你如此冥頑不靈,還想拚死反抗。
現在擺在你麵前兩條路,要麽乖乖寫下退位詔書,傳位於福王,之後鴆酒與白綾任你選。
要麽就死在刀下,退位詔書自然會有人替你寫,你自己選吧。”
朱由校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不是說朕是個大字不識的木匠皇帝嗎?
如今竟讓朕寫退位詔書,豈不荒唐?
告訴你們,這退位詔書,朕說什麽也不會寫。
就算要退位,也絕不是傳位給福王。”
與此同時,站在身旁的方正化神情焦急,時刻準備拉響手中響箭。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眾人轉頭望去,隻見司禮監首席秉筆李若愚一手持刀,身後緊跟著幾百名小太監,轉眼間便來到眾人麵前。
方正化見狀,眉頭緊皺,朱由校卻神色坦然,毫不在意。
孫如遊和孫慎行笑著說:“李公公也來了,不知李公公打算作何選擇?
是與我們一同擁立新帝,立下從龍之功,還是打算跟著朱由校一條道走到黑,共赴黃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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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愚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對方居然聚集了這麽多人,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有誤?
但看著一臉平靜的朱由校和緊盯著自己的方正化,他一咬牙,心想富貴險中求。
自己論資曆輩分都比不上魏忠賢,和方正化也隻能勉強與禦馬監提督曹化淳打個平手,今日若不立下大功,以後還怎麽進步?
雖說風險有些大,但收益也很高。
於是,李若愚一臉正色地說:“爾等逼宮謀逆,妄圖篡奪皇位,今日咱家誓死也要護陛下周全!”
說著,提刀站在了最前方,身後一眾小太監紛紛緊跟其後。
看到李若愚沒有倒向對麵,方正化也鬆了口氣。
朱由校則一臉玩味地看著李若愚。
孫如遊和孫慎行見狀,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死太監,和魏忠賢一樣不知死活,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李若愚冷哼一聲,說道:“咱家確實後悔了,後悔當初怎麽沒在午門之外就把你們這群奸臣活活抽死,以至於讓你們今日竟敢行逼宮篡位的謀逆之舉。”
聽到李若愚的話,孫慎行和孫如遊頓時想起先前在午門之外被李若愚鞭打羞辱的場景,頓時怒火中燒。
朱由校看了看天色,笑著說:“你們到現在還不動手,看來是還在等人吧。
讓朕猜猜,你們等的應當是謀劃今日之事的主謀吧!”
孫慎行和孫如遊冷笑一聲,說道:“朱由校,如今你死到臨頭,就算猜到又能怎樣?
如今京營十萬兵馬被江寧領著去西南平叛,剩餘兵馬全部在山西與林丹汗對峙。
難道你還指望僅憑八千錦衣衛、幾千名東廠番子,還有騰驤四衛來救你?
實話告訴你,我們已做了萬全準備,如今錦衣衛和東廠都被堵住了,根本來不了。
至於騰驤四衛,其中兩位指揮使也被我們收買了,沒有我們的點頭,一隻蒼蠅都別想進宮。”
朱由校聽完,拍著手笑道:“還真是難為你們煞費苦心了,連騰驤四衛指揮使都收買了兩位,確實下了血本。”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空氣都要被點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人急匆匆趕來,附在孫如遊、孫慎行幾人耳邊說了些什麽。
幾人聽完,頓時麵露大喜之色,笑著說道:“大勢已定!”
隨後,他們轉頭看向朱由校,冷冷說道:“朱由校,既然你一心找死,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如今,福王殿下已到,這便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朱由校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那可否讓朕臨死之前,與福王叔說上幾句話,也算是敘一敘叔侄之情呢?”
孫如遊和孫慎行相視一笑,說道:“當然可以,這也算是我們給你的最後一點體麵。”
不多時,一輛馬車緩緩駛入皇宮大內,徑直來到太和殿廣場。
前方還有數十人騎著馬,氣勢洶洶。
頓時,所有文武官員都轉過頭去。隻見青山先生、他的叔父,還有手持鐵如意的老者,以及一眾護衛紛紛下馬,邁步向前。
幾人一臉得意地看著朱由校,而朱由校則目光冷峻,毫不畏懼地回盯著他們。
孫慎行、孫如遊、顧肇跡、朱國弼等人紛紛向手持鐵如意的老者和青山先生的叔父行禮。
這時,孫承宗和袁可立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趙南星、葉向高,沒想到今日這逼宮謀逆之事,竟然是你們二人在背後謀劃!”
趙南星手中把玩著鐵如意,戲謔地說道:“孫閣老,如今才說這些,不覺得為時已晚了嗎?”
葉向高輕撫胡須,慢悠悠地說道:“為了今日,我等籌謀已久。
所幸上天庇佑,如今大局已定。
你們若願意歸順效忠福王殿下,高官厚祿自然不會吝嗇賞賜。
若執意要陪朱由校一條道走到黑,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一起共赴黃泉吧!”
保皇黨官員們聽聞此言,心中皆是大驚失色,同時將目光投向那輛馬車。
沒過多久,便有數十人陸續走向孫慎行、孫如遊等人的陣營。
此時,葉向高和趙南星轉頭看向朱由校,得意地笑道:“朱由校,看到了嗎?
這便是人心所向!”
朱由校依舊沉默不語,麵色平靜。
趙南星手持鐵如意,繼續說道:“朱由校,你確實有些手段,比你那父皇還要厲害幾分。
原本我們還打算再多留你些時日,哪曾想你動作如此迅速。
改革商稅、振興科舉、整頓京營,更是將山西八大晉商一網打盡,斷了我等與塞外的生意往來。
你還對皇宮大內進行了數次清洗,就連太醫院、光祿寺中我們安插的人手也被你清理得幹幹淨淨。
若不是如此,我們也不必與你直接攤牌。
隻需讓人暗中給你下藥,到時對外宣稱你染病不治身亡便是。
我們籌謀許久,最後也僅僅是花了大代價,才收買了騰驤四衛的兩位指揮使。
魏忠賢那老東西也著實厲害,把整個皇宮大內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插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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