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在外麵,不能和男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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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七兩活了幾萬年,卻有一顆少年的心;而流光雖隻有十八、九歲,但她一生下來,就知道生活的深重與辛酸。
    她的母親常年重病纏身,父親曾是礦區的礦工,礦井坍塌被砸斷的脊梁,從此癱在床上;她很小就跟著母親在礦區揀些碎礦維持生計,她的生活真的是家徒四壁,餓二、三天才吃得上一頓飯。
    也許是天可憐她,她有修行的天賦,七歲時,被狼王從數千名北境天才少年中選出,送去帝都的帝國學宮修行。可短短幾年,她的母親死了,父親又死了,家中弟弟妹妹幼小,無人照顧,她隻好中斷了修行,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北境的礦區,繼續帶著弟弟妹妹在礦區撿碎礦為生。
    後來,兩個弟弟被送到遠房親戚家裏,雖然過不上富足生活,但是餓不死。
    北境重男輕女,妹妹是個賠錢貨,沒有親戚肯要,她悄悄地跟著一隊流浪藝人走了,聽說是去了狼都。
    流光追著她,一路上打著零工,也到了狼都。
    她快二十歲了又無一技之長,有修行的天賦卻隻修到四品,便中斷了修行之路。她修的是戰力,但會的隻是基礎,甚至沒有拿得出手的功法。在戰力高手雲集的狼都,到了這樣的年紀她絕不可以指望遇到一個什麽人改變她的命運。她的一生就明明可知的了。
    她在狼都想謀份營生,一是糊口,二是為了尋找妹妹,可四處碰壁。
    好在她有一身的氣力,聽人說,城外不遠楊鐵匠的鋪子常年招工,隻要力氣大,就可以去碰碰運氣。
    關鍵是力氣要大,楊鐵匠信奉的是“功法機巧者不可鑄器”,其實,用功法和技巧鑄造也不會差,可他隻用蠻力,他會是一個霸道不講理的男人吧。
    北境尚武,鐵匠是一份受人尊敬的職業,而楊鐵匠的鋪子,也不是平常的鋪子,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獨占狼都郊外一處鐵礦,礦工、炭工、鐵匠數百人,分三處院子各自居住。
    楊鐵匠也曾是跟著老狼王四處征戰悍將,被敵人一刀劈在臉上,瞎了一隻眼,留下一道疤,讓他的長相多了幾分凶殘。據說他是不喜歡新狼王那付文縐縐的做派,就辭了官,開了這家鐵匠鋪子。
    他喜歡熾熱的火焰炙烤的感覺,也喜歡聽重錘敲打在通紅的鐵塊上,金屬相擊的聲音。
    他在鐵匠院中,每日裏也和眾多鐵匠一起,打鐵鑄器。
    流光站在鐵匠鋪的大門前,透過開著的大門,她看到裏麵全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赤裸著上身,雙手掄著重錘,敲擊著鐵氈上的鐵塊。
    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走進去,一定會被趕出來。她仔細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了門兩邊巨大的石獅子上。
    她一手舉起門口的石獅子,另一隻手又舉起另一隻。
    她不用功法,憑的隻是狼族天生的氣力,每一步,都把腳下鋪著厚石板踩得碎裂。
    一步一步,她走到了鐵匠們的中心火爐位置,其他火爐邊上的鐵匠都停下了手裏的重錘,呆呆的看著她,隻有那人沒有停下來,仍然“叮叮當當”的錘擊著眼前的鐵塊。
    他是一個虯髯大漢,比其他人足足高出一個頭來,臉上有道長長的傷疤,從頭頂一直延伸到嘴角,他赤裸著上身,袒露著一身生鐵一樣的健碩的肌肉。
    他沒有看她,眼中隻有眼前透紅的鐵塊;她也沒有做聲,雙手舉著兩隻巨大的石獅子,靜靜地站在邊上。
    直到那塊通紅的鐵塊漸漸失溫,又變成了黑色,邊上的徒弟用鐵鉗子夾起鐵塊,丟入火爐中,那大漢才住了手,丟下手裏的重錘,抓起地上的一罐烈酒,仰頭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
    他好像剛發現她似的,把酒罐遞向她,“你把石獅子放下,喝兩口。”
    她把石獅子輕輕地放到一邊,伸手接過酒罐,仰頭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
    酒是真的烈,火焰一般流入腹中,可能還沾上那漢子手上的汗水,或是口水,有些鹹苦。
    流光心想,他可能是個心思細膩的男人,為了管住這麽大的鋪子,幾百號人,要故意做出這樣的做派。
    那大漢哈哈大笑,指著邊上的徒弟說:“你的力氣比不上這個小娘們,酒量更是不如她,你去跟老張吧,這個娘們來給我遞火。”
    遞火的意思是,把燒紅的鐵塊從爐子裏取出來,去給他拿酒,有時候,也要用一根濕乎乎的布巾幫他擦去背上的汗水。
    楊鐵匠的鋪子裏,全是生鐵一樣的漢子,有生鐵一樣的性格,直來直去又熱烈奔放。
    他們毫不掩飾對流光的喜愛,“啪”地一下,一隻糙手拍到了她的屁股上,“這小娘們好啊,這屁股蛋子摸上去軟軟的,彈彈的,比我家那娘們不知強幾千倍。”
    流光從小長在礦區,早就熟知這些粗魯俗氣的漢子,猥瑣了些,其實不壞;她也不是那種放不開的小女人,遇事隻會哭,她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給老娘滾!”
    一個小丫頭自稱老娘,隻會讓這群糙漢子更加興奮,他們哄笑起來,“怎麽感覺吃虧了,要不讓你摸摸我的屁股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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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的眼前,擺起了一圈撅著的屁股。
    楊鐵匠這時走過來,一腳一個,把他們全踹倒在地上,口裏惡狠狠地罵道,“狗雜碎們,快滾去幹活。”
    漢子們從地上爬起來,嘻嘻哈哈地跑開了。
    楊鐵匠在打鐵時,並沒有話說,往往是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知道該去回爐,或是倒酒,還是幫他擦汗,有時,她也會幫他輕輕揉幾下肩,他身上的肌肉和鐵一樣硬。
    流光對男人的理解,來自於她的家庭,男人就該有豪橫的樣子,在外麵能撐得起場麵,在家裏能為一家人擋住風雨。
    理想的男人該是楊鐵匠這個樣子,長得鐵塔一樣,不僅是整個鐵匠鋪幾百號人的主心骨,在外麵,也處處受人尊敬。
    她不喜歡陸七兩這樣的男人,當然也說不上討厭,太瘦了,麵容也太清秀了,如果他化個妝,再穿個裙子,可能比女人更美。
    鐵匠鋪子裏都是粗活,每天都會有人受傷,她常去藥店買藥,一來二去,就認識了燕子,也許是燕子刻意認識的她,反正無所謂了,燕子是個熱心的大姐姐,性格直率,隻是脾氣也暴,說話總是一副命令的口氣,和她的師傅有些像,二個人對她都好。
    燕子帶她逛遍了狼都,哪裏有好吃的,哪裏有好玩的,她就帶她去哪裏。
    聽說流光要在狼都尋找妹妹,她直接帶她去內城,找到銀甲狼衛,她瞧不上鐵甲狼衛,都是三流貨色,辦個事磨磨唧唧,什麽都要報批請示,丟錢失火的案子都要查幾個月,都不一定能查的到。
    燕子對銀甲狼衛說:“我給你們三天,你們給我去查狼都裏有沒有叫秋水的姑娘。”
    三天後,銀甲狼衛把狼都裏叫秋水的女子,無論老幼全帶到了流光麵前。
    她們都不是,秋水不在狼都,去了哪裏,該去哪裏找?
    流光有些累了,不知該不該再找下去。
    燕子請她去藥園玩,“那裏全是一些好玩的家夥,去認識一下,多交幾個朋友吧。”
    流光就跟他去了藥園,和他們一起吃過二次飯,她對陸七兩的印象並不深,隻是覺得他長的美,總是呆呆的坐著不說話,像是有什麽心事,不像其他幾個,總是鬧哄哄的。
    他不是她喜歡的那種男人。
    楊鐵匠見她閑時總往外跑,悶聲地說了句:“別在外麵玩野了,晚上不許出門。”
    他想了想,又補了句,“在外麵,不能和男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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