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如果再加上惠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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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可可在從集市返回後便染病臥床,麵色蒼白,神情萎靡,仿佛被抽幹了生機。
    牛掌櫃見到他這個樣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他特意去市集購得一隻大王八,配以人參、枸杞熬製了一大鍋濃湯,隨後盛出一碗,端至熊可可床前,意味深長地說:“這玩意可是大補,年輕人要學會潔身自好。”
    熊可可艱難地從床上坐起。
    “汙蔑!”他的氣憤不像是裝出來的,“自從遇到惠惠子,我對其他女子再無興趣。”
    “那你與小白姑娘之間的那段過往,你忘記了嗎?”牛掌櫃雖然這麽說,但心中並不相信熊可可會尋花問柳。他轉而看向我:“遇仙,你與他同住一屋,說說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熊可可向我眨了眨眼,我會意地說道:“什麽事都沒有。”
    那天我們兩個一起去的內城西市,但沒有找那個商販。回去時,我們選擇了一條鮮有人跡的山路,這是一條通往廢棄礦洞的古老小道,巨石鋪設的道路上殘留著許多深淺不一的車轍痕跡,路旁散布著大小不一的土堆,據說這裏曾是亂葬崗。我向來獨自行走時不敢選擇這條路,但自從熊可可修為達到五品後,他變得膽大了許多,堅持要走這條路。
    行至半途,樹影斑駁,四周寂靜無聲,熊可可也感到些許膽怯,開始大聲說起擂台之事。但我對此事並無興趣。
    熊可可問道:“難道你不擔心我們在比鬥中失敗,流光不肯歸還雷雲劍嗎?”
    我搖了搖頭,“不擔心,雷雲劍是小雪的。”
    熊可可顯得有些著急,“可是雷雲劍是在你手上丟失的。”
    我轉頭望向他,“你說的不對,雷雲劍是在你手上丟失的。”我心中暗自思忖,小雪身為萬神殿的守將,而流光則是城主,兩人年紀相仿。以小雪的性格,她應與流光為友。即便流光不願將雷雲劍歸還給我,也必定會還給小雪……
    突然一陣寒風自耳畔掠過,我隱約聽見一聲女人的輕笑。我頓感毛骨悚然,汗毛倒立,急忙回頭,卻隻見空無一人。再轉過頭來時,卻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年輕女子坐在路邊哭泣。
    這個女子發絲淩亂,衣上也染血斑駁,低垂的一雙眼睛卻冷豔非凡,但她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我想少管閑事,直接繞過去。
    但熊可可執意上前詢問,女子自稱花朝,言其從東都逃往內城途中遭遇盜匪,財物盡失且身負重傷。自萬神殿東都與南都被攻陷後,流民紛紛湧向內城,此類事件屢見不鮮。
    看著漸晚的天色,熊可可不放心把這樣一個年輕女子丟在荒郊野外。他背起花朝送去了內城,我獨自一人回到了東都。
    那天晚上,熊可可沒有回來。
    第二天中午,他才一瘸一拐地拖著兩條腿回來了,臉色白得跟紙一樣,身形消瘦也瘦了一圈。
    一進屋,他便“嘭”地一聲倒到床上,隨即陷入昏睡。
    我趕緊去把牛掌櫃找了來,可他對男女之事也懂的不多,熊可可也不肯多說他和那個紅衣女子發生了什麽,但他還惦記著擂台比鬥之事,問了句,“這不會影響我上台打擂吧?”
    牛掌櫃指著那一大鍋王八湯說:“放心,喝了它,睡一覺後,我保證你生龍活虎。”
    那鍋王八湯又腥又臭,熊可可捏著鼻子喝了兩大碗。但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半夜裏,熊可可嘔出許多黑腥的膿血;天亮後,已經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牛掌櫃也沒了主意,小聲嘀咕:“可可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疑惑地說,“他是妖怪,中什麽邪,要不找高漫妮看下?”
    牛掌櫃又搖了搖頭,“這種事,可可估計不想讓惠惠子知道,而高漫妮知道了,一定會告訴她。”
    熊可可無法言語,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我們一商量,晚上背他去內城找術士看看,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容易熬到了日落,街上行人漸少,我問熊可可,“怎麽樣,挺得住嗎?” 他已昏迷不醒,僅發出幾聲呻吟。
    我趕緊背起他和牛掌櫃出了門,卻正巧碰到惠惠子。
    “別傻了!趕緊帶他們去找漫妮姐!”惠惠子問明情況,當機立斷,“內城那些術士還能信?他們什麽都不能治,卻能坑的你們傾家蕩產!”
    我們一起去了高漫妮那兒,那是一處很大的院落。
    幾個侍女帶我們走了進去,把熊可可放到病床上後不久,高漫妮才緩緩的從後出來,很久沒見到她了,依然麵如美玉,不可方物,隻是微微有些疲倦。
    她看到熊可可的樣子,微微有些驚訝,“好大的陰氣……”
    牛掌櫃說:“對對對,我早發現了,可可身上一股陰氣。”
    高漫妮看了牛掌櫃一眼,“我說的是遇仙,不是可可。”
    牛掌櫃又忙說:“對對對,遇仙也是,這兩小子住在一起,肯定沒幹什麽好事。”
    她轉頭看向我,“遇仙,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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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一路把可可背到這裏,腿有點酸,這算不算。”
    “不算。”高漫妮沒再理我,轉頭對著牛掌櫃說:“這都兩天了,你們才送到我這裏,你們不擔心可可的小命?”
    牛掌櫃嘿嘿笑著說,“可可年輕力壯,一次二次哪那麽容易死。”
    高漫妮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帶我們去了後院,這裏擺滿了木架子,上麵擺著一具具屍體,大多是是花帥軍中兵士,雖長相各異,但死狀都是枯瘦如柴,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去了血肉一般。
    聽高漫妮說,這幾日,東都並不太平,出了許多這樣的事,許多兵士從內城回來後,不出幾個時辰,便沒了生息。他們的體內體外均無傷痕,亦非中毒致死。這些士兵都曾去過內城的一處瓦舍,那裏據說有十二位絕色佳人,不僅才藝出眾,而且美貌無雙。
    “無恥!”牛掌櫃憤憤地說:“內城有這麽美妙的地方,這小子竟然不帶我去。”
    高漫妮冷冷一笑:“ 琴師曾帶人去查過那家瓦舍,卻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隻查明了那家瓦舍的掌櫃名叫無憂。”
    我們回到屋內,高漫妮迅速取出幾枚丹藥,小心翼翼地給熊可可喂下。
    她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凝重地說道:“這些丹藥暫且能保住他的性命,但若想徹底醫治,還需先查明緣由,再做定奪。”
    熊可可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高漫妮的身影,隨後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的惠惠子。稍作停頓後,他緩緩轉頭看向我,聲音微弱地問道:“遇仙,你把我的事情說了嗎?”
    我說:“我隻知道你背著那個紅衣女子去了內城,再往下發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熊可可輕聲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真的沒什麽特別的事兒,我把她送到內城後,便徑直回來了。”
    我微微皺眉,“你是在第二天午時才回來的。”
    惠惠子有些急了,“可可,你再不說實話,小命就要沒了,後院裏都擺滿屍體了。”
    熊可可嘴唇微微顫動,似乎用盡全身力氣開口講述:“那日我與遇仙分別之後,背著花朝前往內城。途中,那個女子讓我停下,求我幫她包紮一下腿上的傷口……”說到這裏,他虛弱地停頓了一下。 牛掌櫃在一旁焦急地追問:“後來呢?快接著說!” 熊可可微微閉上雙眼,有氣無力地回答:“沒了……”
    “我不信!”
    片刻後,熊可可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又緩緩說道:“她好像親了我一口,緊接著我的眼前便一片黑暗……”
    “這就完了……”牛掌櫃有些失望。
    高漫妮緩緩點頭,沉聲說道:“如我所料,她這一口,幾乎將可可的精血吸幹,連三魂七魄也被她攝走。”
    惠惠子蹙眉問道:“究竟是何種邪惡功法,竟有如此威力?”
    高漫妮輕哼一聲,麵色凝重地答道:“這並不是什麽功法。據我所知,數萬年前北境曾出現過一個血魔,不過早已銷聲匿跡多年。而能吸取他人精血與三魂七魄卻還能讓人存活的,恐怕唯有冥界的鬼魅才有可能做到。”
    此言一出,眾人皆陷入沉默。
    高漫妮把熊可可留下醫治,惠惠子、牛掌櫃和我各自回去。
    我回到住處時,屋子裏的燈亮著。
    推開門,我看到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坐在桌前。
    男子身著黑白相間的衣衫,竟是先前售賣物品給我的商販;女子身襲紅衣,正是在山路上邂逅的花朝。
    而令我感到詫異的是,子墨已在東都各處設下重重結界,他們卻能悄無聲息地潛入此地。
    那名男子自稱為無憂,他取出一個小葫蘆,臉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說道:“遇仙,這葫蘆裏裝的正是熊可可的三魂七魄。我們做一筆交易,我助你救回熊可可,而你需替我在擂台上除掉陸七兩。”
    我心中暗想,既然他們有所求於我,那麽便不會輕易取我性命,於是我安然坐下。平靜地回應道:“我不過是個凡人,毫無靈力可言,若登上擂台,根本無力與任何人抗衡,更別提擊敗陸神仙了。”
    無憂見我沒有答應,也不生氣,隻是緩緩說道:“看來熊可可在你心中的份量不夠,如果再加上惠惠子呢?”
    “你們將惠惠子如何了。”我霍然起身,直衝向他。
    無憂僅抬手輕點,我便被定在半空。
    花朝掩嘴輕笑:“無憂公子,莫要戲弄遇仙了,你瞧他麵色漲得通紅,若是知曉你擒了惠惠子,豈不是要與你結下仇怨。”
    無憂既未否認,亦未承認,隻是沉聲道:“如果憤怒與仇恨能有用,這世間便無弱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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