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刀出冥界之鶴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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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兒是唯一仍在刺殺軒轅甲的人。活著總要有個目的,即使沒有意義。
形、影兩兄弟一直跟在她身邊,他們倆兄弟本就話不多,見過軒轅甲後,變得更加沉默,雙眼灰蒙蒙的,像有一層濃霧。
他們所受的傷不能愈合,無法醫治,已經不再流血,而是不斷的冒出黑氣,他們正漸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屍魔。
很長很長逃亡的日子裏,天空也總是灰色的,到處都在打仗,雨是紅色的,有血腥味,不知來處的風吹的樹影零碎,逃亡也沒有終點,隻是盲目的從一個不知名字的地方逃去另一個。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許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聽到白嵐和絲絲的消息。
形和影死的時候,正是酷夏,烈日火熱毒辣,世間千年都沒有這麽熱過,天空燥白得沒有一絲雲彩,空氣被熱浪扭曲,連遠處的景物都模糊起來。山上綠色的鬆柏都枯萎了,上麵掛滿了長長的紅布,隨風獵獵飛揚。
大概是正午鼎盛的陽氣,或者是紅布飛天的【封魔法陣】,他們眼中有片刻清澈的寧靜,他們說,多想再活下去啊,還有許多事情沒來的及去做。
他們兄弟的意識已經十分模糊,全身散發著屍臭,白發披散,身形消瘦如枯骨,他們說,白嵐或許已經死了,我們之中有人是奸細,有人放出屍魔救走了軒轅甲。
他們說,替我們好好的活下去。
蛛兒念動符咒,天地風雲變色,【封魔法陣】內長長的紅布上落滿了符文,長蛇一樣相互纏繞,最終成為一個巨繭,將形、影兩兄弟牢牢的封在裏麵。
【封魔法陣】加速了他們的魔化,他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相互吞噬。
巨繭內傳出嘶吼聲、打鬥聲,“轟”的一聲巨響,巨繭突然炸開,筆直的火焰衝天而起,世界一片血紅。
蛛兒在灰燼內隻找到了兩顆頭顱。
形和影曾數次救過蛛兒,也教過她功法,與她亦師亦友,看著這兩顆曾經熟悉的麵孔,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仿佛天地間隻剩她這一縷孤魂……
她孤身一人麵對整個世界,茫然、陌生、不可理喻?一切是如此隨意,但又是不能抗拒。
——她決定複仇,軒轅甲是這一切的源頭,她要刺殺他。
從此後,她的指尖常有沒由來的感到冰冷。
黑色之眼的懸賞沒有上限,可以自己提要求,她帶著這二顆頭顱去官府請賞,不要寶物,更不要靈石,隻想要見軒轅甲一麵。
官府沒人認得形、影的樣子,層層上報,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軒轅甲才招見她。
侍從領她去後花園,帶她坐在遊廊的一張石桌前,擺上果子和春茶。
這是蛛兒第一次見到軒轅甲,本以為他是個霸道邪惡,不可一世的人。
她精心打扮過,穿一身貼身的長裙,襯出她曲線玲瓏,指甲塗成了鮮紅色,甚至有些妖豔,她仰著頭,嘴角勾著一絲笑,她對自己的長相有絕對自信,無論什麽樣的男人,很難不為她動心。
花園內柳綠桃紅,蜂飛蝶舞,空氣芬芳。一切都剛剛好。
春日遲遲,容易讓人疲倦,蛛兒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用手指敲打著。
軒轅甲來的有些晚,他閑坐到對麵的長椅上,卻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般,微笑著說:“茶冷了,我替你換一杯。”
一白衣女子立在他身後,高挑白淨,粉麵精致無瑕,沒有絲毫歲月和煙火的痕跡。
蛛兒有些自慚形穢,不自覺得低下頭來。蛛兒聽說過軒轅甲身邊出了個女刺客,叫做鶴仙人。她不由心想,這女子大概就是她,如果我不是一直漂泊,不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際遇,我會不會也有這樣一張臉。
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蛛兒沒有準備,突然想起形和影,一個叫做千形,一個叫做千影,她說:“我叫千……”正在思考名字時。
軒轅甲說:“秦宿雨,好名字,桃紅複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果然絕色的女子,名字也是詩一樣美。”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願不願意跟隨我,如果你戰功顯赫,還能見到人皇。”
“我的名聲不太好,但你跟我久了,就會覺得其實人不錯。”
蛛兒找不到刺殺他的時機。殺意,不過是一陣微風,消散無影。
——現在即使殺死他,並不痛快,也不可能。
——將來吧,把人皇也一起殺了。
蛛兒就成了秦宿雨,每日穿著一身盔甲,連臉也擋的嚴嚴實實,妖族女子,身形本就比人族高大,穿上盔甲之後,更是魁梧。
她戰功顯赫,後來成為落龍城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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