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刀出冥界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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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一直缺錢,老龍太初想到了生財的法子,他在每次比鬥之前設置賭局。
隻要不是生死之戰,各方都很樂意選一個公開的場合,光明正大地的比鬥,賭局就很容易設立。
我和老龍太初開始聯手之後,遇到的生死之戰就不多了。
我漸漸參透其中玄機,但凡進入某方天地,見百姓安居樂業,市井和睦……基本此界的修行者就不會壞到哪去。
老龍太初先去惹事生非,定好了比鬥時辰、地點,他便設置賭局,
我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體內又測不出靈力,一般會被認為是煉體術修士,也有的世界叫做武夫之流。
可偏偏挑戰的,都是此界巔峰泰鬥,更是一人對戰群雄,規矩簡單,打服為止。
我們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而他們都是各自宗門的臉麵。這樣就逼得雙方都要拿出真本事,參與投注的人,就會放心下注。
自然押我勝者寥寥——老龍太初和我賺得盆滿缽滿。
老龍與我五五均分,他倒有些經商天賦。我那部分也交由他打理,轉眼便化作當地商鋪酒館、靈田洞府……
錢越攢越多,這老龍竟漸漸得意忘形,有時按捺不住,他也下場比鬥。
我們也賠過,老龍全壓自己贏的時候。
於是,他設了文鬥和武鬥兩種。
“武鬥”自然是我,沒什麽好說的,至多偶遇幾個心胸狹隘之輩,不甘認輸,暗使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損伎倆。和從前那些生死的搏殺相比而言,不過微風細雨罷了。
“文鬥”老龍太初為自己所設。他乃一方天地之主,其位格降臨,往往驚動此界鎮守之主神。這些主神,在此界亦有尊崇身份,時而也會應戰。
主神我亦斬過不少。如果不算誤殺的媚兒,凡需生死相搏之地的鎮界主神,大多被我喂了招妖幡裏的鬼王。我的身上染上了一縷唯有同階神隻方能洞察的——弑神法紋。
所以,他們一見我麵,都會客客氣氣,禮數周全。
任老龍太初如何撩撥生事,也決計不肯與我以武相爭。
文鬥一是鬥法寶,二是鬥法,老龍太初為了每場都贏,竟然跑去酒館裏找白掌櫃借萬一。
“……贏了我也分你一份……”他的話還沒說完,酒館中瞬間結滿了厚重的寒霜。
白掌櫃緩緩抬眼,那雙眸子裏再無半分平日慵懶,隻剩下森然殺機,“萬一在我手中,一日曾斬七十二神將……你竟敢想借去……現寶?”
老龍太初嚇得渾身顫抖,頭發根根倒豎立,倒退著跑出了酒館。
鬥法比較有意的是,在第十二方天地,此地之主是一隻三條腿的金蟾,他的身份非宗非派,甚至和修行無關,隻是個尋常學堂的教書先生。
這個小老頭壞的很,他從袖中摸出兩隻平平無奇的青瓷茶盞,慢悠悠注滿清水,往桌上一放。
竟要與老龍比水下憋氣。
老龍心想必勝無疑,他化作一條寸許長的銀鱗小魚,率先跳入了其中一個。
卻見那老頭不慌不忙拈起茶蓋,往老龍所在的盞上輕輕一扣,便拄著拐杖回去了。
往後的日子裏,他該吃吃,該睡睡……該教的書,一天也沒落下。
老龍太初在茶盞裏待了整整三十多天,裏麵的水都幹了,他才跳出來。
老頭立刻拱手認輸,他根本就沒有進去一天。
文鬥武鬥時辰錯開,我比完武鬥便離了那界。老龍產業遍布各方,偶爾不見蹤影也是常事。
……
我們現在也不再用飛車在冥界之間穿行了,在一次白掌櫃接我返回路上,在冥界空間遇到了遁入此界五城十二樓。
“等的就是他,”白掌櫃冷哼一聲,“他鄉遇故仇,今當擒敵歸。”她讓我下去收了他。
他居然認出了我,陡然一驚,“幾個時辰未見,你竟成長如斯?”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算的日子,落龍城之戰應該是幾年前的事了。
難道他在漆黑一片,寂寥無邊的冥界空間中遊蕩,感覺不到時光流逝。
“幾個時辰河東,幾個時辰河西。” 收拾他確實費了我幾個時辰。
把他帶回到一方天地,他一臉驚喜“世上竟有如此地方,有這如天地初開般的純正靈氣!”
我對靈氣沒有感覺,隻覺得應該是錯過了什麽,自己用不上的好東西。
短短數日,他竟凝聚出了靈山的本體。白掌櫃把他送給了初空,擺在她的【霸天宮】裏種植靈草。
石城內的宮殿都是老龍帶著靈獸修的,白掌櫃住的地方叫【戰神宮】,他自己住的叫【主神宮】,我住在……
我就住在酒館裏,想不到從前是客棧夥計,現在又成了酒館夥計,每天依然要掃地,涮碗。
白掌櫃一直用飛車載我同行,就是怕路上會遇到五城十二樓,怕被他攪亂空間,把我不知送到哪裏。
現在沒了後顧之憂,白掌櫃選了我那串流珠上的九顆珠子,切出十八瓣,在那十八方天地裏分別設置了傳送陣。主陣就設在五城十二樓本體化成的靈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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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八方天地的修仙者,花些靈石就能相互串行。當然,他們也能來一方天地,如果他們能穿過九顆太陽的話。
這可比飛升渡劫的九天雷霆難多了。反正我離開冥界時,還沒見誰能過來。
初空說“這是創世法則,我並非不好客。”她的本體又修複了一顆,顯然變強了不少。
但我們在此間來回,卻不受任何限製。
白掌櫃難得一笑,“因為初空心裏有我們啊。”
初空麵色一紅“我心裏可沒有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
我們也是一愣,倒不為初空,而是這麽溫柔的話,竟出自白掌櫃之口?
……
我本不信來生轉世之說,卻在第九方天地遇見了一個人。
那時此界比鬥已畢,老龍太初在此置辦了不少產業,需多留三日。我們在城中客棧落腳時,我揶揄他“你在此處不是有幾位紅顏?怎不去她們那兒住?"
“齷齪!”他老臉驟然漲紅“老夫不過是點撥幾個有資質的女道友,順道請她替我打理庶務罷了。”
說罷拂袖轉身,負手望月,口中輕歎,“心有幽蘭生空穀,不再青眼顧閑花。”
月光在他銀白的須發上鍍了一層清輝,竟有幾分說不出的落寞。
我猜不到他口中的空穀幽蘭是誰,但他的追思,也勾出了我的回憶。
曾經的我,不過是活在角落裏的小透明。瘦小、貧窮、孤獨、懦弱……每日餓著肚子,躲在房頂上看夕陽西沉——我就是這樣長大的。
如今的我確實很強了,卻終究無法穿越時光,去保護那個蜷縮在屋簷上的孩童。
翌日他去牙行交割地契,我獨自在鬧市閑逛。忽見人群中有個挺拔少年,手搖碧玉折扇,衣袂飄飄。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脫口喊道"張春山!張宗主!"
連喚數聲,他才遲疑回首,折扇輕搖,眉宇間盡是困惑"這位公子,可是在喚在下?"
他仔細端詳著我,忽然眼前一亮"我認得你……你是那個……"
"對對對,我就是……那個……"我急切地指著自己,見他仍有些茫然,語無倫次地提醒"落龍城……斬魔刀……【狂雷九式】……烈火宗……絲絲、蛛兒,還有軒轅甲……"
我一口氣說了許多,他卻隻是茫然地望著我。
“絲絲你總該記得吧,”我搶過他手中折扇,在胸前輕搖,學著他當年的模樣。“夫人,請你看一看啊,這就是我少年時的模樣。”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你是……血衣少年太初?"
隨即意識到失言,連忙拱手"公子莫怪,這個稱號……的確不雅。"
他終究什麽也沒想起來。或許,他本就是另一個時空的陌生人,隻是生得極像罷了。
我硬拉著他去喝酒,我問“你想不想玩火,”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在掌心上升騰起一個旋轉的幽藍火球,“就是控製真火……這類的法術。”
他是個讀書人,一心隻有功名,他的大道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他瞧不上修行之道,認為苦修萬年隻為與天同壽,不過是自私的執念。
人各有誌,我一直覺得不修仙並非不是好事,可懷裏的功法丹藥送不出手了。
我見他家境平凡,就拉他去牙行拍下三處田契四間旺鋪麵……非要贈送給他。
他抵死不受,素來清雅的臉漲得通紅。我忽然湊近他耳畔,咬著牙對他說
“你既是聽過我的惡名,就知道我的手段。”
恰在此時,老龍太初掀簾而入,眼見此幕,驚得手指抖動“你……你你你……想不到……”
“齷齪!”我笑著說“他長得和我從前一位生死之交的故人很像罷了。”
老龍太初是懂我的,畢竟黑無常這個外號是他起的,我笑著說氣話時,殺心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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