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已經在極力壓製殺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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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洗浴,帶回了麵具的蕭沉靖便推門進來了。
    謝清啼回頭看他一眼:“有何事?”
    蕭沉靖在浴池旁邊坐下,卻不貿然進去:“清啼,你並未移情常輕長,對嗎?”
    謝清啼連問他為何有這般疑問的都沒問,直接說:“沒有。”
    蕭沉靖做好準備,若謝清啼問他為何這般想,他就說,我了解你,你若喜歡他,怎會為了區區蠱蟲和我歡好,你若真喜歡他,怎會輕易對他的心意輕易讓我知道,你讓我知道,不怕我殺了他……
    但謝清啼這樣說,讓他這套說辭一個字也沒機會說出來。
    不過謝清啼否認的這般幹脆,他又反而覺得謝清啼是為了護常輕長而故意掩飾:“真沒有?”
    “雖然我沒必要對你解釋此事,但我不介意告訴你,我隻將他當做兄長。”謝清啼收回看向他的視線:“我這輩子隻對一人動過心。”
    蕭沉靖忍不住伸手去碰觸他的肩膀:“清啼……”
    “我要清理裏麵的東西,你出去吧。”
    這語氣裏沒有一絲曖昧,但卻聽得蕭沉靖喉頭有些緊:“我不介意……”
    謝清啼不耐煩的吸了一口氣:“我已經在極力壓製殺意了,出去。”
    這話不知是真是假,蕭沉靖胸口沒入銀針的地方疼痛未消,確實不好賭他不會動手。
    他起身訕訕道:“你先適應適應著蠱蟲,明日我給你送壓製的藥。”
    謝清啼沒有說話,似是真的用全部精力壓製蠱毒。
    已到十月,晚上的風灌入衣衫中,帶著些涼意。
    那涼意讓蕭沉靖清醒了些,他駐足回頭,看向那有亮光透出的浴房,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謝清啼和從前不同了。
    現在的他,仿佛丟掉了些隱形的枷鎖,說話行事都比之前隨心了。
    或者說,他現在似乎,對很多之前謹慎對待的事情,變得不在意了。
    最起碼,若是之前的清啼……
    他看著那浴房透出的亮光,心道:若是此前的謝清啼,就算為了楚安瀾要以身試蠱,但他寧願選擇秦樓楚館的人為他渡藥引,也不會讓他心中恨著的人為他渡藥引。
    蕭沉靖立在夜風中,看著那浴房出神,等清洗好的謝清啼打開了房門,他才回過神來。
    謝清啼看他站在門外,蹙眉道:“還有事?”
    他的眼中帶著些不耐煩,和已經極力壓抑,但仍能看出些厭惡的神色,這種眼神,蕭沉靖從前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
    這樣的謝清啼,很陌生,但是誰將那個有著滿腔滾燙愛意和真心的人,變成了如今失了鮮活的微死模樣?
    謝清啼的轉變和楚安瀾脫不了幹係,但自己對此事的幹係不是更重?
    蕭沉靖脫下那墨綠的外袍披在他身上:“蠱蟲會讓你虛弱些,夜風冷,小心著涼。”
    謝清啼說自己在壓抑殺意,倒不是虛言妄語,蕭沉靖這沒必要的舉動讓他心裏煩躁。
    他隨手丟開那綠袍:“這裏距我住的地方不遠,沒這必要。”
    蕭沉靖看他往住的地方走,實在放心不下,就找了話頭跟了上去:“我被毒針刺入的地方痛的厲害……”
    “那毒針厲害的是毒,針卻不是什麽古怪材質煉製的。你找塊磁石就能把針吸出來。”
    “好。”蕭沉靖另起話頭:“我不放心你,今夜陪著你。”
    “隨你。”
    謝清啼出去洗浴的時候,蕭沉靖已經換了清爽幹淨的被褥。
    但謝清啼回去躺在那幹淨被褥上,隨手就放下了床幔,那一副心中殺意正盛,離我遠些可保平安的態度十分明顯。
    所幸這任的苗氏族長喜愛皮草,他的寶座臥房無不擺了皮草,連這寨子裏唯此一間的客房,也鋪了塊巨大的白狐皮。
    天氣若熱,那狐皮可做擺設,但當下這種情形,卻給能留宿的蕭沉靖做個休息的地方。
    蕭沉靖躺在狐皮上卻毫無睡意,他看向垂下的床幔,無端生出一個心酸的想法:自己這般處境,和被人睡了,還別人嫌棄的賣身人有何區別,但賣身人好歹還有點好處拿……
    那捂著那毒針沒取出的位置,心道:自己伺候完人,沒得到金銀好處的賞賜,反而被賞了一蓬入體毒針。
    這一日的折騰,耗費了謝清啼不少精力,不多時,清淺的呼吸聲從床幔後傳出。
    蕭沉靖如當日在謝府那般,自袖中放出些助眠的香,估摸著藥效起了作用,他起身走到床前,掀開了那輕薄的床幔。
    他知道謝清啼習慣睡在床榻靠近外側的地方,便憑呼吸聲確認楚謝清啼躺著的位置,輕輕將他抱起來放在床內側,然後輕聲上了床榻,將謝清啼擁入懷中。
    謝清啼發出一聲不舒服的聲音,下意識的抬手去推他,蕭沉靖擔心將人驚醒,沒有強行攬著他入睡,而是放開了他。
    脫離了他的束縛,謝清啼這才安穩睡了過去。
    夜色已深,體內的寒意瞬間炸開,冷的蕭沉靖連頭皮都仿佛被冰錐刺入般,泛起帶著冷意的疼。
    這寒氣的威力之盛,遠超楚安瀾當初給他下的五更寒發作時的威力。
    身邊的人睡的正安穩,他們離的太近,近的能讓蕭沉靖感受到那惑人的體溫。
    他貪戀那點溫暖,想要靠近一些,卻不想讓身體上的寒意驚擾了謝清啼。
    四肢被寒氣凍得失去感覺,蕭沉靖扶著床側坐起來,待確認雙腳觸及地麵,他才扶著床柱站起身,慢慢的往那塊白狐皮挪過去。
    四肢僵硬,呼出的氣在黑暗中變成白霧,他對此間擺設不熟,挪動時不小心碰著凳子。
    凳子“咚”的 一聲倒在木頭底板上,蕭沉靖屏住呼吸看向床幔的方向,那人的呼吸悠長,似乎並未被吵醒。
    蕭沉靖這才扶起凳子,摸索著往前走,但這次他不敢再往那角落處的狐皮處走,而是循著外邊傳來的些許微光,往門口走去。
    他推門出去的時候,床幔後方才還睡得正熟的人,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外邊傳來守夜人的聲音:“青離先生,你怎麽了?”
    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了進來:“方才睡姿不當,壓到了腿上血脈,血脈不暢。”
    “我扶你回去。”
    “有勞。”
    蕭沉靖,你又在玩什麽花樣?謝清啼略煩躁的翻身換了個姿勢,但也隻是換了姿勢而已。
    他並未花太多時間去想蕭沉靖這番舉動是做戲還是別的,他隻是換了個睡姿,就在疲憊和藥效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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