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司馬扈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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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楚安瀾讓謝清啼入宮,本就是商議北境戰事。
    謝清啼入宮後,宮監直接將他帶到了禦書房,禦書房中,兵部的幾位重臣都在,連舊傷複發的魏正則都拖著病體來了。
    看這陣仗,就知道北境局勢不妙。
    果真,魏定安上報之事,竟是北周人夜襲大靖軍營,大靖駐軍受到重創,北周人竟趁機奪了漠城。
    魏定安上書兩封,一封是請罪書,另一封則是求支援的奏書。
    謝清啼道:“微臣願赴北境相助魏將軍。”
    “不必,”楚安瀾道:“朕會派白騫帶人去北境,白蹇此去,會將你從東境帶回來的火槍和火炮一同帶去,今日你去京郊大營,將火炮火槍的用法,同白騫好好說說。”
    看來這事在自己來之前,楚安瀾和兵部的人已經商定好了,楚安瀾要他來此,隻是吩咐他將那些兵器交給白騫罷了。
    謝清啼道:“微臣領命。”
    數月後天氣轉涼,北境傳回消息,說漠城已收回。
    朝中有好事發生,兵部的人無不展顏,但剛加入兵部的楚全鎮卻高興不起來:他母親在東境和暮山侯相伴數月後,終是扛不住重病折磨身故了。
    失去母親的楚全鎮,雖不會在一日間長成一副老謀深算的隱忍大人模樣,但已比之前沉穩了許多。
    他向楚安瀾請命去東境接母親棺槨回京,楚安瀾找個理由回了他的奏書,他便沒如此前那般跪在殿外苦苦哀求,而是還算平均的領了旨。
    楚全鎮雖已成婚,但如今不過是個不足十七歲的少年人,年紀輕輕便失去了母親,又要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處理母親喪儀。
    謝清啼實在可憐他,便常去侯府陪他,他去的太頻繁,楚安瀾實在是忍無可忍:“朕已著禮部的人幫他處理喪儀之事,他隻要做好守孝之事就好,怎地就需要你每日兩次去侯府幫他?”
    “陛下。”謝清啼道:“微臣十七歲的時候,被陛下護的極好,那時在逍遙宗隨宗主學習武功和機關術,連一絲外界的紛擾都感受不到,如今世子不過十七歲,卻要承受著般痛苦,微臣不忍,便想去陪陪他。”
    再過半月,就是楚全鎮十七歲的生辰,他生辰未過,就變成了沒娘的孩子。
    而當年十七歲生辰未過的謝清啼,離開了學藝兩年的逍遙宗,聽他之命去了南境。
    自那之後的九年來,他再沒有過安寧的日子。
    謝清啼鮮少提及往事,這冷不丁的一提,讓楚安瀾難免被觸動,他放緩了語氣:“他終究要知道什麽叫獨當一麵的,你將他當做半個子侄來寵,他何時能長大?”
    “微臣不敢,”謝清啼說:“他是陛下的子侄,微臣不敢有此大不敬的想法。”
    楚安瀾忍不住說:“休說這種話,你該知道,朕將你看的比我這個侄子重要多了。”
    謝清啼沒有反駁他的話:“微臣明白。”
    喪事總是會將在世者的哀戚傳染給參加喪儀的人,待楚全鎮處理完暮山侯夫人的喪事,謝清啼腦子裏滿是喪儀上的哀樂,和參加喪儀的人悲切痛苦的模樣。
    他受到感染,心情也不免變得沉重了幾分,回到謝府,他洗浴過後打算休息,但不小心掃到桌上放著的戒指。
    那戒指咕嚕嚕滾到桌下,謝清啼一通找找,才將戒指找了出來。
    戒指上染了些灰,謝清啼仔細拂去戒指上的灰塵,灰塵拂去,他看著那枚戒指,想到了常輕長。
    距離常輕長離開至今,已經有七個月了,他身處常卿墓中,不便和自己傳書信,所以這幾個月沒得到常輕長的消息,是意料中的事。
    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侯府的哀戚氛圍感染,想到常輕長,他心裏有些突突跳的不安感。
    又過了幾個月,到了入年關的時節,常輕長還是毫無音訊,謝清啼雖知道此次故意為難他,讓他可以多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但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
    這天下了雪,謝清啼回到府中,在府門口等他的楚鈞睿撐傘過來:“謝叔叔,我讓廚房燉了湯,喝一些驅驅寒吧。”
    謝清啼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傘撐著:“外邊冷,你在這裏等我,小心感染風寒。”
    “也沒等很久。”楚鈞睿和他往府裏走去:“我估量著謝叔叔大概這時候回來,就早了片刻在這裏等謝叔叔。”
    “今日的兵書看的如何了?”
    楚鈞睿將自己手中的傘往一邊側了些,好讓自己離謝清啼更近些:“太傅今日過來,我有些疑問同他說了,但太傅的有些講解我不是很認同,隻想著等謝叔叔回來,向謝叔叔請教呢。”
    太子年幼,之前教習楚鈞睿的太傅得了楚安瀾吩咐,依舊會來給楚鈞睿講授課業。
    但太傅通古博今,卻未曾上過戰場,謝清啼平日裏給楚鈞睿講的,確實結合實戰經驗來說,那些實戰的經驗,有時會同書上所說有出入。
    估計是太傅講的,和謝清啼講給楚鈞睿後,楚鈞睿按他所講悟出的東西,和太傅按書上直接推出的理論有了出入。
    謝清啼道:“好。”
    幾個月的相處,楚鈞睿越發親近謝清啼,在用膳時,連給謝清啼布菜這種事都親自去做。
    謝清啼提出幾次異議,楚鈞睿卻對種照顧人一般的事十分熱衷。
    不止是同桌用膳時,會替謝清啼布菜,有時謝清啼教他武功,他會在謝清啼忙碌之後,給謝清啼送上一盞茶,遞上一條擦拭汗水的軟巾。
    謝清啼給他講過幾次這般做不妥的道理,但楚鈞睿口中不反駁,下次卻照舊行事。
    說了也不聽,謝清啼便不再說了。
    二人用過晚膳,正待去書房為楚鈞睿解惑,卻見十九帶了封信過來,謝清啼看完信,臉色頓時變了。
    楚鈞睿看他臉色實在難看,扯了扯他的衣袖:“謝叔叔,發生了什麽事?”
    “我的一個朋友,因我之故,落入了北周皇帝手中。”
    楚鈞睿道:“我們去求父皇,讓他的暗衛將人救出來。”
    “遲了。”謝清啼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司馬扈殺了他。”
    “謝叔叔……”
    “睿兒,課業之事,我明日再同你講,你先回房休息。”
    “好,”楚鈞睿看他臉色實在可怕,說:“我讓人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你臉色很不好。”
    “讓十九去。”謝清啼對麵帶擔憂的十九道:“讓趙慈盡快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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