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死去多日的人,連屍身都已經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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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清啼對著他的方向叩首三次,起身出了房間。
    暗衛見他額頭發紅眼中帶淚,往屋中看去,謝清啼說:“走吧。”
    這暗衛沉穩少話,既然謝清啼無恙,他也沒多問,道了聲“是”,便隨謝清啼離開了客棧。
    一月後,二人終於到了寒玉山,他特地算著時間趕到這裏,果真,等他們到達寒玉潭邊時,常輕長的石屋空著,他還沒到那裏。
    石屋中沒有升起那架子的工具,但謝清啼早有準備,他在京城時,憑記憶畫出了那幾隻鐵杆的圖紙,讓兵器坊的人造了出來。
    此次同暗衛來時,那幾隻工具,他就隨身帶著。
    他按常輕長之前的法子,將潭中棺材生了出來。
    棺材冰冷,棺蓋和棺身銜接的地方,封著一層厚厚的膠,謝清啼取出一封信交給暗衛:“你離開時,將這封信帶給太後。除了這封信,這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帶走。”
    暗衛露出不解神色,謝清啼說:“或者你可以把這裏的工具架子帶走,但這裏的屍體,絕對不能動分毫。”
    暗衛以為他說的是棺材中的屍體,點頭道:“是。”
    謝清啼掏出匕首,剖開了封著棺材的膠,膠被破開的那一瞬,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體內蠱蟲的躁動。
    蠱蟲躁動,帶來了如種蠱蟲時的那種寒冷刺痛感覺。
    謝清啼忍者蠱蟲躁動帶來的寒意,吩咐暗衛:“開棺。”
    二人合力推開了棺蓋,蓋子打開,謝清啼看到躺在裏麵的蕭沉靖,蕭沉靖如在石屋的那一夜夢到的那般,穿著幹淨的衣服躺在那裏,他抬手去碰蕭沉靖臉頰,但蠱蟲躁動的寒意讓他指端失去了觸覺。
    碰上蕭沉靖的臉頰,也感受不到那肌膚是冰冷還是帶著暖意,視線模糊,謝清啼睜大眼睛試圖看清眼前人。
    蕭沉靖,我騙了你,我說我再不來看你,但我還是來陪你了。
    刺骨寒意讓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扶著棺材滑倒在地,暗衛這才發現他的異常,忙扶著他:“大人!”
    冰冷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又慢慢爬上了心髒,他感覺呼吸都是極難的事,視線慢慢模糊,謝清啼握著暗衛的手:“把我留在這裏,帶著信回去,太後不會遷怒你。”
    方才還好好的一個人,忽然變成這般垂死模樣,暗衛三魂六魄都快被嚇飛了。
    他掏出隨身帶的護心藥就要喂給謝清啼,謝清啼側頭避過:“沒用的,按我吩咐,帶著入山的地圖離開吧。”
    說完撐著棺材試圖站起來,但他的手指已經變得僵硬,連抓著棺壁站起來,再看那人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暗衛不顧他吩咐,將護心藥往他口中塞,但謝清啼已經閉上了眼睛。
    暗衛哆嗦著去探他的鼻息,觸手冰涼,哪裏有一絲活人氣息。
    暗衛如遭雷擊,哆嗦著喊了幾聲大人,但謝清啼的閉著眼睛,已經沒了一點回應的可能。
    暗衛抱起他往石屋裏衝去,將他放在床上,拉過床上的白狐皮褥子給他蓋上,又點燃屋裏不知放了多久的炭盆,慌忙按雪中救人的法子,反複去搓他的手腳,試圖讓他冰冷的身體恢複一點溫度。
    炭盆裏的炭燒了起來,屋中慢慢變暖,但暗衛試圖救活的那具身體,卻在冰冷中慢慢變得僵硬了。
    暗衛跌坐在床前,頭腦一片空白:他說帶著信回去,太後不會責難自己,但他可是太後的弟弟,為大靖立下赫赫戰功的謝清啼啊。他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怎可能逃得了責難?
    暗衛不知如何是好,他在石屋待了五六日,才決定回京複命,畢竟他獨自一人可隨便尋一個無人之處藏起來,但他的父母家小,卻都掌握在皇室的手中。
    暗衛咬咬牙拿定了注意,他決定無視謝清啼的話,將他的屍身帶回去,畢竟有了屍體作證,可以證明他死的古怪,不是自己護主不力導致的。
    但他背起屍體剛走出石屋,就見到一個圍著厚厚白狐裘的人從山上爬了下來。
    那人看到譚邊的棺材,再看看他背著的屍體,嘶吼著衝過來:“狗娘養的,你居然敢!”
    暗衛看他來勢凶凶,正打算放下屍體拔劍反激,但那人對他做了個伸手的動作,暗衛下一刻就感受到了心髒處的刺痛和麻痹。
    他握著拔出一半的長劍,登時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來人正是常輕長,他收回戒中機關,忙去看謝清啼,但死去多日的人,連屍身都已經僵硬了。
    常輕長心中恨急,他拔出暗衛腰間長劍,打算補幾個窟窿泄憤,但舉起劍才意識到,這人很可能是謝清啼的人。
    他搜過暗衛的身,發現暗衛貼身守著一封信,那信是謝清啼寫的,謝清啼在信裏說了同命蠱的事,也說了自己太過痛苦,自己到此處尋解脫,讓謝清依不要責怪暗衛。
    常輕長看了眼被自己誤殺的暗衛,後悔自己出手太魯莽,但人已經被殺了,他也不會多想此事。
    常輕長走到棺材前,發現蕭沉靖的屍身沒有被動過,依舊安詳的躺在那裏,常輕長心中滿是恨意,但又不知道該恨沒守好棺材的自己,還是恨自斷生機的謝清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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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蕭沉靖的屍身取出來,將謝清啼的屍身小心放了進去。
    棺材寬大,謝清啼躺在那裏,讓常輕長痛苦之餘,又生出他孤單的感覺來。
    他看著被自己放在旁邊的蕭沉靖半晌,然後咬了咬牙,將他的屍身也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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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清啼陷入黑暗不知多久,模模糊糊聽到一個聲音:“曆劫失敗,都怪你,為了讓清啼神君和狼妖能成事,給他多種了一根情絲。就是多了那根情絲,他這輩子才對誰都心軟多情。”
    有人溫柔反駁道:“怎麽能怪情絲呢,清啼神君本來就是心軟多情的人。”
    “放屁!你快把他的情絲拔幹淨,這輩子,不能讓他重蹈覆轍,對誰都多情,誰都想顧著,結果把自己折騰的這麽慘。”
    “我可以按你說的來,但你爆粗口總是不對的,何況,他這輩子誰都想顧著,也未必是情絲影響了他……”
    “少囉嗦。”那個暴躁的聲音說:“快點動手,另一位神君已經重新入世了,不趕緊把清啼神君送往人界,他就要投胎成那位神君子侄輩的人了。”
    有人的柔軟手掌碰上謝清啼額頭,謝清啼想說:別碰我。
    但他睜不開眼,也開不了口。
    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腦子裏被抽了出去,死前那些不甘和痛苦,也似乎隨著那些東西被抽走了。
    他聽那個溫柔的聲音說:“成了。”
    那個暴躁的聲音說:“快快快,快把人送下去。”
    那話剛說完,謝清啼就感受到了被投入暴風眼一般隨風翻滾的眩暈感。
    那感覺太強烈,很快就奪去了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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