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的狐首燈炸成綠火，火苗裏伸出九條白骨狐尾，將祠堂梁柱絞成齏粉。我踩著灰老三喚來的鼠潮騰空，黃皮子的金瞳在左肩燃起焚天烈焰，白仙冰甲裹住右臂，柳如晦的蛇尾纏在腰間如青龍擺尾。
    "四仙契主？"胡三太奶的虛影從綠火中踏出，每步都在空中烙下狐爪印，"不過是本座當年玩剩的把戲！"她袖中飛出三百張人皮婚書，每張都按著我的血指印。
    常三姑的蛇蛻裹住婚書，鱗片刮出火星："師姐在婚書裏摻了狐媚香！"話音未落，我左胸的龍胎心突然暴跳，眼前浮現洞房花燭的幻境——蓋頭下竟是柳如晦褪皮後的真容！
    "主子，坎位！"黃皮子一口咬穿我耳垂。劇痛中青龍劍自動出鞘，劈開幻境露出祠堂地窖。四仙契印在背脊發燙，地窖第三塊青磚轟然炸裂，露出太爺爺親手埋下的五雷鎮物匣。
    胡三太奶的狐尾卷起陰風："當年默承運用這匣子鎮我百年，今日該還了！"她虛影暴漲，九尾化作擎天血柱捅破屋頂。血月當空，月光照見匣麵符咒——竟是用我的胎發混著狐仙血寫就！
    灰老三的煙袋鍋引燃幽冥火："主子，要快！"我摳出龍胎心血抹在匣麵，雷霆炸響中匣蓋彈開，三百道紫色電弧纏上四仙契印。白仙冰甲瞬間融化，露出皮下蠕動的刺蝟尖刺。
    "五雷正法？"胡三太奶的虛影突然凝實，"你居然敢......"她利爪穿透我胸膛，卻抓出把帶血的稻穀——正是灰老三當年換走的女嬰殘軀！
    柳如晦的蛇尾突然絞住狐爪："師姐，該醒了！"她蛻下第七層蛇皮，皮囊裏掉出塊龍鱗碑，碑文記載著百年秘辛——胡三太奶竟是初代薩滿與狐妖私通的孽種！
    血月突然裂開九道縫隙，每道裂縫都墜下具青銅狐棺。我踏著黃皮子燃起的金焰躍上棺陣，青龍劍刺入中央狐棺的瞬間，四野響起萬千狐泣。棺蓋炸裂處，三百年前的默承運持五雷符躍出，符光映出胡三太奶真身——她天靈蓋上赫然釘著半截桃木釘！
    "東南，斬因果！"先祖虛影與我重合。四仙契印離體而出，在空中結成誅仙陣。黃皮子化作金烏焚其尾，灰老三喚來鼠潮噬其足，白仙凝冰封其目，柳如晦化龍絞其頸。
    胡三太奶的九尾寸寸斷裂，每截斷尾都化作血狐撲來。我撕開胸膛，將龍胎心按進五雷鎮物匣。匣中飛出初代薩滿的斬妖劍，劍光中映出胡三太奶的少女模樣——她腕上係著的紅繩，與娘親臨終前留給我的那根一模一樣！
    "阿姊......"胡三太奶突然泣血。劍鋒貫穿她靈台的刹那，血月碎成漫天狐火。我跪在廢墟中，看著四仙契印重新烙回軀體，每道印記都多了條狐尾紋路。
    常三姑的蛇頭杖插入焦土："五仙歸位，天劫將至。"她掀開祠堂地磚，露出深不見底的歸墟洞——那裏沉睡著真正的五仙盟約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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