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經係統指定有點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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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九點半,蘭建國依舊沒從手術室出來。
蘭濤待不住了,屁股上就像長刺一樣,在走廊上晃來晃去,一會兒嚷嚷著肚子餓,一會兒又抱怨待在這兒無聊,吵著要回家。
蘭舒抬眼,冷冷地瞥過去,“爸還在裏麵躺著,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咋了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餓了還不行啊?你不能剝奪我吃飯的權利吧?”
蘭舒剛要駁斥,林秀珍不知中了哪門子邪,猛地跳起來,不分青紅皂白衝著蘭舒就發邪火。
“你弟吃個飯怎麽了?有錯嗎?你照鏡子瞅瞅你自己吧,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你爸都這樣,你還有心思化成這樣!想幹啥?打算去勾引誰啊?”
靠在牆邊的蘭馨掃了蘭舒一眼,心裏酸溜溜的,滿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媽,你管她幹啥,讓她化唄!現在全家除了爸就她一個人上班掙錢,她有錢,多有錢啊,可不得顯擺顯擺。”
蘭妮頓時就不樂意了,對著蘭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二姐,你就別在這兒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我看你就是嫉妒三姐長得比你好看。”
“我嫉妒她?”蘭馨像是被戳中痛處,聲音拔高了幾分,“就像媽說的,臉化得像個妖精,這在醫院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陪酒小姐呢。”
“你不許這麽說三姐!”蘭妮噌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小臉漲得通紅。
“蘭妮!你什麽意思?她是你姐,我就不是你姐了嗎?”
蘭舒輕輕按住蘭妮,抬起屁股徑直朝蘭馨走過去。
看到塗著大紅唇氣勢洶洶向自己走來的蘭舒,蘭馨下意識抬手捂住臉。
蘭舒二話不說,伸手揪住她的頭發,用力把她往地上拖。
“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陳文娟和蘭濤見狀,急忙上前攔著,“你幹嘛啊蘭舒!”
蘭舒眼神一凜,像刀子一樣甩過去:“今天誰敢多管閑事,我就一起順手收拾了。”
蘭馨被拽到了林秀珍旁邊,母女倆嚇得瑟瑟發抖。
蘭舒擼起袖子,冷冷道:“給了你們幾天好臉,你們倒蹬鼻子上臉了。爸還在手術室裏沒出來,你倆最好是把臉上那個坑給我閉上!我不想在醫院打人。”
說完她看向蘭馨,“你不是說我有錢嗎?我有,就是比你有,咋的吧?活不起你收拾收拾去死啊!再一張嘴一股酸腳丫子味,我直接一個鞭腿讓你飛起來!”
旋即,她又看向林秀珍,“還有你,現在正好在醫院,腦子有病就正好去樓上看看腦科。你這神經指定是有點說法,八成沾點炎症。管好自己那兩瓣嘴叉子,再亂叨叨我給你掛樹上當人參果!”
林秀珍瞪著眼睛:“你!”
“你什麽你!”如果現在有鏡子,蘭舒看見自己要殺人的模樣,絕對會被自己嚇一跳,她咬著牙再次警告道:“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嘴再欠,我全給你們撕了,這輩子都別說話了!”
醫院的走廊裏重歸一片寂靜。
蘭舒覺得這些人真就是賤的,給點好臉色就嘚瑟,非得挨一頓罵才安生。
手術室門外的警示燈從紅色變成綠色,大門被推開,主刀醫生率先邁出,剛出門便一把扯下口罩,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一看就是累到不行。
一家人全部衝上去,“大夫,我爸咋樣了?”
醫生抬眼看了一圈,微微皺眉:“你們家怎麽來這麽多人,待會兒留一個護理的就夠了,別都擠在這兒。”
林秀珍急得不行:“到底咋樣了啊?您快說啊!”
“問題不大,斷了三根手指頭,中指和無名指都接上了,就是右手的小拇指被碾得太碎,實在接不上,隻能少半截了。”
一聽這話,林秀珍雙腿一軟,作勢就要往地上倒去。
陳文娟趕忙伸手費力地扶住他,一邊焦急地問醫生:“那不就成殘疾了嗎?”
“還好。”醫生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也不耽誤正常幹活,不過病人得花些時間適應,等用習慣了,以前幹什麽之後還能幹什麽,和正常人一樣。”
醫生都這麽說了,一家人高懸的心這才緩緩落地。
林秀珍原本已經軟倒的身子,瞬間又挺直了起來,她捂著心口長舒一口氣:“不耽誤幹活就行,就怕他這一傷,直接就得下崗。”
醫生笑了笑,“一會兒人就推出來了,你們該回家的回家,別都堵在這兒,病房也沒那麽大地方讓你們逗留。”
“好好,我們看看人,看完就走。”
經過了一晚上內心的煎熬,腦袋裏緊繃的那根弦陡然鬆開,大家才感受到疲憊。
陳文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媽,今晚我守夜吧。”
林秀珍趕緊擺手拒絕:“不行,你家裏事也多,誌勇要上班,學明得上學,你哪能在這兒耗一夜。”
“沒事,今晚誌勇帶孩子呢,今天我在,明天讓蘭馨來,後天蘭舒,我們輪著來。”
聽到大姐沒征求任何人意見就安排上了,蘭馨心有不滿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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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研究著,護士拿著繳費單來催促繳費。
林秀珍破天荒地來了大方勁,二話不說,當著眾人的麵就要解褲腰帶。
蘭妮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急聲道:“你幹啥啊媽,這麽多人看著呢,大庭廣眾之下你就脫褲子!”
“哦,對對。”林秀珍這才回過神來,“你看我,腦袋一熱啥都忘了。”
她慌慌張張跑到沒人的角落,從襯褲裏麵縫得嚴嚴實實的內兜裏,掏出薄薄一遝鈔票。
蘭馨眼睛死死盯著護士遞來的繳費單,瞪大眼睛驚呼出聲:“一千二?!這也太貴了!”
護士無奈地解釋道:“都這價,你到市裏醫院更貴,一樓收費站繳費,快點啊,辦好了我就給你們安排病房。”
林秀珍捏著手裏疊得整整齊齊的八百塊錢,整個人都懵了,“咋這麽老貴?那還差四百,咋辦啊?”
全家大眼瞪小眼,誰知道咋辦?
林秀珍都沒猶豫,轉頭就朝著蘭舒伸手,理所當然道:“差的那四百你出。”
蘭舒氣笑了,“我月月往家裏交錢,你找我要錢?我兜裏有幾個子兒,你心裏沒數?”
說著,她下巴微揚,朝蘭馨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你找錯人了吧,你去問蘭馨要啊!她和我賺得一樣多,一個月卻隻往家裏交五十,她肯定有私房錢,而且絕對不少。”
蘭馨冷不丁被點名,愣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瞪了蘭舒一眼。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本來都沒她的事,現在把火引到自己頭上,是想燒死她嗎?!
林秀珍聽了蘭舒的話,眼中燃起希望,眼巴巴地望向蘭馨。
蘭馨麵露難色,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媽,你別指望我,我平時買這買那的,手鬆得很,根本沒攢下錢。”
林秀珍可不信,“你咋能沒有呢?你一個月賺一百六十多,每個月就往家裏交五十,月月都剩一百多,兩年多你肯定攢不少。”
蘭馨急了,“我真沒有!不信拉倒!”
一家人正爭執不休,走廊樓梯拐角處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大姐夫腳步匆匆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問道:“爸咋樣了?出來了嗎?”
“你咋來了?”陳文娟趕忙迎了上去,“學明呢?”
大姐夫抬手抹了一把汗,“他睡著了,我就趕緊騎車趕過來了,爸人呢?”
陳文娟朝手術室方向努努嘴,“手術做完了,不知道還在裏麵忙活啥,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見女婿來了,林秀珍又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他。
“誌勇啊!你可算來了,你爸指著你救命呢!”
大姐夫的手被林秀珍緊緊握住,搞得他一臉茫然,“我......我咋救啊?”
陳文娟急忙湊過去,一把拽下林秀珍的手,皺著眉頭埋怨道:“媽,我家就誌勇一個人上班,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可別指望他......”
話還沒說完,大姐夫就懂了。
他伸手從外套兜裏掏出五張灰藍色的百元大鈔,塞進林秀珍手裏,安撫道:“媽,我就這麽多,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陳文娟就像吃了隻死蒼蠅,狠狠地瞪了自家老公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林秀珍可沒跟他客氣,一把攥住那五百塊錢,臉上笑開了花。
“關鍵時刻還得是我大女婿啊,還是兒子好,生女兒有啥用啊!”
她這邊捧臭腳的話還沒說完,大姐夫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媽,這錢算是借您的,日後可得還我。”
“啥?”林秀珍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爸這次算是工傷,醫藥費肯定得廠子出,等廠子把錢給到咱家了,您再還我就行。”
林秀珍的眼睛瞬間亮了,猛地拍了下大腿,“可不咋地,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了,咋把這麽重要的事忘了!”
等蘭建國被推出來後,看他確實沒什麽大事,除了林秀珍和陳文娟以外,其他人都先回家了。
在醫院鬧了不愉快,一家人兵分兩派,蘭馨蘭濤先騎車走了,蘭舒和蘭妮步行回家。
剛踏出住院部的大門,沒走兩步,一道黑色的身影就朝著蘭舒衝了過來。
對方速度太快,蘭舒根本沒時間反應,直直地撞入了對方的懷中。
來人的胸膛堅實得就像一堵水泥牆,蘭舒隻覺鼻梁子猛地一酸,刺痛瞬間蔓延整個鼻腔。
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眼眶也跟著泛了紅,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姐!你沒事吧!”
蘭舒正要開口罵人,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悠悠傳來。
“是你啊?蘭......蘭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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