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艱難的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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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場順利的殲滅戰,駐守在保定到滄州一線的建奴基本上被消滅。整條防線除了天津衛還有兩千多守軍外,北京的外圍已經被徹底掃清。就連逃走的佟國綱也在途中被秦武良的獨立騎兵師給截住,經過一場激戰後,佟國綱的近一萬兵馬被擊敗,佟國綱陣亡。隨著兵敗的軍報如雪花般飄向北京,多爾袞頭都快炸了。麵對著一桌子的軍報,多爾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隨後便暈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多爾袞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於是他叫來了範文程,然後有氣無力道:“範先生,如今我們滿人的血已經流幹了,先帝所創的基業已不複存在,我們隻隻剩下正黃旗了,何去何從,還望先生教我。”範文程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王爺,為今之計,我們隻能撤出北京城,回到關外,以圖東山再起。”“這我又何嚐不知,可去往關外的路都被堵死了,本王真後悔當初沒有發兵先滅了陳玄禮。”範文程思慮片刻後向多爾袞道:“攝政王,朱由渠的大軍如今在南麵,東麵有陳玄禮,而張家口堡也有明軍,而且還有蒙古各部,但東北麵的承德卻隻有兩個蒙古部族的兵馬。這裏是最薄弱的,我們全力從這裏衝出去,隻要回到關外,憑我正黃旗強悍的戰力,是絕對可以立足的。還望王爺三思。”多爾袞隨即對範文程揮了揮手:“先生先出去吧,容本王好好想想。”範文程隨即行禮而去。待範文程走後,多爾袞對內侍道:“去請正黃旗各牛錄的額真都來見本王。”“嗻!”
一炷香後,正黃旗各牛錄的額真都來了。多爾袞見大家都垂頭喪氣,於是安慰道:“諸位別這樣,想當初我阿瑪十三副鎧甲起兵時是何等艱難,如今我們還有三萬精銳。隻要我們回到關外,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等我們在關外發展十年,一定能再打回來。”聽完多爾袞畫的餅,一眾將領心裏好受了許多,隨即一起向多爾袞行禮道:“我等誓死追隨攝政王。”多爾袞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好,既然如此,大家都做好準備,能帶走的,全部帶走,明日一早離開北京。”“嗻!”
而此時朱由渠,並沒有因為幾場大戰的勝利而停止進兵,依舊以飛快的速度占領了天津衛,然後徑直向北京而去。同時命令其他各路大軍迅速向北京集結,還給陳玄禮和延慶的第二師傳信,讓他隨時注意建奴的動向,盡可能堵住建奴向東和向北逃竄的路。經過三天的急行,朱由渠的大軍終於來到了北京城下,北京城的百姓出城十裏相迎。自從李自成攻陷北京後,城中的百姓就沒過幾天安穩日子,先是被李自成的兵搶,然後又被建奴搶。李自成的兵隻搶錢不殺人,可建奴來了又是搶錢又是殺人,甚至有些時候殺人就為圖一樂,前兩天在走的時候又對北京城搶了一遍。而如今百姓們終於把王師給盼回來了,他們們站在道路的兩旁,歡呼著,發自內心的希望朝廷大軍的到來。
正當朱由渠在北京接受百姓的夾道歡迎時,多爾袞的三萬正黃旗精銳已經來到了承德附近。而此時駐紮在這裏的卓索圖部和哲裏木部的兩萬大軍,為了給朱由渠和塔木河獻媚,以換取來年更多廉價的商品,於是並不打算輕易的放多爾袞過去。多爾袞剛剛越過承德,便遭到了兩個部落騎兵的攻擊。由於此時多爾袞的人馬已經疲憊不堪,因此戰力大大下降,而桌索圖部和哲裏木部的騎兵雖然沒有建奴的正黃旗精銳,但他們以逸待勞,精力充沛。卓索圖部的頭領哈魯圖率先對多爾袞的左翼發起了進攻,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打擊。多爾袞被嚇了一跳,隨即分出一萬人馬上前迎戰。正當哈魯圖跟多爾袞激戰時,哲裏木部的頭領伊爾古也帶著自己的一萬兩千多人從多爾袞的背後殺來。多爾袞見自己被兩邊夾擊了,於是又派出一萬人馬迎了上去。而自己卻帶著一萬人呢往東北而去。在經過一個大的迂回後,便來到了哈魯圖的側後,隨即他便向哈魯圖發起了進攻。即便是哈魯圖被兩麵夾擊,依舊和強弩之末的建奴打的有來有回,一開始還並不落下風,但時間一長就不行了,蒙古人的頑強讓多爾袞有些頭疼。以前蒙古人跟著自己打仗的時何時見他們如此賣力,可打可不打的堅決不打,必須要打的,就上去比劃兩下便跑了。可今天這些蒙古人跟吃錯藥了似的,逮著自己就往死裏打。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後,哈魯圖帶著近五千多殘兵逃走了。多爾袞也損失了近四千人,這可把他心疼壞了,畢竟如今的兵是死一個少一個了。
然而不等他心痛,南麵前往阻擊伊爾古的一萬騎兵,非但沒有擋住伊爾古,反而被伊爾古擊敗,向多爾袞這邊敗退回來了。多爾袞見狀趕緊組織身邊這些已經疲憊到極點的士兵迎了上去。麵對此時的建奴,蒙古騎兵越戰越勇,很多時候可以一換二,甚至可以一換三。這巨大的傷亡,多爾袞的心在滴血,但此時他已別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往上頂,他還親自率隊衝殺。又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激戰後,伊爾古也被擊敗,向北逃竄而去。隨後多爾袞對士兵進行了清點,這一仗下來,戰死了近一萬人。多爾袞看著滿地的屍體,默不作聲,此時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明明自己的正黃旗精銳一個能打三到五個蒙古騎兵,可今天卻打出了這樣的戰績。見多爾袞在沉思,範文程上前道:“攝政王,如今我們已經來到關外了,但科爾沁部和察哈爾部都不存在了,現在這裏是桌索圖部和哲裏木部的地盤,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到白山黑水間去。否則一旦蒙古人卷土重來,我們恐難以抵擋啊。”多爾袞歎道:“本王何嚐不知,可如今馬力已極,根本就動不了。即便人可以堅持,這馬也不行了。”範文程皺眉道:“王爺,這裏真的不能停留啊,若實在不行,讓將士們下馬步行,牽著馬行軍,等我們離開這裏後再消息不遲啊。”多爾袞認可的點了點頭,於是便對傳令兵道:“傳令,出發,讓所有的人牽著馬走。”“嗻!”說完多爾袞也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後牽著自己的戰馬跟著隊伍向東北方向而去。在夕陽的映照下,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就像一群難民一樣有氣無力的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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