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銷售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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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戰爭債券沒人買,那麽對朝鮮的戰爭就不能進行,這讓朱由渠有些煩悶。於是他便讓人去把李岩給叫過來。
一炷香後,李岩匆匆而來。他一進門朱由渠便問:“先生幫朕想想辦法,如何把這債券賣出去。”李岩搖了搖頭:“陛下,這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人家不買,我們總不能強買強賣吧。這事臣幫不了陛下,您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臣還有很多事情,就先告辭了。”見李岩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朱由渠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沉聲道:“慢著,先生說的有理,朕可以強賣呀。這樣吧,先生就買五萬兩債券。”“啊!陛下,臣哪兒有那麽多錢啊。臣家裏總共就能拿出不到五千兩啊,你這不是逼著臣去貪嘛!”“你敢!這五萬兩朕先替你墊著,以後從你每月俸祿裏扣,直到扣完為止。”“陛下是要臣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嗎?”“先生放心,朕每月隻扣一半,保證先生不會餓著。不過先生可想好了,若是籌不到錢,開不了戰,這五萬兩可就血本無歸了。”李岩無奈的歎了口氣:“陛下想讓臣出主意就明說嘛,何必來這套了?”朱由渠笑道:“不然先生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呀,朕的債券發行了這麽久,先生也不帶頭買點兒。”“陛下這可冤枉臣,債券剛一發行,臣就買了一百兩。”聽了李岩的話,朱由渠都想笑:“朕缺你那一百兩嗎?我說怎麽那麽多大小官員都是幾十兩,一百兩的買,原來是你這個次輔帶的頭啊。”“陛下您又冤枉臣了,是首輔孫閣老帶的頭,他也隻買了一百兩。他說陛下可能是缺錢花,大家給湊點兒。所以…”“得得得,朕是缺你們那點錢嗎?就算朕缺錢,滿朝文武就給朕湊八千兩,打發叫花子了。朕現在終於明白當年先帝向百官借錢剿賊是個什麽心情了。”見朱由渠有些不高興了,李岩反而想笑。朱由渠隨即急聲道:“朕都快急死了,先生還笑的出來?”李岩搖了搖頭道:“陛下,此事不難,軍隊的錢,臣可以去幫陛下籌,軍官們絕對是相信他們自己的實力的,因此說服起來也很容易。文官這邊,陛下就不用理他們了,本朝的文官不比先帝時期,是比較窮的,讓他們各憑心意吧。而重頭是那些江南的富商巨賈,他們可有的是錢。雖然這次的戰爭債券他們不太相信可以掙錢,但陛下可以昭告天下,隻要買了債券的商人,便可以得到一年期出海貿易的權限。這些年鄭芝龍在海上可是賺的盆滿缽滿,可把那些江南的商人給饞哭了,但朝廷又有禁海令,他們隻能做點走私的生意,掙點小錢。若是陛下能讓他們正大光明出海貿易,別說買債券了,就是讓他們每人交十萬兩,他們也心甘情願。反正將來我們也要開海,何不先讓他們出海去試試水,也好為開海做準備。”聽完李岩的分析,朱由渠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嘛,朕就知道先生有辦法。好了,就按先生說的辦,你那五萬兩算朕借給你的,等到時候分紅了,你在還給朕,不過先說好一分的利息啊。”李岩笑了笑:“反正都是陛下的錢,臣就是掛個名,還能分紅,這買賣劃算的很啊。”朱由渠也笑了笑:“不然,先生還要擔風險,若是戰敗了,那五萬兩先生可要自己還啊。朕說的是借,可不是給啊。”“這跟給有啥區別嗎?要是打個朝鮮都能戰敗,那劉文秀就該自裁謝罪了。”隨後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李岩的辦法實行後,不到半月,八十萬兩的債券被一掃而空。軍隊將領買走了三十萬兩,剩下的全被江南商人買走。還有很多商人動作慢了沒買到,於是聯名上書,要求皇帝再開一個戰場,再發一次債券。這讓朱由渠高興之餘,又有些無奈。這幫混蛋,一聽說有錢掙,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這發債打仗的事,以後還是要控製啊,不然就會像後世的美國那樣,整個國家被軍工複合體裹挾著到處打仗。
既然錢到位了,朱由渠準備開春就開打,命令已經七百裏加急送往了遼東。正當整個大明都沉浸在第一個沒有戰亂的新年時,朝鮮的使臣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南京城,就像是害怕驚擾到大明百姓過年一樣。朝鮮王李淏的特使樸武國來到南京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求見朱由渠,而是帶著禮物到處拜訪大明的官員。由於跟隨朱由渠打天下的人他們都沒有人脈,因此隻能先去拜見南明舊臣。在錢謙益的引薦下,見到了史可法。史可法又向他引薦了李岩,並囑咐他道:“這位智信侯可是陛下麵前的紅人,讓他多準備著禮物。樸武國隨後便在南京城裏采購了很多東西,然後還準備了十萬兩白銀。才在史可法的引薦下見到了李岩,李岩在自己的書房會見了樸武國。樸武國見麵便拜倒在地,哭訴道:“小人朝鮮國王特使參見智信侯。我朝鮮自古就是天朝的番屬國,太祖曾將小國列為不征之國。若是小國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還望天子明示,我等定然改正啊。望侯爺在陛下麵前為小國美言幾句,切莫發兵啊。”李岩麵露難色道:“這恐怕不好辦啊,這是陛下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意思。”樸武國隨即將禮物清單奉上,然後一臉諂媚道:“這些東西不成敬意,還望侯爺笑納,隻要侯爺幫小國在天子麵前說話,日後小國必有重謝。”李岩拿起清單看了看,心中一驚:“這麽多東西,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此時他可以理解為什麽無官不貪了,這麽大的誘惑誰能扛的住啊。”於是李岩對樸武國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去跟陛下說說,但不敢保證能行。”樸武國見李岩收了自己的禮,於是笑道:“多謝侯爺,那小人告辭了。”說完便轉身走了。隨後他又在史可法的引薦下,帶著重禮去見了孫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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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孫煥之和李岩早早的就來到宮裏,求見朱由渠。兩人被叫到了奉天殿後麵的華蓋殿。因為朱由渠覺得奉天殿太大了,跟臣子說話都要加大嗓門兒,因此他將自己辦公的地點換到了後麵的華蓋殿。兩人向朱由渠見禮後,孫煥之便將朝鮮特使的禮單給呈了上去:“陛下,這是昨夜朝鮮使臣給臣的禮單,臣交由陛下處置。朱由渠一看有些不悅道:“孫卿,你說你,也不給自己留點兒。要不這樣,那些高麗人參你留下一部分,銀子你留下五萬兩,改善一下生活。”孫煥之搖搖頭道:“陛下,臣孤身一人,並無親屬,要那麽多銀子幹嘛?臣一個老頭子也花不完啊。再說臣並不打算給朝鮮說情,所以受之有愧呀,還是陛下處置吧。”孫煥之說完後,李岩也將自己的禮單給呈了上去。朱由渠看了看李岩:“先生也不留點兒?你可是一大家子了。”李岩也搖搖頭道:“臣也不會為朝鮮說情,所以也受之有愧。”朱由渠笑了笑:“那這麽說,朕今日要是處理了這些禮物錢財,就是臉皮厚唄!”兩人一聽這話,於是齊聲道:“臣不敢。”“好了,反正不要白不要,壞人朕來做。這些東西你們都留下三分一,錢,你們都留下五萬兩,其餘給朕送過來。記住這已經不是朝鮮使臣的賄賂,是朕的賞賜,不得抗旨。”兩人隨即勉為其難的拱手道:“喏!”待二人走後,朱由渠嘟囔道:“他媽的兩個老狐狸,老子給你們錢,你們還收的那麽勉強。這逼讓你們裝的,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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