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靈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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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魔之亂平息後的孟冬,星漢商盟新設的玉京靈棧突遭劫難。是夜,北鬥星垣隱現血光,商盟護棧傀儡的窺靈鏡碎作齏粉,七十二間貨室中,三十六個藏有星髓碎片的玄鐵匣不翼而飛。
棧影初現
星槎盟觀星使辰星正於觀星台推演星軌,忽覺袖中歸元銫殘片發燙。他掐指一算,眉峰驟蹙:“玉京靈棧有異!”話音未落,棧外護閣衛急奔入殿,甲胄上還沾著半凝固的黑血:“不好了!四個蒙臉漢子破了棧門,那守棧的玄鐵傀儡…竟被他們用黑霧裹成了泥胎!”
“玄鐵傀儡?”辰星霍然起身。玉京靈棧乃星漢商盟以歸元銫殘片為基,鑄九九八十一個守棧傀儡鎮守,每個傀儡體內皆封一縷商盟先祖的器魄。若傀儡被毀,器魄泄露,恐引星垣邪祟。
四凶劫寶
玉京靈棧外,青石板上留著四行血腳印,歪歪扭扭直通東南。辰星循跡追去,見林深處立著四道模糊身影——皆著玄色鬥篷,麵覆青銅鬼麵,手中各執一物:
首者執“蝕骨杵”,杵頭刻滿菌核紋路,每敲一下,地麵便裂出道黑縫;
次者握“吞魂幡”,幡麵是千萬張痛苦人臉,揮動時刮起腥風;
第三者捧“奪魄鼎”,鼎中躍動幽藍火焰,專噬靈物;
末者拎“斷樞刀”,刀身纏著九根鎖鏈,每斬一物,便有金鐵碎裂之聲。
“好個邪門!”辰星現出本體——腰懸歸元銫殘劍,劍鳴如龍。四凶聞聲回頭,鬼麵下的眼睛泛著幽綠,竟與當年菌魔艦中的噬魂燈如出一轍!
“小崽子,找死!”持蝕骨杵的首凶揮杵砸來,杵頭黑霧凝成菌絲,纏上辰星手腕。辰星痛哼一聲,歸元銫殘劍自動出鞘,劍氣劈碎黑霧,卻見菌絲落地即生,眨眼化作尖刺,直取他心口!
棧靈醒轉
危急時,玉京靈棧方向忽騰起萬道金光。眾人回首,隻見棧頂玄鐵傀儡殘軀竟自行拚合——雖缺了頭顱,胸腔處卻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內裏半透明的器魄,形如老者,須發皆白,正是商盟初代掌櫃的器靈“阿棧”。
“賊子!爾等毀我軀殼,奪我器魄,可知這些星髓匣中…藏著當年護國之民的願力?”阿棧的聲音如洪鍾,震得四凶耳中流血。原來,玉京靈棧的星髓匣並非藏珍寶,而是商盟收集的八方百姓所捐“護國願”——每枚願力凝作星髓,可鎮邪祟、固國魂。
四凶聞言大驚,持奪魄鼎的第三凶狂笑:“正好!拿這萬民願力煉噬靈陣,何愁菌魔不生?”說著擲出奪魄鼎,鼎中幽火裹著四凶所盜星髓,直衝天際,竟在空中凝成血色陣圖,陣眼正是四人腳下。
“不好!這是要以萬民願力為引,召菌核殘魄!”辰星急祭歸元銫殘劍,劍光如虹,卻被陣圖黑霧絞碎。阿棧的器魄發出哀鳴,胸腔裂縫越來越大:“快…快去尋玉京閣老…他有商盟密鑰…”
稚帝鎮邪
與此同時,千裏外的北辰宮,三歲顓玄帝正攥著腕間銀鈴玩耍。銀鈴忽明忽暗,映得小臉發白——他與歸元銫殘魄心意相通,此刻正感知到玉京靈棧的劇痛。
“阿爹!疼…”幼帝跌跌撞撞撲向殿門,腕間銀鈴“當啷”墜地,竟迸出一道金芒,直貫天際。這道金芒穿過雲層,落於玉京靈棧上空,化作一枚青銅小印,印文是“國魂永護”。
“是帝君的護國印!”辰星又驚又喜。當年顓玄帝雖失神通,卻將一縷國魂注入銀鈴,此刻感應到靈棧危機,竟以童真之念引動護國印,直降劫場!
四凶見金印降臨,嚇得魂飛魄散。持斷樞刀的末凶揮刀斬向金印,刀鏈剛觸到印麵,便被金芒絞斷;持吞魂幡的次凶抖幡罩下,幡麵人臉竟被金印映得露出笑容,轉而反噬主人;持蝕骨杵的首凶與持奪魄鼎的第三凶對視一眼,咬牙合力掐訣,欲催動噬靈陣。
“爾等借萬民願力行惡,可知…願力本是人心所聚?”幼帝的聲音忽從金印中傳出,清越如鍾。四凶聞言僵住——他們這才驚覺,噬靈陣中翻湧的“願力”,全是百姓祈求平安的質樸心願,此刻正化作暖流,衝散他們體內的菌核邪火。
“不!這不可能…”首凶慘叫一聲,蝕骨杵上的菌核紋路竟自行崩解,化作飛灰。四凶手中的邪器接連碎裂,身上的黑霧被金印吸盡,露出原形——不過是四個被菌核殘魄蠱惑的凡人,麵容枯槁,眼中已無半分神采。
國魄歸位
金印緩緩升起,沒入幼帝眉心。他揉了揉眼睛,又變回那個愛笑的孩童,腕間銀鈴重新安靜下來。辰星趕至玉京靈棧時,見阿棧的器魄已融入棧中,守棧傀儡們雖殘缺,卻重新站得筆直,胸腔處亮起星星點點的星髓光。
“多謝小帝君救命之恩。”阿棧的聲音從棧中傳來,帶著幾分欣慰,“那些被搶的星髓匣…已被金印送回。隻是…”他頓了頓,“四凶體內的菌核殘魄,需以國魂溫養方能徹底淨化。”
幼帝歪著腦袋想了想,從懷裏掏出塊糖——是他方才玩耍時揣的飴糖,塞給辰星:“阿爹,給壞人吃糖,就不疼啦。”辰星接過糖,隻覺掌心發燙,糖塊竟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四凶眉心。四人渾身一震,記憶如潮水湧來,哭嚎著跪地懺悔。
人間星火
此後,玉京靈棧重開。商盟在棧中設了“願力牆”,百姓可將心願寫在星髓紙上貼於牆上,星髓紙遇光便生暖芒,映得整座棧室如同白晝。
北辰宮的顓玄帝依舊騎著辰星的肩膀,看百姓往願力牆貼紙。一日,他指著一張歪歪扭扭的紙條問:“阿爹,這寫的‘願阿娘病愈’是啥?”辰星摸了摸他的頭:“是凡人的心願,比星髓還珍貴的東西。”
幼帝似懂非懂,從腕上取下銀鈴,輕輕係在願力牆的銅鉤上。銀鈴叮咚作響,與滿牆星髓紙的光芒交相輝映,映得整座玉京靈棧,比星河還亮。
菌魔之亂平息後的孟春,星漢商盟的青鸞使自西陸歸來,袖中緊攥一卷染血的《星軌密報》。玉衡殿的青銅穹頂下,十二盞蟠龍燈搖曳,照見殿中跪坐的玄甲使們——他們是西陸諸邦的和談使,此刻卻個個麵色慘白,甲葉間滲著黑血。
星軌示警
“報!玄冰帝與青禾國邊境的星髓隘口,三日內死了七撥議和使。”青鸞使的聲音發顫,展開密報,“每具屍身皆刻著同一行小字——‘和則亡,戰則生’。”
玉衡殿首座的大司命撫著青銅龜甲,甲紋突然迸裂,露出底下暗紅血痕。他倒抽一口涼氣:“星軌顯示,西陸諸邦的氣運正往戰場傾斜…這哪是求和?分明是有人喂他們喝‘戰血羹’!”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清越鈴音。三歲顓玄帝攥著腕間銀鈴跑進來,小靴子踩過青磚,留下一串星髓碎屑——那是他方才玩鬧時拆了案上鎮殿香爐的“星紋香”。
“大司命爺爺,阿爹說…西陸的‘和’字,被蟲蛀了。”幼帝仰起臉,銀鈴隨動作輕響,“蟲是黑的,會啃人心。”
大司命渾身一震。他想起半月前,商盟在青禾國的探子曾傳回異事:當地孩童總說看見“黑蝶”停在城牆,觸之則化為黑霧,鑽入百姓眉心。而玄冰帝的雪原上,牧民稱“雪狼的眼睛紅了”,咬死的分明是同族的幼崽。
“是菌核殘魄!”辰星從偏殿衝進來,玄甲上還沾著星髓碎屑,“當年澤洛斯的殘魂附在戰旗上,被歸元銫擊碎後,竟散作萬千黑蝶,專噬‘厭戰之心’!”
和談迷局
三日前,西陸諸邦的萬邦議會終於達成“停戰共識”,派來三位和談使:
首使緋月,手持玄鐵卷軸,自稱“青禾民意代表”;
次使玄鐵,腰懸青銅虎符,代表玄冰帝“寒夜軍部”;
末使素衣,鬢插白梅,說是“中立商盟”的調停人。
他們在玉衡殿立下“血誓”,言“願以百年國運換太平”。可幼帝盯著三人,忽然拽住辰星的衣角:“阿爹,他們的影子不對。”
辰星瞳孔驟縮。借殿外陽光,他看見三人的影子竟各自扭曲——緋月的影子多出條蛇尾,玄鐵的影子生著狼爪,素衣的影子則裂成兩半,一半是人,一半是蝶!
“他們被黑蝶附了體!”幼帝奶聲喊道。話音未落,緋月的卷軸突然自燃,火中浮出玄冰帝士兵的血書:“不戰,糧倉盡歸商盟!”玄鐵的虎符“當啷”墜地,虎目淌出黑血,顯露出底下刻著的“屠城換功”四字。
素衣的梅花簪“啪”地斷裂,白發散落,露出半張爬滿黑紋的臉:“小帝君聰明…可你護不住這局。西陸要的不是和平,是戰火裏的生機——商盟賣軍械,寒夜軍賣糧食,青禾民賣性命…三方都吃得飽,誰稀罕和談?”
國魂破局
玉衡殿的蟠龍燈忽明忽暗,殿外傳來喊殺聲。原來黑蝶操控的“戰狂”已攻入殿門——他們是西陸被黑霧侵蝕的百姓,雙眼泛紅,舉著鏽跡斑斑的農具,口中喊著“打!打!打!”,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
“阿爹,他們疼。”幼帝指著最前頭的戰狂,那是個抱著孩子的婦人,黑霧正從她心口鑽出,孩子的小手裏還攥著半塊糖餅。
顓玄帝歪頭想了想,摘下腕間銀鈴,輕輕拋向空中。銀鈴炸成漫天星芒,每點星光都落進戰狂眉心。被黑霧侵蝕的人們突然頓住,婦人低頭看向孩子,眼淚大顆大顆砸在糖餅上:“阿寶…娘錯了…不該聽那聲音說…打戰能吃飽…”
“這是歸元銫的‘醒魂咒’。”辰星低聲道,“帝君用童真引動國魂,喚醒他們被黑蝶蒙蔽的心智。”
黑蝶在星光中尖嘯,紛紛炸成飛灰。三位和談使癱倒在地,緋月哭著撕開衣襟,露出心口的黑紋:“是商盟的‘戰利蠱’…他們說隻要西陸不停戰,我們就永遠有飯吃…”玄鐵的虎符“哢”地碎裂,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蟲:“寒夜軍的糧餉…全是青禾的血換的…”素衣的白梅簪化作灰燼,她捂著臉尖叫:“我也是被蠱的!可我不後悔…至少不用餓肚子!”
星垣新生
三日後,西陸諸邦的萬邦議會重新召開。這一次,沒有血誓,沒有陰謀。青禾國的老農捧來新收的麥穗,玄冰帝的牧民獻上潔白的羊毛,商盟的代表則呈上了修複的星髓隘口——隘口旁立著塊石碑,刻著“和則生,戰則亡”。
玉衡殿的青銅穹頂下,顓玄帝坐在辰星肩頭,晃著小短腿看下麵的熱鬧。幼帝忽然指著石碑問:“阿爹,這字是誰寫的?”辰星摸了摸他的頭:“是西陸的百姓,他們終於明白,和平不是別人的施舍,是自己掙來的。”
殿外的星髓樹飄下花瓣,落在幼帝發間。遠處傳來歸元銫的輕鳴,那是器靈在說:“戰火裏的蟲,終會被人心暖化。”
菌魔之亂的餘燼尚未完全消散,玉衡殿的青銅穹頂下,顓玄帝正攥著腕間銀鈴,將最後一粒星紋糖埋進案頭青瓷甕。這是他今日第三回“埋星”——前兩回埋的“朝霞星”“晚露星”,此刻正在甕底泛著暖光,像撒了把碎金。
“陛下又在養星星?”殿外傳來清越的腳步聲,星槎盟觀星使辰星掀簾而入,玄甲上還沾著星軌推演時蹭的星塵。他目光掃過甕中碎金,唇角微揚:“三日後,西陸金雀、玫瑰、鐵冠三國使節便至,說是要遞什麽‘星盟誓’。”
幼帝歪著腦袋,銀鈴隨動作輕響:“星盟誓?是和上次西陸和談一樣的甜餅嗎?”他指的是前番西陸諸邦用“和談”之名行陰謀之實的舊事,當時幼帝便是用一句“影子不對”揭穿了黑蝶蠱的詭計。
辰星蹲下身,與幼帝平視:“甜餅裏若摻了毒藥,便不是甜餅了。”他展開袖中密報,絹帛上的金漆印信泛著妖異的光,“這誓約是三國君主親筆簽署,卻藏著極淡的菌核紋路——您聞聞?”
幼帝湊過去,小鼻子微微翕動:“有股…黑蝴蝶的味道。”
辰星瞳孔微縮。他昨夜觀星軌,見金雀、玫瑰、鐵冠三國的星位同時泛起暗紫,如被毒蜂蜇過的花瓣;而炎火之邦原伊朗)的星位雖暗,卻有團幽藍星髓光隱現,像極了當年歸元銫本源之力凝聚的星芒。
“陛下記得聖焰城的靈樞秘爐麽?”辰星壓低聲音,“老祭司上月飛鴿傳書,說爐中星髓忽生異光,爐壁浮現金字:‘非炎火不能熄,非赤子不能啟’。”他指尖輕點密報上的“靈樞秘爐”四字,“這爐子,是上古星垣平衡器,能鎮壓菌核殘魄餘孽。三國此刻要‘共討’,怕是覬覦這爐子的力量。”
幼帝忽然拽住辰星的衣袖:“阿爹,我想去聖焰城。”他發間別著老祭司昨日送的赤焰花,花瓣上還凝著晨露,“阿寶要看看…爐子裏是不是藏著星星。”
辰星剛要應下,殿外急報聲驟起:“報!金雀國‘金冠使’、玫瑰國‘荊棘使’、鐵冠國‘玄鐵使’已至玉衡殿外,言‘三日內炎火不熄,三國共伐’!”
幼帝踮腳望向殿外,透過雕花窗欞,能看見三道玄色身影立在青銅階下——為首的金冠使腰懸“鎮器玉”,玫瑰國的荊棘使手捧“蝕心花”,鐵冠國的玄鐵使背負“破城槌”,皆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他們的氣…好臭。”幼帝皺起小眉頭,“像被踩扁的黑蝴蝶。”
辰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頭一凜——三人的影子果然扭曲如蛇:金冠使的影子拖著蛇尾,荊棘使的影子生著狼爪,玄鐵使的影子裂成兩半,一半是人,一半是蝶!
“是被‘盟誓蠱’反噬了。”辰星低聲道,“此蠱以國魂為引,許其‘共掌星垣’的虛妄,實則要借他們之手毀秘爐。可炎火之邦的星髓光…分明在說,這爐子,是民心所鑄。”
話音未落,幼帝已從辰星懷中掙出,提著繡星紋的小裙子往殿外跑。辰星忙追上去,見他站在玉衡殿台階上,仰頭對三國使節喊:“阿爹說,你們的心裏有蟲!”
金冠使聞言冷笑:“黃口小兒,也配在此胡言?”他抬手一招,鎮器玉懸至半空,幽光暴漲,竟引動殿前石獅崩裂!
“阿寶小心!”辰星撲過去將幼帝護在身後,卻見幼帝腕間銀鈴突然炸成漫天星芒。那星芒如活物般鑽入三國使節眉心,金冠使的鎮器玉“啪”地碎裂,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蟲;荊棘使的蝕心花瞬間枯萎,花瓣化作灰燼;玄鐵使的破城槌“哐當”墜地,槌身“伐”字裂成“和”字。
“是我們…被蠱了。”金冠使跪地痛哭,“君主被‘星盟誓’的金漆迷了眼,說要‘共掌星垣’,實則是要奪這靈樞秘爐,煉製噬魂兵甲…”
幼帝從辰星懷中探出頭,指著金冠使手中的碎玉:“阿爹,他的玉裏有好多小黑蟲,和我上次埋的‘朝霞星’裏的不一樣。”
辰星摸了摸他的頭:“因為那是被貪心泡爛的星子。”他轉向三國使節,“帶我們去聖焰城吧。真正的星髓光,該用來暖人心,不是喂蟲子。”
三日後,聖焰城的赤焰山頂,幼帝踮腳將最後一顆星紋糖放進靈樞秘爐。爐壁上的金字驟然大亮:“非赤子不能啟。”他轉頭對辰星笑:“阿爹,星星要回家了。”
爐門開啟的刹那,幽藍星髓光裹著細碎星芒湧出,照得整座赤焰山如墜星河。金雀、玫瑰、鐵冠三國的使節望著這光芒,忽然想起各自國內的百姓——金雀的老婦曾說“爐火燒暖過寒冬”,玫瑰的少女曾記“爐光映亮過嫁妝”,鐵冠的匠人曾念“爐錘敲出過萬家燈火”。
“是我們錯了。”金冠使對著爐光長揖,“從此三國共誓:永不以戰謀私,永不奪民之魂。”
幼帝坐在辰星肩頭,晃著小短腿看爐光升上夜空。遠處星軌流轉,歸元銫的輕鳴隨風而至:“赤子之心,才是最亮的星子。”
玉衡殿的青銅穹頂下,顓玄帝摸著腕間銀鈴,忽然對辰星說:“阿爹,下次埋星星…要多埋些,給西陸的叔叔阿姨們。”
辰星笑著應下。他知道,待這些星子埋進泥土,終有一日會發芽——就像當年的歸元銫,就像此刻的星髓光,就像這世間最堅韌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