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欣咳嗽了一陣，指著蕭睿一臉無語道：“你……你就會胡說八道！”
    王奕雪也點頭道：“是的！難道有沒有【編製】在齊魯省是如此重要？”
    蕭睿一撇嘴說道：“嗬嗬，什麽叫如此重要？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重要！
    這麽說吧！
    在我們齊魯省要相親？
    女方首先就要問男方是什麽身份？有沒有編製？
    如果是有編製的，那這就是一等女婿！
    如果沒有編製的？
    就算你再有錢，那女方也不會把你看得有多重！”
    王奕雪驚訝道：“不會吧？齊魯省對編製這麽看重？”
    蕭睿點頭認真道：“是真的！
    在我們齊魯，編製幾乎等同於社會地位的保證！
    一個家族，隻要有了一個人有編製在官場？
    那麽，這整個家族都會感到很驕傲！”
    頓了頓，蕭睿又補了一句：“你要是沒有編製？那就是不爭氣！有可能會被視作人生的——最大不孝！”
    “這……”
    聽到這，王奕雪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她和秦夢欣都是在高幹家庭裏麵長大。
    像省部級這樣的官員，她們從小就經常見。
    所以，像她們這樣的天之驕女，真想不到齊魯省，竟然把能否進入官場和【不孝有三】掛上鉤了？
    秦夢欣聽完，輕輕歎了口氣：“真是現實又荒誕……可也確實反映了如今的某種社會心態啊！”
    王奕雪則皺著眉頭搖頭：“難怪！
    我感覺黃海市的官員會這麽四平八穩？
    原來都不想做事！隻想平平安安做官？”
    “嗯，確實四平八穩。因為，這編製來之不易，大家可不想冒險！”
    說完，蕭睿又一臉認真：“所以，不孝有三，無編為大？
    這不是調侃！這是一種地域特色的真實寫照！不過……”
    停頓了一下蕭睿又對秦夢欣道：“不過，接下來我們要從雲建成手裏拿回政法係統？難度就很大了！
    剛才王奕雪也說了，黃海市的官員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四平八穩。
    這種四平八穩如果用貶義詞來說？
    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所以，黃海市有相當一部分官員，不喜歡變動！想安於現狀。
    在這種情況下，土生土長的官員，就會下意識形成一個抱團取暖的組織！”
    蕭睿說完，看了看秦夢欣。
    秦夢欣眼睛一眯道：“本土派？”
    蕭睿豎起大拇指道：“對！
    這些官員抱團取暖，確實形成了——本土派！
    所以，接下來我們在黃海市的任何改革任何動作，實際上都是在和本土派開戰！”
    “啊？”
    王奕雪驚訝道：“這就是說，接下來你們的行動，會觸動大部分黃海官員的利益？”
    蕭睿笑了笑道：“是的！
    沒想到，王奕雪同學也有聰明的時候？
    我們想幹事？
    本土派不少官員不想幹事！
    那我們就隻能有兩個選擇：
    第一就是讓那些不想幹事的人幹事！
    第二就是讓那些不想幹事的人什麽事都幹不了！”
    王奕雪眨眨眼睛：“這怎麽感覺有點……想得我腦子疼！”
    蕭睿站起來壞笑：“這叫燒腦！你這豬腦子就好好想想吧。”
    蕭睿說完，就走向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笑道：“王總？”
    剛才，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這個中年人就已經走到了旁邊。
    蕭睿自從被咬後，他現在視力和聽力特別厲害。
    不敢說隔著100米可以看到蚊子腿？那也差不多！
    所以，蕭睿隔著幾十米就看清了這個中年人的胸牌。
    黃海國際大酒店的副總王明海立刻點頭哈腰：“是的是的！
    我是黃海國際大酒店的副總經理王明海……”
    剛才，王明海聽前台經理林詩涵說，那位與秦副市長等領導一同前來的蕭先生，點名要找他？
    還說有“大生意”要談？
    王明海頓時精神一振！
    “大生意？”
    王明海眼睛亮了起來！
    能和市領導一起參加晚宴，那位蕭先生身份定然不一般！
    難道，是想預定後續的大型宴會？
    還是有什麽重要項目要和國際大酒店合作？
    無論是哪種，對他來說對酒店來說都是好事！
    所以，王明海立刻就跑去找蕭睿了。
    不過看到蕭睿和黃海市的美女副市長秦夢欣在那裏談笑風生？
    王明海還是遲疑了一下，在不遠處等待。
    看到說到一半，秦夢欣竟然和另外一個美女要對蕭睿動小拳頭？
    王明海的心就猛跳起來！
    這表示什麽？
    打是親罵是愛呀！
    像秦夢欣這樣高高在上的女市長，竟然想親手教訓蕭睿？
    這表示，蕭睿和她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啊！
    好到好像到了打情罵俏的程度了？
    這一下，王明海對蕭睿就更加重視了。
    王明海在心中暗暗發誓，這筆“大生意”一定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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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到蕭睿主動走過來，他就立刻滿麵堆笑迎了上去。
    熱情和蕭睿握手後，王明海道：“蕭先生您好！
    剛才聽林經理說，您有大生意要關照我們酒店？”
    蕭睿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然後，拉著王明海走到一個角落，指著地上一個大塑料袋說道：“王總，嗬嗬，你看，我說的大生意就是這個！”
    王明海順著蕭睿手指的方向看去。
    接下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隻見一個看起來有點破舊的白色塑料袋裏，好像裝著滿滿一大堆——青菜？
    而且，這青菜的賣相……嗯，實在有點一言難盡！
    葉子邊緣有些發黃，部分菜葉蔫蔫的，看起來有些菜像是放了一段時間？
    或者，幹脆就是被人挑剩的剩菜？
    這……這就是蕭睿所說的“大生意”？
    王明海臉上的笑容立刻換上了尷尬和不解。
    他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王明海抬頭看了看蕭睿，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要不然，就是眼前這位蕭先生，在和他開玩笑？
    他再次看著蕭睿，試圖從蕭睿臉上找到開玩笑的樣子？
    然而，王明海發現蕭睿的表情卻十分認真！
    甚至，還帶著一點期待？
    “咳咳，那個蕭……蕭先生，這……這就是那個大生意？”
    王明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如果蕭睿所說的大生意就是指眼前的這一堆爛青菜？
    那實在沒辦法！
    這個【大生意】真做不了啊。
    因為這菜實在是太爛了！哪裏有資格進五星級酒店的後廚？
    蕭睿仿佛沒看到王明海那張瞬間垮掉的苦瓜臉。
    他很自然地解釋道：“哦，這個生意大小，要因人而異！
    這一袋菜，是我用半個月的工資買的！
    對於我來說，我用半個月工資買的菜，那當然就是大生意！
    難道，不是嗎？”
    “啊？半……半個月工資？”
    王明海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一堆菜也就十幾塊錢。
    蕭睿這種年輕有為的，一個月怎麽著也要有個五六百塊吧？
    也就是說，蕭睿用兩三百塊買了十幾塊錢的爛菜？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眼前的蕭睿是個傻瓜？
    那絕對不可能啊！
    所以，現在怎麽辦？
    想了想，王明海一咬牙道：“啊，半個月工資啊？
    嗯，那這確實是大生意！所以，蕭先生……”
    蕭睿這才收起玩笑道：“王總，剛才是不是以為我是傻瓜？
    好了，不開玩笑了！
    是這樣的，剛才我和秦市長去菜市場，遇到個賣菜的老太太。
    那老人挺不容易的！
    我看她這菜賣相不太好，估計也賣不出去了？就想著幫她一把，把剩下的半筐都給買了！”
    王明海聞言，立刻露出一絲敬佩道：“啊，秦市長和蕭先生真是體察民情啊！”
    蕭睿笑了笑，提起塑料袋繼續說道：“這不，既然買了，我也不能扔了。
    我想著，黃海國際大酒店後廚每天消耗量肯定不少！
    這青菜雖然品相差了點？但摘掉黃葉子，處理一下，也是可以吃的！
    這總不能扔了吧？那樣豈不是浪費了？”
    王明海聽完，滿頭黑線！
    心裏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臥槽！
    原來，你發善心買了處理菜轉手就想“強賣”給我們五星級酒店？
    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還摘掉發黃的葉子可以用？
    特麽，這青菜摘掉了發黃的葉子還剩下什麽？
    難道，要吃爛菜根嗎？
    但是，這話他心裏吐槽可以！
    他敢當麵說嗎？
    不敢！
    深吸一口氣，王明海強行將苦瓜臉調整回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職業微笑：“蕭先生……真是太有愛心了！
    這種樂於助人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您說得對，不能浪費！浪費是可恥的！這點小事，包在我們身上！”
    他立刻轉頭，對旁邊待命的一位穿著廚師服的人招了招手：“小李，過來！
    那個，把蕭先生這愛心菜送到後廚去！
    交代下去，仔細挑揀一下，能用的部分，安排到……”
    這個時候，秦夢欣走了過來。
    她白了一眼蕭睿，然後對王明海道：“王總是吧？
    這個愛心菜你讓人處理一下，用水燙熟了就可以。
    等一下，我讓你上菜的時候，你就把這些青菜端上來就行！”
    “啊？這……秦市長，這樣，可以嗎？”
    王明海擦著冷汗，一臉苦笑道：“秦市長，裏麵可是省委的領導！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啊。我要是把這菜……”
    秦夢欣一揮手淡淡道：“就這麽去做！
    到時候就說是——秦市長給大家上的愛心菜！”
    “這……”
    王明海瞬間傻眼！
    這種爛青菜要是端上桌？
    省領導和市領導會不會直接抄起盤子——砸在他狗頭上？
    …………
    就在這時，蕭睿看到王思妍氣喘籲籲跑了進來！
    蕭睿愣了一下，立刻衝上去問道：“王思妍！怎麽了？是不是那賣菜的老太太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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