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看著氣喘籲籲的王思妍，還真擔心那賣菜老太太出了什麽事。
    要知道，老太太看起來身體真是不怎麽好。
    王思妍一手撐著膝蓋，一手被蕭睿扶著！
    她喘著粗氣，俏麗的臉龐上滿是汗水。
    看到蕭睿著急的樣子？
    王思妍趕快擺手說道：“蕭睿，沒事，老太太沒事……”
    蕭睿白了一眼王思妍說道：“我去！
    沒事你這跑得氣喘籲籲幹啥？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了呢。”
    王思妍苦笑一下：“我這不是趕時間嗎？
    午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啊！
    還有一些事等下說。
    我先喝口水，渴死了……”
    看到王思妍跑到一邊找水喝？
    蕭睿就轉身走到王明海身邊，拍了拍他道：“好了王總，這個午飯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反正這個青菜，你就按照秦市長吩咐去弄就好。”
    王明海苦笑道：“這樣真行嗎？這樣會不會搞出大事情？”
    蕭睿壞笑一下道：“我們是做大生意的！
    當然要弄大事情！
    嗬嗬，王總現在知道什麽叫大生意了吧？
    這生意夠不夠大？”
    王明海苦笑道：“大！這實在太大了！搞不好我這小經理就被大卸八塊了……”
    蕭睿立刻安慰：“你怕什麽？秦市長不是說了嗎？就說是秦市長交代的！”
    王明海苦笑道：“好吧！那我就安排下去。”
    苦笑著走了幾步，王明海又回頭道：“啊，對了蕭先生，這菜錢……”
    蕭睿擺手：“嗨！一點菜而已，拿去拿去！本公子——不差錢！”
    “……”
    王明海擠出一絲苦笑道：“好吧。”
    王明海此刻真有點後悔過來談什麽大生意了。
    這是什麽大生意啊？
    分明就是大事情啊！
    要是這麽爛的青菜等一下端上桌？
    那麽，黃海國際大酒店的招牌會不會被他砸了呢？
    看著王明海那哭喪著臉的樣子，秦夢欣就沒好氣道：“你就知道戲耍人！
    人家好好的一個王總，你看被你嚇成什麽樣子？”
    蕭睿笑了一下道：“不嚇他一下！他能乖乖按照你的意思，把這個爛菜端上桌嗎？”
    秦夢欣眼睛一眯：“怎麽？你猜到我要把這爛青菜擺上桌？”
    蕭睿聳聳肩笑道：“我要連這一點都猜不到？那還有什麽資格做你的秘書？
    不過我很好奇！
    你這所謂的愛心菜，這可是等於光明正大抽黃海幹部的臉啊！
    這後果你想到了嗎？”
    秦夢欣一擺手道：“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隻不過是上了一道菜而已！總比我燒三把火好吧？”
    蕭睿點頭笑道：“是的。
    從一盤菜引出一個賣菜的老太太。
    從一個賣菜的老太太引出了弱勢群體和社會治安。
    從弱勢群體以及社會治安再引出你接下來的工作方向！
    這樣還算是比較溫和了。”
    秦夢欣點點頭道：“反正黃海無論如何都要改變！
    既然遇到了賣菜老太太這一件事情？
    那這第一把火，就從這一盤青菜開始吧。
    我本來是想上任後，召開各種會議，然後點上第一把火。
    如果那樣，幹部們恐怕對我的意見會更大！
    現在，用這一盤青菜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也算是我秦夢欣先禮後兵了！”
    蕭睿聞言點頭道：“那也是。
    這一盤青菜，就算是我們的先鋒部隊吧。
    可以用來試探一下敵人的火力。
    如果對方配合？
    我們就給點麵子！
    如果對方不配合？
    那我們就加大兵力重拳出擊橫掃一切！”
    秦夢欣點頭認真道：“是的。
    我覺得剛才你說的那句話很對。
    要不然就讓那些幹部聽話，變成能幹事的人！
    如果他們不聽話？那我就讓他們什麽事情都幹不了！
    要不然靠邊站！要不然直接撤了編製！
    你們齊魯不是講究——不孝有三無編為大嗎？
    那我倒要看看，為了編製，那些幹部要如何選擇？”
    秦夢欣的思路，基本上和蕭睿的思路是一樣的。
    在90年代，官場上的江湖氣息還是比較嚴重的。
    蕭睿覺得要對付1990年的官員，還真要像黃勃那句台詞一樣。
    溫柔什麽溫柔？直接拿把錘子就得了！
    是的！
    要對付這一些拉幫結派講義氣工作起來又粗又暴又黃的幹部？
    蕭睿覺得來溫柔的沒用！
    對這些人，就直接拿把錘子砸碎就得了！
    總之，誰他媽不聽話？
    就砸碎你的狗頭！
    就砸碎你的編製！
    砸碎你的鐵飯碗！
    看到時候誰不怕？
    看到蕭睿認可她的工作方式，秦夢欣就點了點頭，心裏麵就有了底。
    之前，對於如何展開工作，秦夢欣還是有一些猶豫。
    一開始秦夢欣的設想是慢慢來！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
    不過，現在秦夢欣想法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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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夢欣現在想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這句話的重點就是——兵！
    因為秦夢欣知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你要想客客氣氣靠什麽禮，就讓黃海市的幹部們聽話？那基本上是白日做夢。
    所以，到時候必須就要動【兵】！
    那如果要對幹部們來硬的？蕭睿就是必不可少了。
    …………
    就在此刻，王思妍喝了水後，又跑過來和秦夢欣問了一下好。
    蕭睿直接問道：“賣菜老太太怎麽樣了？你送去醫院了嗎？”
    王思妍點了點頭道：“送去了！
    隻不過，這過程有一點……”
    整理了一下思路，王思妍苦笑道：“怎麽說呢？
    就是那位老太太，她……她好像對穿製服的、當幹部的，有特別大的抵觸情緒！
    我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反正，她就是死活不相信政府會免費給她這種普通老百姓掏錢看病。
    她總覺得我們是騙子！
    或者是有什麽別的企圖？
    所以，一開始，她說什麽也不肯跟我去醫院！”
    蕭睿聞言苦笑一下道：“不用說，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王思妍立刻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我聽藥店那個小女孩說，老太太好像被村裏幹部欺負過？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相信幹部了！”
    秦夢欣聞言，冷哼一聲道：“黃海市的幹群關係，看起來真是有問題啊。”
    蕭睿看看時間：“別囉嗦！
    吃飯時間到了。直接說結果。”
    王思妍有點委屈道：“那老太太不去，我當時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之前明明交代了，讓我一定要把老太太送到我們市最好的市立醫院。
    然後，給她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麽暗傷或者舊疾。
    我……我這完不成任務怎麽有辦法和你交代？”
    停頓了一下，王思妍又說道：“後來，多虧了那個藥店裏的小妹妹！
    她悄悄告訴我，說這位老太太之前被幹部欺負過，落下了心病，一看到穿製服的和幹部就害怕。
    然後，那個小妹妹說老太太在黃海市還有一個姐妹。
    她覺得，如果讓老太太那個姐妹過來，讓她陪老太太去醫院，應該沒問題。
    我一聽，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
    王思妍一口氣不停地匯報著後續的進展：“於是，那個藥店的小妹妹就幫忙打電話，聯係上了賣菜老太太的那個姐妹，把她給叫了過來。
    然後，那個善良的小妹妹不放心，又主動提出陪著兩位老人家，一起去市立醫院。
    於是我就讓市政府小車班的司機，帶著500塊將三個人送去了市立醫院！
    並且，讓司機在旁邊照應一下，有什麽情況隨時跟我聯係。”
    聽王思妍說完這些，蕭睿拍了拍王思妍的肩膀：“嗯，不錯！
    你這件事，處理得非常好，考慮得很全麵！”
    得到蕭睿的誇獎，王思妍嘿嘿一笑又小聲問：“蕭睿，那500塊……”
    蕭睿笑道：“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政府報銷了！”
    秦夢欣作為常務副市長，在財政方麵，話語權那可是很大的。
    別說是500塊？
    就算是5000塊，秦夢欣隻要簽一個字就可以報銷。
    不過，就在蕭睿和秦夢欣都對王思妍的處理表示滿意的時候？
    王思妍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盆冰水，瞬間讓兩個人冷了下來！
    王思妍似乎也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有些大。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秦市長，蕭睿，隻不過還有……還有一個麻煩的事情。
    就是，你們不是打電話報警，讓附近的派出所過來，把那個搶劫老太太的小混混給帶走處理嗎？
    結果從派出所過來的那個警察，他好像認識那個小混混！
    而且，看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不一般？
    看到那個小混混被打暈在地上，被扒了褲子，用腰帶和鞋帶反綁著……
    那個警察當時整張臉都黑了！
    他直接在現場破口大罵！”
    蕭睿聽了愣了一下道：“臥槽！
    不是吧？
    聽說過警匪勾結！
    但那都是暗中勾結啊。
    這家夥倒是好，竟然赤裸裸維護犯罪分子？
    這他媽簡直是——臉都不要了啊！”
    秦夢欣此刻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她沒想到，黃海市的政法係統現在竟然這麽爛？
    你說你要是爛，你不要表現出來那還好那麽一點點。
    可是，竟然爛到一個警察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維護犯罪分子？
    這就實在有點太離譜了！
    如果讓現場的老百姓看到這情況，老百姓會怎麽說？
    老百姓對黃海市的政法係統，會有什麽看法？
    老百姓還會相信黃海市的政法係統嗎？
    看到秦夢欣和蕭睿都表示吃驚？
    王思妍又遲疑了一下道：“還有，那個警察當時罵得有點難聽……”
    蕭睿一瞪眼說道：“靠，還罵得很難聽？
    是老子把那個小混混給打暈了！那個警察不會是在罵我吧？”
    “這個……”
    王思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是的，他確實在罵你！”
    蕭睿氣呼呼道：“都罵什麽了？和我說一下！”
    王思妍後退了一步，有點支支吾吾道：“那……那個罵得有點難聽！你——你確實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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