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家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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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五姑娘在家果然受寵,在她絕食三天後,王家夫人終究是心軟了,去求了王家老夫人。
王家老夫人見了,連聲歎氣:“這丫頭,跟她姑姑的性情,真就是一般無二,當年她姑姑不願意做皇妃,鬧著要嫁給李桓,我真怕她步了她姑姑的老路。”
王家夫人道:“可當初阿姐在的時候,也不像玉棠這般,一顆心都落在了郎君身上。那李二郎非嫡非長,哪裏比得當初的李桓?”在王家夫人看來,李二郎的身份,到底差了一籌,他嗣子的身份一日不定下來,就入不了王家夫人的眼。
王老夫人道:“身份倒是其次,隻怕他對玉棠的心不真。”在王老夫人看來,身份低一點,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有王家在後麵扶持,李二郎坐穩並州牧嗣子,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王老夫人擔心的是自家孫女癡心錯付,自古薄情寡性之人不少,王老夫人又極為疼愛這個像極了獨女的孫女。
王家夫人也有此擔憂,這才猶豫,關鍵是,老爺這邊,更看好有著王家血脈的李家四郎君,顯然是不會同意五娘跟李二郎的婚事的。
因此,王家夫人才找王老夫人拿個主意,這個家裏能改變老爺決定,除了老太爺,就隻有老夫人了。
王家夫人到底還是疼愛女兒的,女兒這般鬧著不吃不喝,做母親的最為心疼,即使王老爺罵她慈母多敗兒,她也不在乎。
王家老夫人歎息一聲,對王家夫人道:“你去給楊家那丫頭下個帖子,我去問問她是個什麽意思,若是她有意收李二郎為嗣子,這親事也算門當戶對。”這說的,便是給楊夫人下帖子。
王家老夫人是縣主,論起來,跟弘農楊氏那邊,還有點親舊,輩分又高一輩,這才能叫楊夫人一聲“丫頭”。
王家夫人知曉,此事由老夫人出手,隻怕是穩了,回去後連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五娘,王五娘這才開始進食,可將王家夫人心疼死了。
王五娘知道,自己還是贏了,阿娘還是心軟了。
自己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李二郎。
王家老夫人已經許久未出門了,她的車馬出了王家的門沒多久,各處的探子就回去稟告了。
因著對方輩分高,身份高,楊夫人準備帶著人,去大門處相迎。
齊媽媽正給楊夫人插戴花樹金釵,對著銅鏡打量道:“許久未見夫人這般鄭重了,這金釵玉環,夫人許久未戴過了。”
“這東西沉甸甸的壓得頭疼。”楊夫人道。
說罷,一個小丫頭進來道:“夫人,外院的管事派人傳話,說王家老夫人的車駕,已經到了街口了。”
楊夫人點點頭,對齊媽媽道:“走吧,叫上三娘、四娘,去迎一迎。”
齊媽媽應是。
王家老夫人上門,她是琪小娘的嫡母,琪小娘即使恨她恨得要死,也得帶著李四郎去迎。
“這老虔婆,真是王八命。”琪小娘一路走,一路嘀咕著。
後麵跟著的李四郎歎氣。
阿娘這性子。
路過東大院的時候,琪小娘見那裏門扉緊閉,冷哼一聲,走了。
李四郎沒說話,他深知此時阿娘心情不好,路旁路過一隻螞蟻,都得挨了一聲罵。
隻冷哼一聲,已經是十分克製了。
琪小娘到底還是在楊夫人到之前,在大門內候著了,見著楊夫人來了,也恭恭敬敬的行禮,叫了一聲:“夫人。”
“琪娘來了,到了多久了?怎麽也不穿件大毛衣裳出來?”楊夫人見琪小娘隻穿了一件二毛的衣裳,連個鬥篷都沒披,便將自己的鬥篷解了下來,給她披上,叮囑道:“這麽冷的天,穿少了,小心傷寒。”
琪小娘攏著鬥篷,有些尷尬道:“這不是著急見老夫人,這才急了些。”實際上是太生氣,都不覺得冷了。
然後,琪小娘又看向李四郎,心中暗道:這倒黴孩子,沒看見阿娘沒穿厚衣裳嗎?都不提醒一聲,果然這兒子是白養了。
李四郎不解,阿娘看著自己作甚?
楊夫人見了他們母子的眉眼官司,不禁好笑,對李四郎道:“四郎,你去瞧瞧,高月縣主的車駕,到了哪裏?”
李四郎應聲,便出去了。
他走後,琪小娘對楊夫人抱怨道:“夫人,你看,這小子,呆頭呆腦的,也不知道我生他的時候,是不是將腦子落胎裏了。”
楊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琪小娘,隻說了一句:“子肖母,四郎還是很好的。”
琪小娘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楊夫人在說李四郎是像她,所以自己抱怨兒子蠢,不如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琪小娘就不依了,拉著楊夫人,想要告訴楊夫人,自己其實很聰明。
兩人說笑的時候,王家老夫人的車駕到了,琪小娘的笑臉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楊夫人領著人拜會:“妾攜家小,拜見縣主,縣主金安!”
王家老夫人在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沒叫起,反而是看著琪小娘那板著的臉,對楊夫人道:“楊丫頭,作為主母,你也該拿出你的威嚴才是,這才縱得這妾室不懂規矩,見著嫡母,臉上連個笑都沒有。”在她看來,琪小娘就是個蠢貨,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不討喜,嫁人了,還是不討喜。
楊夫人聽了這話,起身道:“妾覺得,琪娘規矩甚好,想來她是敬重縣主,這才如此肅穆,不曾有甚不恭處。”
聽見楊夫人維護琪小娘,王家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不再挑事兒,隻視琪小娘跟李四郎如無物。
琪小娘惡狠狠的瞪著她的背影,心中暗罵:這老王八,命是真的長,上天怎麽不收了這禍害去!老虔婆!
琪小娘再是不甘願,還是跟了上去,但李四郎已經拜見過了王老夫人,盡了禮數,琪小娘就將兒子打發走了。
李四郎無奈的搖頭,對琪小娘身邊的小丫頭叮囑了一句:“勸著點阿娘,有什麽事兒,看夫人的眼色行事。”
丫頭應聲,李四郎示意她趕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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