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正事，投資經理們走了出去。
    李清倚在離淵肩頭，指尖無意識繞著他的衣角，眉眼彎成狡黠的月牙。
    這兩天在別墅裏，那些鶯鶯燕燕總像花蝴蝶似的圍著離淵打轉，以她向來矜持的家教，根本搶不過那些個熱情似火的女人。
    此刻周遭靜謐，安靜的房間裏，時間溫柔地流淌在兩人周身，正是獨享二人世界的絕佳時刻。
    “現在我們去哪？”李清仰起臉，睫毛撲閃著，眼中滿是期待。
    “滬都音樂學院。”離淵攬著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
    “去哪幹嘛？”李清歪著頭，鼻尖幾乎要蹭上他的下巴。
    “有兩個女人，要去見一見。”離淵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李清杏眼圓睜，作勢拍了拍他的胸口，嗔道：“混蛋，你有多少個女人，我要退貨。”
    “抱歉，退不了了。”離淵低笑著收緊手臂，故意在她耳邊嗬出溫熱的氣息。
    “……祈求天地放過……”
    空靈婉轉的清唱聲突然在空氣中流淌，是前段時間周慧嫻和離淵獨處時，親自演唱的《少女的祈禱》，他直接把這珍藏的錄音用來當電話鈴聲了。
    他原本逗弄的動作驟然停下，修長的手指在李清裙擺上隨意擦了擦水漬，方才接通電話。
    “妙玲，怎麽樣？”
    “你在哪？”離淵報出酒店名字。
    “身邊還有誰？”
    “李清！”
    “她呀！還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鍾這樣子我就到了。”
    電話掛斷的瞬間，李清已經湊到他跟前，眼尾染上幾分警惕：“誰？”
    “秦妙玲，你知道的！”離淵揉了揉她發頂，指尖殘留著淡淡的香。
    “她呀！”李清恍然，咬著下唇的模樣像隻被順毛的貓。
    離淵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你還有半個小時獨占我的時間！”
    李清眸光驟亮，猛地揪住他的衣領，眼神裏燃起熊熊鬥誌：“可惡，接下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有反抗我的權利。”
    四十分鍾後，暮色將天空染上黑暗。
    離淵戴著口罩裹著黑色兜帽，將李清的手牢牢捂在自己口袋裏，兩人乘坐電梯來到酒店停車場。
    一輛白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那裏，雙閃燈有節奏地明滅。
    離淵沒有猶豫，拉開車門先護住李清的頭頂，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副駕駛的林月給他擺了擺手。
    車子穿行在滬都霓虹璀璨的街道，最終停在一家裝飾典雅的粵菜餐廳前。
    是秦妙玲特意照顧李清選的。
    這頓飯吃得格外平靜，四人偶爾碰杯，大多是聊著這段時間的瑣事，以及秦妙玲培訓班裏那些古靈精怪的學生。
    飯後，秦妙玲駕駛的車子駛向城郊。
    這女人偏愛收藏別墅，夏京的山頂別墅、滬都的現代豪宅、西洲的海景別墅，處處都有她的產業。
    作為藍星頂級鋼琴人，她靠著鋼琴曲版權費、各大音樂學院掛職教授的薪酬、鋼琴培訓公司的盈利，以及富豪們高昂的私人輔導費，年收入高達數千萬。
    也難怪買得起這麽多的別墅。
    踏入別墅大廳，暖香撲麵而來。
    剛剛進門，林月就像隻雀躍的小鹿，臉頰泛著紅暈，拉著離淵的袖口往鋼琴邊跑：
    “那首水邊的阿狄麗娜，我還是有些演奏不好，你給我再示範一遍嘛！”
    這首作為她參加十月份“藍星鋼琴大師賽”總決賽的曲子，她最近一直在練。
    離淵優雅地坐在鋼琴凳上，伸手輕輕一拉，將林月也帶到身前。
    坐在自己身上。
    他溫柔地揉了揉她修長纖細的手指，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你來一遍，我看了有什麽問題。”
    羞澀的林月深吸一口氣，挪了挪身子，坐正坐直，指尖輕觸琴鍵。
    音符如潺潺溪流，從她指縫間流淌而出。旋律細膩、柔和、沉穩，每個音符都精準地落在該在的位置，卻少了幾分靈動。
    一曲終了，林月仰頭看向離淵，眼眸裏盛滿信任與期待。
    離淵就是自己音樂世界裏的光。
    “喝水！”秦妙玲不知何時走到跟前，遞來一瓶礦泉水。
    離淵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大半，喉結上下滾動。
    隨後他將瓶子遞給林月，後者唇角揚起，甜滋滋的喝完了。
    秦妙玲和李清並肩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鋼琴前親昵的兩人。
    李清托著下巴，眼神裏既有調侃又有幾分醋意；秦妙玲則雙手抱胸，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我演示一遍。”離淵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刹那間，琴聲像是蝴蝶飄浮而出。
    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起舞，似蝴蝶掠過水麵，輕柔地將情緒漸漸向前推進，前進中又有迂回，最後逐漸達到高潮。
    在一次又一次的迂回前進中，把情緒層次分明地釋放出來。
    秦妙玲微微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李清雙手緊握，身體不自覺前傾；林月也屏住呼吸，目光緊緊追隨著離淵的側臉，那是自己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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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她們仿佛看到月光下的堤岸，波光粼粼的水麵，還有水邊清麗的女子。
    那女子容顏秀美、姿態優雅，絲質的長裙拖在地上，在晨色中泛著美麗的光澤。
    她的膚肌水般潤滑，眼睛明亮如珠，微微上翹的唇角，略微卷曲的金發都是那麽令人陶醉。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離淵低頭看向懷裏的林月。
    對方眼眶微微濕潤，眼神裏滿是崇拜與眷戀。
    “聽懂了嗎？”離淵的聲音放得更輕。
    “嗯，”林月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我還在想再聽一遍。”
    “那……”離淵眼底笑意盈盈，“你親我一口就答應你。”
    林月沒有絲毫猶豫，抬起腰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像隻偷腥的小貓。
    “那就沒辦法了！”離淵正準備再次奏響琴鍵。
    一道倩影突然閃到跟前，是秦妙玲。
    她雙手叉腰，眉眼含笑。
    “老師！”林月驚訝地瞪大眼睛，滿臉疑惑。
    “不要臉！”秦妙玲挑眉，“輪到我了，你去排隊！”
    林月：？？？
    離淵：？？？
    “是的呢！”李清也從沙發上跳起來，湊到跟前，“你該排到我後麵了！”
    林月耷拉著腦袋，苦著臉，依依不舍的起身。
    下一刻，離淵的懷裏已經換上了秦妙玲，她嬌笑著圈住離淵的脖子；幾分鍾後，又變成了李清，她摟著他的腰，腦袋親密地靠在他懷裏。
    這一夜，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別墅，離淵抱著不同的人，十二次奏響《水邊的阿狄麗娜》。
    最後他快要掀鋼琴了，才得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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