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壞了,三東手下的人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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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冬抓住機會猛地一擰,隻聽“哢嚓”一聲,泥鰍的手腕被擰成了詭異的角度,匕首“當啷”掉在地上。
“啊——!”泥鰍發出淒厲的慘叫,另一隻手發瘋似的抓向潤冬的眼睛。潤冬被抓得眼眶生疼,手臂一鬆,輪椅重重摔在地上。
泥鰍借著這股衝擊力,用沒受傷的腿蹬著地板,輪椅像顆子彈般撞向銘冬的膝蓋。
銘冬被撞得單膝跪地,泥鰍立刻撲過來,用那隻被擰斷的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斷骨刺破皮膚的地方,血珠滴在銘冬的臉上。
潤冬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旁邊的木凳就往泥鰍背上砸。
“砰”的一聲悶響,木凳應聲碎裂,泥鰍卻像沒感覺似的,掐著銘冬喉嚨的手反而更用力了。
銘冬的臉已經憋成青紫色,雙腳在地上胡亂蹬著,突然摸到剛才掉在腳邊的匕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起來,狠狠刺進泥鰍的左肋。
泥鰍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他鬆開銘冬,反手奪過匕首,在自己摔倒的瞬間,把刀刃整個送進了銘冬敞開的側腰傷口裏。
銘冬低頭看著刀柄從自己身體裏豎起來,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龐大的身軀緩緩向後倒去,砸在地板上震起一片灰塵。
“銘冬!”潤冬目眥欲裂,像座山似的壓向泥鰍。泥鰍剛從輪椅上滾下來,還沒來得及爬起,就被潤冬死死按在地上。
潤冬的拳頭像雨點般砸在他臉上,每一拳都帶著能砸碎石頭的力道,泥鰍的鼻血、牙血混在一起,糊得滿臉都是,卻在被打得變形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
他趁著潤冬換氣的間隙,用那隻還能動的手從口袋裏掏出個打火機,又摸出一小瓶煤油,那是他本來準備燒房子用的。
潤冬聞到煤油味時已經晚了,泥鰍顫抖著按下打火機,藍色的火苗“騰”地竄起,瞬間點燃了濺在潤冬胸前的煤油。
“啊!”火焰順著衣服往上爬,潤冬下意識地鬆手去撲火。
泥鰍拖著斷腿和被打爛的臉,連滾帶爬地抓起地上的獵槍,轉身對著潤冬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槍聲在密閉的房間裏震得人耳朵發鳴。
潤冬低頭看著胸前炸開的血花,火焰還在他肩膀上燃燒,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隻是一步步走向泥鰍。
每走一步,腳下就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直到離泥鰍隻有半米遠,才轟然倒地,巨大的身軀壓垮了旁邊的木桌,桌上的台燈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房間外,512的眾人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李珈看向外邊:“越來越近了,咱們得快點走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嘉樂突然一拍大腿,緊接著一把把王皓陽推了一下:“壞了,三東手下的人有危險。”
王皓陽被推了一後,幾乎是瞬間啟動,身後的飛行器噴出陣陣白煙。
郭靖愷趕忙叫道:“你一個人處理不了,把魏梓濠帶上。”
這麽多年,大家已經非常默契了,王皓陽起飛的瞬間,魏梓濠起跳,王皓陽一把撈住魏梓濠,然後向著遠處就飛了出去。
郭靖愷長出一口氣:“先把這兩個人帶回去,咱們抓緊時間撤退。”
。。。。。。
“做好心理準備,味道不對,可能已經出事了。”王皓陽說。
魏梓濠問道:“如果真出事怎麽辦?該怎麽辦,泥鰍不至於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吧,明知道三東養了人,一直留到現在,就是為了對付我們?”
“不知道,最好別出事吧。”王皓陽說,但是事實上,他早就嗅到了最後的結果,現在他隻是在祈禱,還有奇跡發生。
很快,兩人就落地了
房間門口的走廊鋪著暗棕色的化纖地毯,邊緣已經被經年累月的踩踏磨出灰白毛邊,此刻正被那人嘔出的暗紅血沫浸出一片深褐的漬痕。
他蜷縮成蝦狀,背脊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嚨裏撕裂般的嗬嗬聲,像是破舊風箱在拉動。
稀疏的頭發被冷汗濡濕,黏在蠟黃的額頭上,那些散布在顴骨和下巴上的麻子更顯突兀,有的呈深褐色,有的泛著青白,隨著他微弱的抽搐輕輕顫動,像爬著一群僵死的蟲豸。
他的右手向前伸著,指尖離門框隻有半尺距離,指甲縫裏嵌著些灰黑色的汙垢,仿佛臨死前還想抓住什麽。
王皓陽一腳踹開虛掩的木門時,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驚得天花板上的積灰簌簌落下。
門內撲麵而來的是濃重的鐵鏽味,混雜著劣質香煙燃盡的焦糊氣,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酸腐味,像是爛掉的蘋果混著汗水。
房間大約二十平米,牆壁是斑駁的米黃色,靠近牆角的地方洇著大片暗黃的水漬,牆皮卷曲如枯葉,露出裏麵灰黑的水泥。
大姐大和小璿並排倒在玄關內側,距離門口不過兩步遠。
大姐大那件標誌性的黑色皮衣被血浸透,胸口處的彈孔邊緣焦黑,暗紅色的血從那裏湧出,在她身下積成一汪,又順著木地板的縫隙往下滲,把拚接處的木紋染成深褐色。
她的眼睛圓睜著,瞳孔已經渙散,嘴唇微微張開,像是還想說什麽,嘴角卻掛著一絲凝固的血沫。
小璿穿的白色連衣裙此刻成了塊破布,裙擺被血黏在地板上,露出的小腿上有幾道青紫的瘀傷。
她的頭歪向大姐大那邊,右手還保持著向前伸展的姿勢,指尖幾乎要碰到大姐大的衣角,長長的睫毛上沾著血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隻是再也不會顫動了。
往裏走三步,木地板突然變得濕滑。
哥哥詩伯和弟弟詩經倒在房間中央的舊沙發旁,暗紅色的血從他們身下漫開,匯成一片不規則的水窪,甚至能看到血水裏漂浮著幾根卷曲的頭發。
詩伯常穿的那件藍色工裝外套被扯開了一道大口子,詩經的灰色毛衣則被血黏成了硬塊,兩人的臉都朝下埋在血泊裏,後腦勺的頭發糾結在一起,沾滿了血和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