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奧維爾城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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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齊麟的腦海之中仍縈繞著諸多錯綜複雜的疑問,但此時此刻,他滿心被戰事與哀傷充斥,實在是無心去顧及那些千頭萬緒的事了。奧維拉已然逝去,往昔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在這殘酷的現實麵前,他已全然無暇去分辨。
緊接著,在斯卡那充滿驚恐與絕望的目光注視之下,齊麟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直接揮動手中散發著凜冽光芒的魔法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斬碎了對方的頭顱。伴隨著斯卡的頭顱“砰”的一聲,重重地落到齊麟的手上,溫熱的鮮血濺射到齊麟的手臂,他猛地抬起頭,對著城上正在奮力攻城的士兵們,用盡全力大聲呼喊起來,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穿透了戰場上的嘈雜與混亂。
眾人眼見敵方那威風凜凜的大將斯卡竟如此輕易地被斬殺,半人一方的士氣,猶如被點燃的烈火,瞬間高漲到了極點,他們的眼神中燃起了熊熊的鬥誌,仿佛此刻無所畏懼。而與之相對的,城市的守軍們則仿佛遭受了一記沉重的打擊,心中開始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深深的畏懼,原本還算整齊的陣腳,刹那間大亂,士兵們麵麵相覷,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況且,這些守軍本身就已不幸中了神秘的劇毒,身體的力量在一點點消逝。真正能夠勉強調動起來投入戰鬥的未中毒之人,經過清點,數量竟然不超過3000人。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使得在半人那不顧一切、全力衝刺般的攻城之下,守軍幾乎像是螳臂當車,沒做出什麽稍微有效的抵抗,便如潮水般被徹底擊退,狼狽不堪。
等到半人們如洶湧的潮水般攻破堅固的城牆,氣勢洶洶地衝入城市內部,才驚覺這座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市,此刻寂靜得猶如一座陰森的鬼城,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們小心翼翼地細細看去,隻見滿地皆是因中毒而扭曲得不成人形的恐怖屍體,那些屍體呈現出各種詭異的姿態,仿佛在訴說著死亡前的痛苦。這一幕,猶如一道驚雷,把正帶領半人部隊、向來勇猛無畏的蒼牙著實嚇了一大跳,他的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忍。
就在這時,齊麟也隨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穩步走進城來。他環顧四周,看著奧威爾城這慘不忍睹的淒涼景象,腦海中如閃電般劃過一絲思緒,瞬間明白過來:看來這毒絕非人類內部所為,似乎是一股隱藏在暗處的另一方邪惡勢力,在背後悄然下的毒手。否則,以常理推斷,他們絕不可能連自己人都毫不留情地毒死,這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齊麟緊緊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冷峻與堅毅,冷冷地開口說道:“你們即刻分散開來,全麵細致地去查看這個城市,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活人或者潛藏的抵抗力量。倘若遇到任何抵抗,無需有絲毫猶豫,直接毫不留情地殺掉;要是發現還有活人,務必將其牢牢抓住,迅速綁到中心廣場之上。”眾人聽到齊麟那不容置疑的命令,齊聲響亮地應和,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隨後便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獵犬,朝著各個方向四散開來。此時,齊麟身旁僅僅隻留下了如影隨形的德爾塔兄妹作為忠誠的守衛。
鑒於此次進攻的對象正是人類,心懷悲憫的齊麟經過深思熟慮,最終沒有讓隆美爾和羅素一同前來參與這場殘酷的戰鬥。畢竟,同類之間相互殘殺,這種違背人倫常理的事情,即便對齊麟來說,也覺得實在太過殘忍,心中不免泛起陣陣不忍。雖說在齊麟的內心深處,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本質上是人類,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在他的身體之中流淌著一半神秘而強大的龍族血脈。即便他努力想要忽視這一點,可在某些時刻,這龍族血脈還是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對這類事情產生別樣的感觸,勉強也會在意這些殘酷的現實。
齊麟帶著德爾塔兄妹,腳步沉重地在街道上緩緩走著。一路上,映入眼簾的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屍體已然開始潰爛,散發出令人作嘔、幾近窒息的濃烈臭味,仿佛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這股死亡的氣息之中。齊麟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仿佛一個解不開的死結,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曾經威嚴莊重的城主府。這裏如今同樣是一片死寂,空無一人,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一夜之間被死神無情地收割。甚至連城主府後麵,作為整個城市核心命脈的魔法陣控製地,那些原本負責守衛的士兵,此刻也是一個又一個麵容猙獰、扭曲得不成樣子地倒在地上。雖說還有寥寥幾個尚有微弱的氣息,但從他們那奄奄一息的狀態來看,也已經離命喪黃泉不遠了。跟在齊麟身後的德爾塔兄妹,盡管他們向來對人類懷著深深的仇恨,但目睹這如此慘烈、不忍直視的一幕,也不禁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真的是太殘忍了,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下的毒,不僅殘忍地害了我們,竟然連奧威爾城的所有無辜之人都不放過,簡直是滅絕人性!”德爾塔兄妹中的一人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
齊麟皺著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也實在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另一股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勢力所為。看樣子,一會兒我無論如何都得親自去源頭查看一下,弄清楚這背後的真相。唉,要是奧維拉還能活生生地站在我們身邊就好了,憑借她的智慧與能力,若讓她來幫忙尋找地下水源的源頭,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到這裏,齊麟的眼神變得無比溫柔而又哀傷,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有些膽小卻無比善良的少女身影,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此刻,他的心再次如被萬箭穿心般疼痛,那種痛深入骨髓,難以言表。
安迪之前已經嚐試過,即便想盡辦法解除了毒素,然而由於奧維拉的肉體破壞程度實在太過嚴重,幾乎到了支離破碎的地步,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進行複活。齊麟懷著一絲最後的希望,同樣直接拿出自己耗費無數心血調配出來的珍貴治療藥劑,小心翼翼地化解了奧維拉屍體上殘留的劇毒,然後又使用了極為強大的晉州級別的複活術。可是,奇跡終究沒有發生,奧維拉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毫無生機,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也就是說,她的肉體和靈魂早已被徹底破壞殆盡,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了任何複活的可能,這也是齊麟內心如此憤怒,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的根本原因。
話雖如此,但齊麟深知當下局勢緊迫,還有諸多要事亟待處理。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憤怒,毅然走進了這個神秘而關鍵的核心控製區。當他的手觸碰到魔法陣的那一刻,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他,他成功地將整個魔法陣穩穩地掌控在手中。緊接著,整個城市那複雜而強大的防禦魔法陣以及城牆上那16門猶如巨獸般威嚴的大炮,仿佛與他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血脈相通的聯係,一一清晰地映入了他的意識當中。至此,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奧威爾城終於被他們徹底占領。
等到齊麟做完這一切,緩緩從核心控製區走出來時,那些分散搜尋的士兵們也差不多都陸續回來了。雖然有零星幾個還僥幸活著的人,但他們的狀態也和剛才在核心區看到的那些垂死之人一模一樣,幾乎處於半死不活、苟延殘喘的狀態。齊麟看著這些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滿是無奈與憐憫,緩緩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沉重,說道:“把這些人都殺了吧,以他們現在的狀況,即便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也已經回天乏術了。還有城內的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體,大家齊心協力清理一下,都搬運到城外全部燒掉。我實在是太累了,先去休息了,之後的事情就全都交給蒼牙來處理吧。”
齊麟深深地歎了口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徑直走到城主府,隨意找了一間房間,便一頭倒了進去休息。而德爾塔兄妹則如忠誠的衛士,盡職盡責地站在房間門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充當著守衛,守護著齊麟的安全。
蒼牙得到齊麟的指令後,趕忙神色嚴肅地招呼著半人士兵,挨家挨戶、仔仔細細地進行搜尋。他們把那些已經被毒死的人一具具地拉出來,然後費力地丟到城外。不得不說,這次的劇毒實在是可怕至極,猶如一場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個城市。城內不僅年輕力壯的年輕人未能逃脫厄運,就連白發蒼蒼、行動不便的老人,甚至還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都未能幸免於難。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實在是太過殘忍。
究其原因,這毒並非瞬間發作,而是有著一定令人防不勝防的延時性。那些喝過沾染劇毒之水的母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帶著毒素的乳汁喂給了孩子,就這樣,無辜的嬰幼兒也被卷入了這場可怕的災難,小小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實在是太慘了,整個城市宛如一座巨大的墳墓,竟無一人能夠存活下來。要知道,這個城市裏至少居住著2萬人,然而此刻卻無一活口,到處都是死寂與絕望,可以說這是一場極為慘烈、令人發指的屠殺。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此刻正隱匿在奧威爾城不遠處的一片懸崖之上,如同一隻陰險的禿鷲,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與殘忍。
傑夫卡趴在懸崖之上,嘴裏不停地咒罵著:“該死的,這次這毒怎麽就不頂事兒啊,我都已經費盡心思把半人削弱成那般狼狽的樣子了,你們這群廢物竟然還湊不出一支完整像樣的軍隊去抵抗,簡直就是一群飯桶,還大言不慚地號稱帝國最強之盾。哼,不過既然你們如此無用,也別怪我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了。我立刻就會馬不停蹄地向塞拉斯王如實稟報,就說斯卡這個蠢貨使用毒劑攻擊半人王國,結果自己愚蠢地失手,讓自己的城市也中了劇毒,從而導致整個戰事全麵潰敗。而我則是那個率領士兵拚死抵抗的大英雄,最終實在是寡不敵眾,隻得無奈地逃回王城,並向國王上報這件事。對,沒錯,就這麽說,肯定能騙過他們。”
接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極的笑聲,如同夜梟的嘶鳴,響徹了整個空曠的平原。下麵那些正在默默搬運屍體的士兵們,似乎隱隱約約有所察覺,紛紛下意識地望向那片神秘的山崖,然而,他們瞪大了眼睛,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跡象。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再次帶著滿心的悲痛與無奈,繼續默默地搬運著這些死狀慘烈、令人不忍直視的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