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爾大哥！你現在什麽態度？曲珠她想讀書，你是支持，還是繼續決定讓她回來放羊？”秦老師這個時上送來一個助攻，他替陸陽問著巴圖爾。
    “我也不想停她的學，可這個家真的需要她。”巴圖爾還在矛盾中，他真的挺無奈的，陸陽講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可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陸陽看出了巴圖爾的為難之處，他同情巴圖爾，但這不代表陸陽可以毫無底線的一味付出。不管那一付出，總得有它實質的意義，才不枉別人不求回報的攙扶。
    “巴圖爾大哥！我等你一個明確的答複，你說出你現在最真實的想法，有困難不要怕，隻要我們還沒有放棄努力，總有出頭的一天。實在解決不了，我們是可以幫你的。”陸陽鼓勵著巴圖爾，也是等巴圖爾最後一句話。
    會聽話，明道理的人，就一定明白，陸陽這是在往你嘴裏喂吃的。如果這樣，你都還不知道張嘴，隻能說，活該你被餓死。
    見巴圖爾還是下不定決心，同行來的關南城急了，替巴圖爾著急，他衝巴圖爾喊道:“你倒是說話啊！人家陸老板等你表態呢！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
    “既然娃兒有這個心，而你們也都說她是學習的料，那就讓她繼續讀吧。”巴圖爾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確定自己說的是真心話，不是一時衝動的想法？”陸陽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巴圖爾，他必須把巴圖爾這一決定，釘死在巴圖爾的心裏才可以。
    “我確定！我對天起誓！”巴圖爾被陸陽逼得沒有辦法，隻能加以肯定。
    旁邊的秦老師聽巴圖爾這樣說，衝陸陽點點頭，表示相信巴圖爾。
    陸陽不清楚羌族人對天起誓有多神聖和莊嚴，但秦老師是本地人，他知道。
    “好！巴圖爾大哥，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而曲珠又這麽努力，我們就沒有理由不幫你們。
    接下來，我說我幫你們的要求和內容，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提出來，我們再一起商量著解決。
    首先說要求，我的要求就是，在曲珠十八歲以前，你不能強迫她輟學。在滿十八歲以後，曲珠的學習成績能上高中還得上高中，能上大學還得上大學，這期間，你不能以任何理由限製曲珠上學。當然，如果曲珠的學習成績確實不好，上不了高中和大學，這最後一點可以作廢。”
    說完要求，陸陽停下來，看著巴圖爾問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巴圖爾第一時間沒有理解到陸陽的意思，在秦老師的解釋下，他才明白過來了。
    隻見他點頭應道:“可以，我能做到。”
    “好！我想信你，咱們男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講究一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現在我說一說我幫你的內容，你仔細聽一聽。你之前說了，你現在一年的收入三四千元，一年家裏的開銷是五六千元。
    從這個月起，我每一個月定時向你打五百元的款，這五百元不多，但加上你養羊和一些其他的收入，一年你的家庭收入合計差不多是一萬塊。
    我們的生活水平在提高，物價會有所上漲，以後每一年，我會在五百元一月的基礎上增加一百元。也就是說，今年我給你五百元一個月，明年的這一個月開始，我給你六百一個月，後年的這一個月開始，我給你七百一個月。
    這個錢，我會一直給到曲珠不上學開始工作為止，等曲珠開始工作了，這筆錢就停止不給了，這期間，不管是多少年，隻要曲珠還在學習，沒有工作，我都會一直給下去。
    我隻說一點，如果你拿了我的錢，背著我又讓曲珠停學了，這錢，我馬上就不給了。補充一句，在曲珠上高中和大學期間，她所有的學費和部分生活費，我全包了，一直到曲珠不上學那一天出止。”
    陸陽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怕自己說得太快，又或者是巴圖爾沒有理解到，不明白他的意思。
    過了一兩分鍾，陸陽才問巴圖爾道:“你明白我剛才說話的意思了沒有？”
    巴圖爾點頭，表示明白。
    秦老師和關南城在聽完陸陽的話後，倆人都瞪大雙眼，向巴圖爾投去羨慕和祝福的眼神。
    他們兩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陸陽竟然如此慷慨大方！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所接觸過的那些人，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要做慈善，但實際上卻隻是把這當作一個幌子，轉過身去便什麽都不做了。相比之下，陸陽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的行為和那些人相比，何止強上千萬倍啊！
    陸陽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心懷大愛，是一個真正腳踏實地去做事的人。他不僅僅是口頭上說說而已，而是用實際行動去踐行自己的諾言，為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改變和希望。
    “那我們不能口說無憑，我們得把我剛才說的，寫在紙上，然後，我們都簽上自己的名字，做為依據，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謝謝你！”巴圖爾這個時候，才對陸陽說出一聲‘謝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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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謝謝我，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我不想你把曲珠給毀了。以後，你好好的照顧好曲珠和一家人，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陸陽說完，把頭扭向關南城，對其說道:“領導！麻煩你給我們做一下見證，受累寫一份捐贈條約，不知道你願意不？”
    “我太願意了，陸老板，感謝你對我們縣的教育事業做出這麽重大的貢獻，回去之後，我一定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們局領導。”關南城眉開眼笑的說著，同時，還拿出口袋裏的煙，逐一分發給其他人。
    秦老師在接過煙之後，衝正在做晚飯的蘭芭曲珠大喊著:“曲珠！快回來，把你寫作業的本子和筆拿出來。”
    秦老師這是有多著急啊！他見陸陽這麽主動的要立約為憑，當然是激動的。
    蘭芭曲珠在灶房答應一聲知道了，然後，不到超過兩分鍾，蘭芭曲珠便手拿本子和筆來到院子。
    “給！秦老師！”
    “不用給我，給關老師。”秦老師指著關南城對蘭芭曲珠說道。
    待關南城接過本子和筆開始寫捐贈條約時，陸陽又麵向秦老師說道。
    “秦老師，你們這所學校一直是目前這種情況嗎？”
    “差不多吧！反正我來這所學校的時候，當校就是這個樣子了。”
    隨後，陸陽又問了秦老師學校的生源和師資情況，秦老師都一一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陸陽。
    “如果，我在這裏建一所【希望學校】，你們鄉鎮領導有什麽規劃和保證沒有？我說的規劃和保證是指生源的增加和師資力量的增加。”
    “呃……這個我不清楚，得具體的找領導們才知道。”
    建一所【希望學校】不是像資助蘭芭曲珠個人這麽簡單，陸陽不會貿然出手，盡管，他有這個心，但很多事情牽扯在裏麵。
    比如學校建好了，兩三年後因為生源不足，或是撤鄉並區等一係列問題，學校不辦了，那這所學校建來還有什麽作用？
    難道僅僅是為了圖一個名聲好聽嗎？陸陽沒這麽傻，錢花出了，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事，他不會幹。
    陸陽知道的就有他自己年少時上初中的中學，因為生源和撤鄉並區的原因，把他的母校停了，現在的學校，被當地的村民買去，改建成了村民住房。
    劉曉月的父親劉文忠就是因為撤鄉並區，師資力量過剩被解聘回家的。
    關南城聽到陸陽這樣問秦老師，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著陸陽，開口急切的問道:“陸大老板！你打算出資建學校？”
    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在他關南城的眼皮子底下成了，這將是他在縣教育局裏的一項功績，至少，他在局長眼裏，是一個會辦事，能辦事的能人。
    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有的人，工作一輩子，也不見得碰得上。說不一定，他就憑此一項，被重用提拔了，這難道不是潑天的富貢嗎？
    陸陽笑了笑，指指關南城手上的本子和筆說道:“你先受累幫忙把這個寫好，這事我們一會兒在回去的路上再細聊。”
    陸陽留了一個懸念，並沒有直接回答關南城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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