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北方的夜晚，外麵已經十分寒冷。兩人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依然被冷得瑟瑟發抖。
    臉被冷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但這依然擋不住兩人想喝酒的熱情。
    兩人沒有進館子，而是選了一家路邊攤。
    是一家夫妻店。
    男人在炒菜，女人在打下手和搞服務。
    棚子是用棚布蓋著的，雖然並不能抵禦多少外麵的嚴寒，但進來後，兩人感覺暖和了很多。
    因為裏麵放著一大盆炭火。
    棚子裏麵並不大，一共隻有兩張小桌子。
    這時也沒有別的客人。
    周興國直接點了兩個肉菜，一個回鍋肉、一個豬充嘴炒尖椒和一瓶白酒。
    “你們也是四川的”？聽到兩人蹩腳的普通話，那老板娘問道。
    周興國的普通話還好點，經過一段時間的專門訓練。
    範文勇見廠裏人都說普通話，也跟著學起來，而且是和單獨和周興國在一起時，也說自己認為的普通話。
    但那普通話實在難聽，說到許多方言時，他不知道用普通話怎麽表達，直接卷著舌頭張口就來。
    常常聽得周興國想笑。
    好多次讓他別說普通話了，他還就是轉換不過來。
    “對，我們是四川的，你們也是四川的嗎”？周興國已經開始用四川話問。
    “我們是四川儀隴的，就是朱老總的老家”。
    儀隴兩人當然聽說過，那是老總的故鄉。
    “說四川話”，當範文勇再次說普通話時，被周興國強行打斷。
    主要是這家夥的普通話太難聽了。
    範文勇憋了好一陣才轉醒過來。
    可是兩人剛喝了半杯酒，第一個菜剛吃了一些，第二個菜才端上來。
    那棚子的簾子一下被掀開，一個漂亮的女人闖了進來。
    “周興國，你跑得還挺快，害我追了這麽遠”。
    “是沐主任啊，你找我什麽事”？周興國見是沐春華一下站了起來。
    “今天晚上準備一下，明天一早陪我去出差”。
    對幹銷售來說，出差是家常便飯，周興國雖然是第一次，但也沒有太意外。
    “要得”，他說的依然是四川話。
    “要得”，沐春華聽了覺得很有趣，又重複了一遍。
    “主任，你要不要喝點”？見沐春華還沒有離開，周興國很沒有誠意地邀請道。
    因為如果是請主任，他不可能到這樣的地方。
    “一看就沒有誠意”，沐春華嘴裏雖然這樣說，人卻已經走了進來。
    周興國趕緊搬了一個小凳子放了過來，老板娘也很會來事，又拿了一套碗筷放好。
    “再來幾個菜，今天我請客”，沐春華看了看桌子上的兩個菜道。
    “主任，應該我請，沒有你我也掙不到這個錢”。
    “算了吧，就你那點錢”。
    “你又發錢了”？範文勇這時才反應過來。
    “你們私下裏還是說四川話，挺好聽的”。因為範文勇剛才說的四川話，這家夥轉換起來比較困難。
    如果是說的比較慢沐春華還是能聽懂，但說快了，再加上土語，她就聽不懂了。
    三人開始一邊聊天一邊吃喝起來。
    有了美女的加入，範文勇反而是話變少了，顯得十分拘謹。
    大多時候是周興國和沐春華在說。
    兩人一會聊廠裏的人和事，一會又聊到一些南北差異。
    但都沒有再提獎金和打架的事。
    獎金這東西，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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