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遺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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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遺傳之力
    亮閃閃的東西落在了熊爪中,張壘朝孫必振伸出熊爪,爪中正是一張通行金箔。
    “給,老弟,這肯定是你落下的。”
    孫必振驚訝極了,顫抖著接過金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孫必振不說話,張壘就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
    “你倆離開後,我又擺了幾小時的攤,但是客人不多啊,我就尋思著收攤了。
    收拾餐具的時候,我發現這塊小金條,我一尋思,這肯定是老弟你落下的啊!這麽貴重的東西,丟了肯定著急啊!所以我就變成熊一路尋著味兒找到了這裏。
    我尋思自己現在是熊,怕嚇到店老板,我就從後門溜進來看了看,沒看到你們,卻看到這家夥,就是這個穿旗袍的婆娘!”
    張壘拍了拍壓在身下的張蓮旭,張蓮旭狂吠起來,比起張壘,她反倒更像一隻野獸。
    “這家夥躲在門後邊,我一聞就知道,她手裏拿的是毒藥!我就和她打起來了!
    這不,雖然這家夥挺能打,她拿毒藥丟我,但我還是道高一尺,用飛魚彈開了!我這飛魚duang、duang的,皮實得很!”
    說著,張壘又朝不遠處一指,隻見地上有一灘灰褐色的液體,摻雜著許多碎玻璃,孫必振一眼看出,這些液體是氰化鉀的有機溶液,是劇毒之物。
    “老弟,你看看怎麽辦吧,你剛才說這家夥要殺人,我尋思也是!要不要把她押送到大司農那裏去?”
    看著化身為熊的張壘,孫必振感動備至,他沒想到,張壘不但仗義疏財,而且好打抱不平,天下還有這般單純正直的人,真是讓他開了眼了!
    孫必振收起長矛,回答道:“先等等,這家夥我認識,等我問她兩件事兒。”
    “行,你問吧,老弟!”
    孫必振走到張壘身後,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在張蓮旭的臉上戳了戳。
    誰料,張蓮旭“嗷”地大叫一聲,扭頭朝孫必振的手指狠狠咬去。幸虧孫必振眼疾手快,迅速抽回右手,才僥幸保住了手指,否則這一咬怕是要讓他從六指變回五指。
    “哇!師姐,你幹什麽啊!你該不會得了狂犬病吧?”孫必振驚魂未定地喊道。
    張蓮旭翻著白眼瞪了他一眼,嘴裏發出“嗚嚕嗚嚕”的低吼聲。她的頭發被蒸汽浸濕,淩亂地貼在臉上,眼神幽怨,行為詭異,已然不是簡單的披頭散發所能形容。
    雖然孫必振不知道張蓮旭為何會出現在豆苗城裏,但他見得怪事兒太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知道張蓮旭腦子有病,卻不知道對方癲到了這等地步,小心翼翼地後撤了半步,接著問道:“我說,師姐啊……”
    “叫我師兄!”張蓮旭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半句話。
    “ok,師兄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我記得你是在商京給析構司做事的。”
    張蓮旭從牙縫裏答道:“這個,你管不著!”
    “okok,那我換個問題,師兄啊,你為什麽總揪著我不放呢?這都第二次了,你非要殺我做什麽呢?現在李德師兄和我關係很好啊,你殺了我,他會高興嗎?”
    張蓮旭不語,隻是惡狠狠地瞪著孫必振,眼神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這時候,穿好衣服的召潮司匆匆走進桑拿房,朝孫必振小聲說了些什麽,孫必振麵露驚訝神色,二人快步跑回單間裏,隻留張壘獨自壓製張蓮旭。
    過了一會兒,孫必振穿好衣服走了回來,改換神情,蹲到了張蓮旭麵前。
    “師兄,我問你……”
    “嗷!”張蓮旭朝孫必振亮出虎牙,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惡毒模樣。
    “師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嗷!”張蓮旭刻意把虎牙露在嘴唇外,像應激的貓一樣朝孫必振哈氣。
    看著女鬼一般的張蓮旭,孫必振冷冷地說:“師兄啊,你這樣子,叫我很難辦啊。”
    孫必振的語氣突然轉變,這讓張蓮旭有些措手不及,她雖然癲,但智力在線,於是問道:“哼,難辦?你能把我怎樣?”
    雖然臉上掛著微笑,孫必振內心卻非常憤怒,他倒不是因為張蓮旭想殺自己而發火,他怒的是自己辦事被打攪,於是皮笑肉不笑地說:
    “師兄,你不是認為自己是純爺們兒嗎?我今天上午剛去過大鳥轉轉轉酒吧,那地方有好多你這樣的人!他們一定很想認識認識你呀,你既然這麽不配合,我就把你剝光衣服捆起來,丟到那個酒吧裏,讓你體驗一下大鳥轉轉轉的感覺!”
    “你敢!”
    孫必振目露凶光,微笑道:“你猜我敢不敢?”
    看著孫必振的目光,張蓮旭慫了:在她的認知裏,自己是男人,而且是個猛一,絕不能受此汙辱。
    張蓮旭哼了一聲,服軟道:“算你狠,你要問什麽就問,我說就是了。”
    “那好,我問你,你把店主怎麽樣了?”
    “什麽?”
    “還裝傻?那兩杯摻了強酸的果汁不是你送來的嗎?店主配合你行凶,你是威逼還是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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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果汁?什麽威逼利誘?我根本就沒打算動手!”
    對此,張壘做證道,“老弟,這婆娘忒歹毒,但是這句話她沒撒謊,我就是在這桑拿房外邊兒撞上她的,當時她手裏拎著毒藥瓶子,還沒來得及使呢。”
    “怪了。”孫必振指向單間,“張哥,麻煩你控製住她,我們到單間裏去。”
    “不麻煩,老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張壘將橡膠飛魚夾到腋下,用雙爪將張蓮旭的手扣在身後,壓著她朝單間內走去。
    單間裏的熱氣已經通過桑拿房的漏洞散光了,隻有水池還冒著熱氣,水池邊沿上放著一隻塑料托盤,托盤幾乎完全融化,橘黃色的果汁將托盤腐蝕,從橘黃色變成了棕綠色,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張壘是廚子,又化身為熊,嗅覺更加靈敏,他嗅了嗅,立刻聞出了這果汁裏摻了什麽。
    “是硫酸!這果汁裏加了硫酸!真是惡毒啊!浪費食物!”
    雖然張壘搞錯了重點,但他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孫必振點點頭,指著托盤,質問張蓮旭道:“一定是你逼迫店主送來這兩杯果汁的,現在店主在哪?”
    張蓮旭一臉懵逼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根本就沒動手!是這頭笨熊主動襲擊我的!”
    “你是說,這果汁不是你送來的?怪了,難不成是店主想害我們?”
    孫必振扭頭看向召潮司,召潮司點頭道:“不無可能,或許店主看我們出手闊綽,想謀財害命也說不定。”
    這時,張壘的熊鼻子抽動了幾下,警覺地提醒道:“等等,老弟,我隱約聞到了血腥味,我們要不去查看一下?”
    “好,張哥,你帶路吧,當心別被我師兄暗算了。”
    張蓮旭一臉怨恨地瞪了孫必振一眼,沒有說話,張壘押著她朝澡堂前台走去。
    收銀台後方,一扇木門敞開著,此門通往地下室,張壘的熊軀太龐大,無法進入,隻能朝孫必振說道:“老弟,你進去看看吧,我守在這裏。”
    “行,召潮司,你跟我一起進去看看,我打頭你墊後。”
    說著,孫必振掐了一個無中生火的口訣,左手變出一束火苗,右手拎著長矛,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倒是沒什麽危險,店主倒在各種雜物中間,安然無恙,隻是被切成了六塊兒。
    四下都是鮮血,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孫必振站在血泊之中,茫然看著六塊屍體,突然一拍腦門:
    “壞了!店老板被大卸六塊,誰看了都會懷疑這是戲武神的信徒做的!”
    地下室門外,張蓮旭被張壘抓著,聽到孫必振的話,歪嘴一笑,喊道:“師弟,我可實話告訴你,這家夥不是我殺掉的!凶手另有其人!”
    孫必振看著六塊兒店主,沒理會張蓮旭,隻是自言自語:“壞了壞了,這下怎麽辦!”
    張蓮旭雖然腦子有病,但是智力和情商都是在線的,她知道殺人凶手另有其人,於是勸孫必振道:“師弟,我勸你先別急!你按我說的做,先甩脫我們兩人的嫌疑。”
    “這……你先說,要我怎麽做?”
    門外,張蓮旭露出邪惡笑容,悠然道:“這個簡單,天火教的聖數是八,你把這屍塊再切碎一些,把六塊兒變成八塊兒,嫁禍給天火教,不就得了?”
    孫必振哆嗦一番,搖頭道:“那可不行,嫁禍於人不是正道。”
    “鬧出人命了,還談什麽正道?”
    “又不是我殺的,真凶另有其人啊!”
    張蓮旭冷哼一聲,“哼,你若不照做,等神農甲來了,我就一口咬定是你殺的,看你怎麽辦!”
    孫必振欲哭無淚,回到門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蓮旭。
    “不是,師兄,我們好歹是同門啊,你怎麽能這麽做呢?再說,你嫁禍給我好歹也要帶點腦子吧,我們是三個人,你是一個人,你說豆苗城的司農會信誰?”
    張蓮旭不語,隻是冷笑。
    “行了,我也不要和你廢話了,你有什麽話,都和豆苗城的司農說去吧!”
    張壘點點毛茸茸的熊頭,“老弟,這下該怎麽辦呢?我們還是報官吧,讓司農來處理,至於這個店主的命案,我給你作證,保你沒事!”
    說完這一茬,張壘話鋒一轉:“至於這個歹毒婆娘,就交給司農他們去處理好了,畢竟她沒整出什麽大亂子,還是殺人命案更要緊些!”
    孫必振點點頭,張壘的話正是他心中所想。
    二人商量對策時,召潮司抓著一塊染血的通行金箔回來了,她朝孫必振和張壘展示金箔,分析道:“你們看,這是我在店主的斷肢中發現的,這金箔非常醒目,凶手不可能沒看到,但他沒有帶走,說明凶手不是圖財害命,單純是為了嫁禍給我們!”
    孫必振點頭道:“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殺掉店主的人和想要用強酸果汁害我的人,多半是同一個人。這還真是奇怪,這麽說來,凶手能模仿店主說話?”
    關於這點,召潮司最有話語權,她解釋道:“有可能,我們鮫人天生擅長鸚鵡學舌之術,但在無光地獄之中,學舌術絕不止一種,說不定真凶就會類似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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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現在還是先去報案吧,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鬱悶。”
    孫必振還沒說完,澡堂門外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孫必振、張壘和召潮司都朝著門外看去,居然是神農甲帶著司農們跑來了。
    “嗬,說曹操曹操到,這出警速度堪比香港記者,沒想到,司農的反應還挺快呀?”孫必振感歎道。
    不出三十秒,神農甲就帶隊進入了澡堂大廳,他將手背在身後,慢步走到張蓮旭身前,看著披頭散發的張蓮旭,看看化身為熊的張壘,又扭過頭,冷冷地看著孫必振,一言不發,站在他身後的諸位司農也是不發一言。
    孫必振微笑著指了指張蓮旭:“神農甲,您看,這次的亂子可不是我粗心惹出來的,您且聽我……”
    孫必振正打算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他邏輯嚴謹的用語卻被張蓮旭用一個字打斷了。
    聽到這個字,孫必振大徹大悟,明白了什麽叫“窮諸玄辨,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
    孫必振有一肚子的道理可以講,奈何張蓮旭不講道理,她隻對神農甲喊了一個字:
    “爸!”
    神農甲虎軀一震,孫必振虎軀一震,就連召潮司也是虎軀一震,唯獨張壘是熊軀一震。
    張蓮旭這個“爸”字一喊,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很尷尬。
    難怪張蓮旭會出現在豆苗城,難怪張蓮旭有恃無恐,卻原來,她是豆苗城城主神農甲的女兒!
    張壘是個老實人,張蓮旭使出了遺傳層麵的力量,對張壘而言簡直是降維打擊,他的腦子不夠用了,爪子也鬆懈了,張蓮旭當即掙脫了束縛,衝到了和她一般高矮的神農甲身後,探頭指著孫必振,喊道:“爸,他欺負我!”
    孫必振整個人都不好了,趕忙解釋:“那個,神農甲,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張蓮旭算是我師兄,她……”
    神農甲搖頭道,“不用解釋了,我當然知道該怎麽做。”
    孫必振鬆了口氣,他以為神農甲明白事理,直到他聽見神農甲的下一句話。
    “種瓜,種豆,全都給我上!把他們三個抓起來,關到根牢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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