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哥，別蹲那兒了，進來吃飯吧。"芳芳從廚房探出頭來，紮著兩條麻花辮，臉蛋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
    我吐掉狗尾巴草，拍拍屁股站起來："吃什麽飯？沒客人就沒錢，沒錢就吃土。"
    芳芳撅起嘴："嬌嬌姐做了紅燒肉呢。"
    聽到紅燒肉，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剛要走進去，突然聽到一陣汽車引擎聲。我猛地回頭，看見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入停車場。
    "來客人了！"我立刻換上最燦爛的笑容，小跑著迎上去。
    車門打開，先是一條修長的腿邁出來，然後是四張我此生見過最美的臉。四個女人，個個膚如凝脂，眼若星辰，穿著打扮卻出奇地樸素，像是故意遮掩自己的美貌。
    "歡迎光臨雲山農家樂！"我搓著手，眼睛在她們身上來回掃視，"四位美女是吃飯還是住宿？"
    領頭的女子微微一笑："都要。"
    她的聲音像山澗清泉，聽得我骨頭都酥了。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一串奇怪的珠子，像是某種動物的牙齒。
    "我叫白芷。"她指著同伴依次介紹，"這是青黛、紫蘇、玄參。"
    這些名字聽起來像中藥鋪子裏的存貨，但配上她們的臉，莫名地合適。我領著她們往餐廳走，眼睛卻忍不住往她們腰臀上瞟。
    芳芳看到四位美女，眼睛瞪得溜圓。嬌嬌從廚房探出頭，吹了聲口哨："喲，歡喜，哪兒拐來的仙女？"
    我瞪了她一眼："別胡說，這是貴客！"
    四位女子入座後，點了一桌菜。奇怪的是，她們對菜單上的肉菜視而不見，專挑素菜點。
    "不要肉嗎？我們家的土雞可是一絕。"我殷勤推薦。
    白芷搖頭："我們不吃肉。"
    "那喝點酒吧？自釀的楊梅酒。"
    "不喝酒。"青黛說，她的眼睛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綠色。
    我訕訕地退下，心裏嘀咕這幾個美女真難伺候。但看在她們顏值的份上，我忍了。
    飯吃到一半，旺福突然衝進餐廳，對著四位女子狂吠不止，毛發倒豎，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大黃！滾出去！"我踢了它一腳，轉頭賠笑，"不好意思，這狗沒見過世麵。"
    白芷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旺福："它很特別。"
    "特別蠢。"我幹笑。
    招財不知何時也溜了進來，蹲在角落，警惕地盯著四位女子，尾巴炸得像雞毛撣子。
    嬌嬌端上最後一道菜時，紫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身上有死亡的氣息。"
    餐廳瞬間安靜。嬌嬌臉色煞白，我也愣住了。
    "紫蘇！"白芷厲聲喝止，然後對嬌嬌歉意地笑笑，"她開玩笑的。"
    嬌嬌抽回手，強顏歡笑："嗬嗬，小姑娘真幽默。"
    飯後，我領她們去客房。走在昏暗的走廊裏，我總覺得她們的身影在燈光下有些飄忽。到了房間門口，白芷突然轉身，差點撞進我懷裏。
    "老板，"她湊近我耳邊，呼吸冰涼，"我們想和你談筆生意。"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她靠近的香氣，還是因為她話中的暗示。
    "什、什麽生意？"
    "我們需要一個地方暫住，而你需要客人。"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我們可以讓你的農家樂生意興隆。"
    我咽了口唾沫："怎麽個興隆法？"
    白芷輕笑，手指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陣刺骨的寒意："明天你就會知道。現在，去睡吧。"
    我迷迷糊糊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夜，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屋頂上奔跑。我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
    月光下，我看見那四個女人站在院子裏，她們的身影拉得老長，頭上隱約有角狀的影子。白芷仰頭對著月亮，嘴裏發出一種我從未聽過的鳴叫聲。
    我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們不是人！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出現在餐廳，發現四位"女子"已經坐在那裏吃早餐了。看到我，白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睡得不好？"
    我強裝鎮定："還、還行。"
    芳芳端著粥過來，小聲問我："歡喜哥，她們是什麽人啊？昨晚我聽見院子裏有奇怪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停車場突然傳來汽車聲。一輛接一輛，轉眼間停滿了十幾輛車。
    "怎麽回事？"我跑到門口，看到一群遊客正往農家樂走來。
    白芷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我說過，會讓你生意興隆。"
    接下來的幾天，農家樂突然火爆起來。客人絡繹不絕，房間全部訂滿，餐廳座無虛席。更神奇的是，所有來過的人都讚不絕口，說在這裏睡得特別香，吃得特別美味。
    我知道這都是因為那四個"女人"。她們白天像普通客人一樣在農家樂閑逛，晚上就神秘消失。我幾次想找白芷問清楚，都被她巧妙地避開。
    直到第五天晚上，白芷終於主動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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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需要談談。"她把我拉到後院，月光下她的眼睛閃爍著獸類的光芒。
    "你們到底是什麽？"我聲音發抖。
    "夫諸。"她說，"山中的精怪。"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親耳聽到還是讓我兩腿發軟。夫諸，傳說中的山林妖怪，能帶來雨水和豐收，也能招致災禍。
    "為什麽選我這裏？"
    白芷笑了："因為你貪財好色，容易控製。"
    我竟無言以對。
    "我們厭倦了山中生活，想體驗人間。"她繼續說，"你的農家樂是個完美的落腳點。作為回報，我們會讓你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說不呢？"
    白芷的笑容消失了："那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包括那兩個可愛的員工。"
    我背後一陣發冷。她在威脅我。
    "好。"我咬牙，"但你們得保證不傷害任何人。"
    白芷又恢複了那迷人的微笑："當然。我們隻想要點...樂趣。"
    就在這時，芳芳的聲音從屋裏傳來："歡喜哥！有客人找你！"
    白芷迅速變回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去吧，老板。記住我們的約定。"
    我轉身走向屋內，心裏明白我的生活從此天翻地覆。但看著停車場滿滿的車輛，收銀台裏厚厚的鈔票，我又覺得這交易似乎不虧。
    畢竟，誰能拒絕四個能讓你發財的美麗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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