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愛鑽空子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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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傑帕斯臉上浮上一層因窒息的紅後,赫莉婭本想就這麽掐死對方算了,但當她望見對方眸子深處那藏無可藏的愉悅與渴望後,她隻覺得這個世界好癲,眼前這個人好癲,搞得她都好像有點癲了。
特麽的這人都快被自己要掐死了,竟然還會感到快樂,甚至渴求更多?!<!失策了!真是便宜他了!
“姐姐,要更用力一點啊,不然怎麽殺得死我呢?”傑帕斯抓住赫莉婭的手腕,幫著她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臉上那抹癡迷的笑,看得赫莉婭心火大。
如果她毆打對方不能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會讓對方享受,那她的毆打就是無用的,達不到目的啊,再繼續下去隻是浪費時間。
“瘋子!”她鬆開了傑帕斯的脖子,扯開對方死抓著不放的手,丟下這一句話就走了,全然不顧身後開始放聲大笑的人。
隨著祭典將至的倒計時哢噠哢噠地響起,大家就像是都撕開了自己的假麵一樣,赫莉婭不再給所有人好臉色,每天都要跟傑帕斯打架,或是隨機挑選一個幸運信徒殺掉;星期七也不再收斂自己的瘋狂,每天都要來騷擾赫莉婭,講他的那些“霸總經典語錄”,惡心得赫莉婭看見他就要上去給他一拳。
傑帕斯不舍得傷她,但也不會讓她特別得寸進尺,每次都把控在能讓赫莉婭撒了氣而自己也不至於吃了大虧的程度上。
至於塔羅德,嗯,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自從赫莉婭跟他講了自己身體裏存在有三個意識體後,他就一直在糾結計劃還需不需要執行下去,為此他跟星期七吵了好幾次。畢竟是布局了將近十五年的局,這會兒說放棄就放棄,他多少也有點接受不了。
而赫莉婭也沒有放過他,隻要她沒在星期七這裏灑夠氣,就會去找塔羅德,二話不說就召出魔杖殺人,可偏偏就是殺不死他,肉體死去,但靈魂還會轉移。而赫莉婭每次把人殺了後就會把屍體當戰利品一樣拖到她屋子裏,到祭典開始前一日,房間裏已經壘有十二具死狀各異的屍體了。
而塔羅德為了確保不會弄死這準備了十五年之久的祭品,硬是忍下了這一切,他不僅要麵對與小弟的爭執,還要時刻警惕著不知會從何處冒出來取自己小命的赫莉婭。
這一場惡鬥中,隻有星期三受到了傷害。
這個地方就像是什麽毒窟一樣,人隻要進來了,心中的惡欲就會被無限放大,一點點走向癲狂。就連赫莉婭也不例外,她感覺到心底裏有什麽東西在走向失控,她每天睡前都在告誡自己不可以再放任下去了,可麵對神經病的星期七時,那暴虐的因子又發動起來,裹挾著她那不堅定的意誌屈從於欲望。
“你特麽是不是賤!是不是賤!我說過我討厭別人摸我,你手賤我就給你剁下來!”赫莉婭騎在傑帕斯身上,一手緊拽著對方的衣領,一手緊握成拳一下比一下重地砸在他那張姣好的臉上。
“哈哈哈,姐姐今天是沒吃飽嗎,力道比昨天輕了啊。”被揍得一臉血的傑帕斯竟然還笑得出來,甚至還要刺激一下本就性子火爆的赫莉婭,“難道是姐姐心疼我了,所以不肯下死手?”
赫莉婭不經激,又是好幾拳下去,這才結束了今日份的單方麵淩虐。她站起身來,她看著自己沾血且紅了一片的手背,嘖,也不知道這人臉怎麽那麽硬,把她手都給打破皮了。
她瞥了眼躺在地上還嘎嘎樂的家夥,隻覺得更煩了,走之前又狠狠踹了一腳,但反而讓這該死的更爽了,爽得渾身顫抖。
明天就是祭典了,偌大的地下宮殿裏到處都是步履匆匆、忙得不可開交的身影,而作為整個祭典最重要的祭品,赫莉婭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他們的祭壇,召出魔杖直接把那尊她看了超不順眼的神像給轟了個稀巴爛,然後又對著地板轟開了一個大洞,直到看見之前傑帕斯帶她來過的通往存放棺材的房間的小平台。
路過的信徒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但即便很憤怒,也沒人敢上前阻止她,畢竟赫莉婭至今為止殺了不下五個信徒,加之她屋裏堆著的星期三大主教的屍體,誰不想活了才敢去招惹這個比他們這幫信徒還要像變態殺人犯的瘋子啊!
赫莉婭縱身一躍,在半空施了一個浮空魔法,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平台上,隨後操縱火魔法將走廊上的蠟燭都給點燃了,在搖曳的燭光中她一步步走向那棺材。
她停在棺材前,微微俯身認真觀察著棺材板的表麵,上次她隱隱約約看見了棺材之上懸著的密密麻麻的絲線,當時她沒有放在心上,可看完歐西諾托的日記之後,赫莉婭覺得有必要再來確認一下。
她伸出手掌,與棺材蓋平行,在上方掃過來掃過去,但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被阻攔的感覺,她什麽也沒有碰到。
這是怎麽回事?
她雙手扒在棺材蓋上,扭著腦袋以各種不同的角度觀察棺材蓋,可還是什麽也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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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這些絲線是透明的,還用力拍了拍棺材蓋,把沉積在上頭的灰塵給振飛了起來,但即便如此她也依舊啥也沒看著。
“難道要我開棺?”赫莉婭自言自語道。
僅憑她這細胳膊細腿的肯定開不了,所以她果斷召出了魔杖,給棺材蓋用了一個浮空魔法,可啥卵用都沒有,棺材蓋依舊嚴絲合縫地扣在棺身上。
她回想起傑帕斯當時是如何開棺的,好像,沒有用到魔法……?隻是用力拍了一下棺材的側壁,砰地一下,棺材蓋就飛起來了。
她模仿著傑帕斯的動作,一手按在棺材蓋上,一手貼在棺材側壁上,而後用力一拍,不同於棺材開啟的那一聲砰,隻有一個清脆響亮的啪聲,隨後赫莉婭就疼得收回手,對著被拍紅的手掌直吹氣。
果然,傑帕斯那家夥壓根不是人!用的方法也不是人能用的方法!
她一手叉腰一手撐在棺材蓋上左看右看企圖找到別的能開棺的辦法,就在這時,她突然瞥見房間牆壁上的一樣東西,那玩意兒特別眼熟,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自己在哪看到過它了。
“阿達萊西,你還是有點用的嘛……”赫莉婭嘟囔了一句,隨即快步走到了那麵刮有畫布的牆壁前,踮起了腳夠到了固定畫布的釘子。
如果說用棺材封印或囚禁神明之軀神明之魂是巨人族發明出來的“專利”,那麽巨人族肯定不隻是就打了一具棺材,畢竟不是所有神都會像歐西諾托一樣老老實實待在裏頭的,至少阿達萊西肯定不會,所以棺材裏才有鎖鏈和長釘。
但她在阿達萊西的棺材裏看到了用於囚禁祂的釘子與鎖鏈,可這具棺材裏卻沒有,巨人族總不能是給傑帕斯送了個缺斤短兩的來吧?
沒想到那能鑿破魔核石、封印神明的釘子,就這麽被暴殄天物地用來掛畫,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她用魔法直接把釘子後的那塊牆給轟開一個口子,傻子才會費盡力氣去拔釘子呢,聰明人直接選擇讓釘子自己滾下來。
畫有摩洛根教圖騰的畫布被她誤傷,像哪裏撿來的破布一樣被赫莉婭一腳踢到一邊兒去,彎腰撿起嵌著長釘的石塊,用魔法再破開,還好長釘沒那麽容易被破壞,不然她還得斟酌一下呢。
得到四枚長釘,赫莉婭先挑了一個,糾結了半晌,選了個大概正對腦袋的位置,一手握著釘子,一手拿著魔杖施了個落沉魔法,手裏的釘子就跟墜了千百斤的重石一樣,猛地紮進棺材蓋中。
紮進去後,她捏著魔杖一下一下敲在釘子頭上,木製的魔杖敲下去本該沒什麽力量,但在赫莉婭手裏,卻跟千百石的重錘一樣,砰砰砰地把釘子一點點敲了進去,而釘子周圍的魔核石也一點點裂開紋。
很快四枚釘子差不多就著一個位置被釘了進去,破開了一個有兩指寬的洞,有了縫隙之後,這棺材就沒那麽難打開了。
赫莉婭踹了好幾腳才把死沉的棺材蓋踢下去,探頭往裏看去,發現原本好好的屍體被她剛剛那暴力釘釘子的過程給戳穿了額頭,血紅色的洞突兀地出現在歐西諾托的額心,但並沒有血流出來,往小洞裏看去隻看見一片血紅。
棺材壁還挺高的,赫莉婭沒辦法站在棺材外檢查屍體,就翻了進去,岔開雙腿踩在屍體的腰側,俯下身認真觀察起這具屍體。
她先是簡單在屍體表麵上摸了摸,並沒有被絲線勾勒住的感覺,而後她抓著死人的下巴左轉右轉,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怪了……難道真是我看錯了……?”赫莉婭喃喃自語道,她雙手扒住歐西諾托的左臂,打算給他翻個身,看看棺材底和他背麵有沒有什麽線索。
但不知道是棺材底放著什麽還是單純的製成棺材的魔核石沒磨平,在把屍體翻成側躺的姿勢時,她手背感到一陣刺痛,她抽回手一看,發現手背被劃了一道口子,一滴血珠順著傷口滑落,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滴落在了歐西諾托的屍身上。
赫莉婭的危機雷達嗶嗶作響,她盯著屍體衣服上那暈開的血花,隻來得及罵一句:“真是倒黴到家了……”人就歪斜著暈過去了。
“亞伯拉罕皇室的孩子?”
一句好似從天邊傳來的話語將赫莉婭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純白的環境中,四周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對方能認出自己倒也不奇怪,她一頭張揚的紅發還有碧藍色的眼睛,要想讓人認不出才奇怪呢。特指伊恩希爾)
“歐西諾托·桑塔克?”赫莉婭坐起身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自打她心窩子被掏後,她在陷入危險境地時都會下意識地護住心髒,她真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了。
一聲輕笑自天邊傳來,“年紀小小,膽子倒是大。”
可下一秒,赫莉婭就感覺到有一隻手按在了頭上,那悠遠模糊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乍響:“敢直呼我的真名,該說你是愚蠢還是自大呢?”
“可能……二者皆有?”赫莉婭在此刻真是恨透了自己這具人身,就算護住心髒也沒用,被捏爆腦子裏還是得死,隨便往哪刺一刀放血也能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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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人真是脆弱而又強大的物種呢……
或許是這個答案取悅到祂了,雖然按在腦袋上的手沒移開,但語氣明顯放鬆了些許:“我沒見過你,你是哪一任皇帝的孩子?”
赫莉婭認真地做起了自我介紹:“奧特斯帝國第三十七任皇帝,克洛德·亞伯拉罕的女兒,赫莉婭·帕克斯·亞伯拉罕。”
“你是克洛德的孩子?”歐西諾托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質疑,“那孩子我見過,聰明,狠厲,有手段,他生來就是該坐那個位置的人。”
“但是你……是他的孩子?”
赫莉婭就是再傻這會兒也聽出來對方是在羞辱自己了,克洛德這麽聰明,怎麽生出了傻子女兒來。
“嗬嗬……是的呢,就算您再不願意相信,我也是父親如假包換的女兒。”赫莉婭咬著牙道。
祂還是感到疑惑,但既然克洛德沒毛病,或許問題是出在她母親身上吧,於是他又問:“怪了……那你母親是誰?”
“瑪德琳·威斯克·安東尼奧。”赫莉婭回道。
“嘶——”歐西諾托深吸一口氣,驚疑不定道:“那女孩我也見過啊,有勇有謀,張揚有個性……”
赫莉婭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兩個這麽優秀的人怎麽會生出她這樣一個徒有外貌的花瓶來。
“你知道打攪我沉眠的人,最後都是什麽下場嗎?”祂突然一轉話題,嚇得赫莉婭心髒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該死的,不是說祂陷入沉睡了嗎,怎麽她就隨隨便便翻了一下,人就特麽醒了啊!
就照祂這意識清醒的樣子,也不用等到祭典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完。
她一個人跟三個神明搶身體?這特麽搶的過才有鬼了!
不是,我到底是什麽香餑餑啊,怎麽就這麽多人想要我的身體呢?而且,我是女的啊!你們這些神,都不挑一挑的嗎?
“一定會死得很慘。”赫莉婭如實道出心中所想。
“那你還敢打攪我的沉眠?”歐西諾托說完才忽然意識到,他早就罵過這家夥是個沒腦子的了。
難道這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因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確定。”赫莉婭本著反正最後都要死,但不能揣著糊塗死掉,便大著膽子問出了口:“我想知道,您究竟執掌什麽權柄。”
“雖然您一向以死亡與殺戮著稱,但我知道,這並非您所追求。而且滿天諸神哪個不是踩著屍骨上位的,就算真有這項權柄,也該是上古神所執掌的。”
“您作為人造的新神,雖然不清楚為什麽秩序之神沒有插手糾正這個偏差,但既然您突破了世間常理存在於此,就一定有您存在的理由,您能成神,被授予神格,也一定是因為執掌了一項不為諸天神所擁有的權柄。”
“因為對您了解實在不多,僅憑我現在掌握的信息推導不出您的權柄,無奈之下,我才不得已來打攪您。”
聽完赫莉婭那一番解釋,歐西諾托又是一聲輕笑,按在她腦袋上的手總算移開了,“你看起來也沒那麽蠢嘛。”
赫莉婭被嚇得腿有點軟,站不起來,也不太敢站起來,隻能背對著歐西諾托,聽著他在自己身後走來走去。
“說說你的猜想。”祂沒有打算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要赫莉婭猜。
權柄這東西,對於每個神明而言,其實算得上是機密中的機密,因為那是祂們依仗的資本。
正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權柄就是每位神明的底牌。諸天神把自己神秘化、威嚴化,為的也是防止人去窺探祂的底牌。
底牌都被人摸了個透,那離死其實也不遠了。
但為了招攬信徒,諸天神不得不告知世人其所執掌的權柄是什麽,但也都隻是個泛泛的概念,就好比你知道求兒子的事得去找豐澤女神而非毀滅之神,淨化汙穢的事得去找光明之神或仁愛之神而不是邪惡女神一樣,隻知道個大概的範圍,但每位神在哪一具體方麵擁有絕對的支配權,你是不清楚的。
“控製,您掌握的是生死的控製權。”赫莉婭道出了她的猜想,她說得篤定,反倒叫歐西諾托有些意外。
“照你之前所說,我若是能執掌生死權,那不就是掌握了死亡與生命兩個權柄?”歐西諾托否決了她的猜想,還不忘提醒她一句,“豐澤女神可是能聽到這話的。”
“我知道,所以說,您的權柄是不完整的,是碎片拚合而成的,是諸神權柄範圍之間的縫隙集合體。”赫莉婭繼續道,“每位神其實都不知道彼此權柄的真正範圍,而有一部分權力就會在彼此的忌憚中空閑了出來,你以為我有我也以為你有,但其實誰都沒有,而您,就是鑽了個空子,拿到了這部分權力。”
“星期三大主教能夠靈魂轉移反反複複死而複生,其實就是您的權柄在起作用,說到底您對生死的控製,隻是體現在轉移靈魂的能力上而已。”
“隻要人的靈魂不散,就永遠不死,而隻要摧毀了一個人的靈魂,那麽即便肉體不死,人也依舊活不了。”
“您看,我說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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