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那所謂的死亡預言。”
    赫莉婭這話一出，就表明她心中那杆搖擺不定的秤已然做出了判斷，卡斯珀的價值高於了其帶來的威脅，她將會仁慈地予以他最後一次信任。
    卡斯珀暗自鬆了一口氣，將自己所窺視到的未來盡數道出：
    “隻是一些片段，我看見了你被一支寒冰製成的箭矢射穿了左胸膛，自高空墜落，而凶手手持一把巨弓，離得很遠，看輪廓應當是一位女性，臉看不清楚，不過她擁有一頭不常見的白發。”
    “而且我聽見她在說……”
    “欺騙的後果需要用人的一生來償還。”
    “而後就是你死不瞑目，隻能目送著那女人離去。”
    赫莉婭聽完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她今晚計劃要去的是朱迪斯所在的赫裏斯家族，不過他們家可沒有白發的遺傳，說明不是他們家的人。
    而白發作為這個異世界少見且特別的發色，根據她的了解，擁有該特征的不是精靈族就是所謂的雪地巫女，這倆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那她又是怎麽會惹到這兩族人的呢？魔法世家之間的糾葛與她們有什麽關係？這人是受雇於赫裏斯家族，所以才會對她動手嗎？還是說有別的什麽原因？
    她擁有埃爾羅伊給予的精靈祝福，這不隻是來源於埃爾羅伊個人的祝福，更是代表著整個精靈族的承諾。
    也就是說，不管她碰上哪一個精靈，隻要自己身上帶著精靈祝福，他們必須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完成族群的許諾，所以襲擊她的凶手不大可能會是精靈族。
    那就是雪地巫女……？
    可她身在帝國中部的位置，與北境有一定的距離，自己與這個神秘的種族更是從未有過接觸，甚至聽都聽的很少，那自己怎麽可能惹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家夥的呢？還是說，除了雪地巫女，對方還有別的身份？
    “你確定我死了嗎？”赫莉婭追問道。
    她現在嚴格意義上算不上一個正常人，隻是被困在神之容器中的一抹幽魂罷了，如今這身體可是屬於沃特西塞的，即便父神如今力量受限，但不至於保不住她的命才對。
    而且，她死了的後果可比活著要嚴重得多。
    她死了，戰爭之神沃特西塞得以複生，就眼下這亂成狗屎的局麵，祂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讓局勢徹底亂起來，屆時可就是祂的複仇之路了，坐在上麵的神明們怕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到時全都給她一起去死，連帶著整個世界都陪葬，那她也算是，死得轟轟烈烈了。
    “我看見那箭頭從你左後心口穿出了，血流了一地，照理來說應該是必死無疑。”卡斯珀回道，“但，凡事皆有意外，我沒有明確看見你咽氣，也沒法兒確認你當時的情況。”
    “所以，如果你有後手，或許有一線生機。”
    “那個白發女性，你再認真回想一下，還有沒有別的特征。”赫莉婭又問，“比如，精靈耳之類的。”
    雖然說不大可能是精靈族，但凡事皆有意外，不認同精靈族的精靈也不是沒有，亦不乏獵殺同族的存在。
    卡斯珀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自己通過預知魔法所窺見的那幾個畫麵，可那白發女人的麵容依舊是模糊不清的，就像是被人故意蒙上了一層霧，他越是想看清楚，那霧就越濃。
    他嚐試無果，睜開眼搖了搖頭，“不行，完全看不清，我懷疑她可能……等階比我要高。”
    “即便我給你換了這雙神瞳，也無法窺見她的真容嗎？”赫莉婭不確信地又問了一遍。
    卡斯珀搖頭。
    完犢子，看來是個地位超然的角色，就連半步跨出人族極限的卡斯珀都無法看清，那想來可能會是個半神或近半神的角色。
    棘手啊……
    “你現在還能再看一次嗎？”赫莉婭問。
    “不行，就算我現在用預知魔法窺探你的未來，那也至少是一天以後的，我難以看見你近在眼前的未來。”卡斯珀解釋說，“就算想法子看見了，那也是極其不穩定的未來，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你預料之外的行為而改變，沒有用。”
    見赫莉婭愁容滿麵，卡斯珀出於對自己盟友的關心，提了個建議：“當然，你可以選擇今晚留在這裏，隻要不出去，說不定就不會碰見那個女人，就能避開死亡的結局。”
    “遠離預知的未來，這也是多數預見自己未來的人會做出的選擇。”
    “那照你這麽說，未來是可以這麽輕易改變的，那我們又何必相信所謂既定的命運，相信所謂的預知魔法？”赫莉婭反駁道，“你們的預知魔法之所以有效，不也是建立在命運難以輕易扭轉的前提之上嗎？”
    她長籲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卡斯珀離開，她得自己一個人靜靜，好好想一想今晚的計劃才是。
    臨走到房門，卡斯珀又多嘴叮囑了一句：“赫莉婭，命運並非完全無可改變，預知本就是為了對抗命運而存在之物，更是對人定勝天法則的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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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人不相信自己可以改變命運，不相信憑借自己的力量可以對抗既定的命途，那就算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也隻是徒添煩惱，毫無用處。
    而有的人就算從未預見過自己的未來，但憑著自己的勇氣與毅力，同樣能夠改變自己的未來，對命運的反抗從來都不是靠預知魔法，靠的永遠是人自身的力量。
    而預知魔法，說白了就是給那些不甘於命、敢於向命運宣戰的那些勇敢堅毅的人指明方向的路燈罷了。
    等到人離開，沃特西塞操縱著自己小小一團的身體，從赫莉婭肩膀上跳下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赫莉婭的臂彎中。
    “你想好了嗎，今晚還去嗎？”
    赫莉婭垂眸，征詢沃特西塞的意見：“父神您覺得呢？我應該去嗎？”
    “以我現在的本事，隻要不是碰見半神以上級別的家夥，是絕對能保住你的。”沃特西塞自信道，“但，命運向來詭譎多變，如今隻我在你身邊，我仍是擔心。”
    “而且，命運不是你想逃避就真能躲開的，我建議你在有把握的時候，積極主動出擊，去打破所謂既定的未來。”
    “正如你自己所說的，一直被動被命運支配隻會淪為其奴隸，不如主動出擊把握自己能把握的一切，至少最後不後悔。”
    赫莉婭莞爾一笑，手指不安分地在小黑龍的背上劃來劃去，“我信我最偉大的父神，相信有您的保護，我一定會安然無事的。”
    晚飯依舊是三個人一起吃的，因著卡斯珀那死亡的預言，她不得不提早做好自己離開的準備。
    “如果明天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可以自行離開了。”赫莉婭不疾不徐地丟出一個炸彈，讓正在吃飯的阿芙拉和卡斯珀都被驚得呆住了。
    “你……你真的要去……”卡斯珀怔愣地看著赫莉婭，想要勸說兩句，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他與赫莉婭合作，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安全離開此地，如今赫莉婭主動要放他們走，他本該高興才對。
    可如今，親耳聽到赫莉婭要赴死，他竟然有幾分心痛，還產生了要阻攔她的衝動，這明擺著是擔憂與不舍。
    赫莉婭平靜地點了頭，“是的，我相信我自己能夠打破所謂死亡的預言，畢竟，我自來到這個世界後，每一步都在打碎命運的鎖鏈。”
    “這一次，我也一樣相信自己可以。”
    阿芙拉被赫莉婭所言嚇到，便一直低著頭盯著盤中的晚飯，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在思考，思考如若赫莉婭真的死去，自己該怎麽計劃之後的路。
    “你今晚要去哪一家？”卡斯帕又問，擔心赫莉婭誤會他的意思，他又補充一句，“或許我知道些許你沒掌握的秘聞。”
    “赫裏斯家族。”赫莉婭倒沒有隱瞞，也不怕卡斯珀通風報信。
    卡斯珀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赫裏斯家族，很棘手，你確定你的計劃足夠周全嗎？”
    “如果是需要冒著極大風險的，那我建議你不如換另一家，赫裏斯並不好對付，甚至我覺得，比莫拉比還要麻煩。”
    赫莉婭朝他抬了抬下巴，“展開說說。”
    他一邊回憶一邊講述：“赫裏斯與莫拉比，兩家的秘術在某種程度上是很相似的，都是控製類的，據說他們百千年前源於同一族，後因觀念不和分家了。”
    “集會那一晚，你也見識到了莫拉比家的控製魔法，能夠直接束縛人的身體，用好的話，幾乎是對上麵的瞬間，你身體的支配權就被對方奪走了去。”
    “不過，赫裏斯家，他們的控製魔法並非是這種硬控型的，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他們家比較低調，很神秘，我也隻是從旁人那聽來些許隻言片語而已。”
    “隻是，一定要注意的一點是，一旦你發現你麵對的敵人在五人以上，必須立馬撤退。”
    卡斯珀所說的大部分信息赫莉婭都從唐耀星那得到了，不過對方多說的“五人以上”，倒是她第一次聽到，想來是很關鍵重要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多謝。”赫莉婭微笑朝他頷首，搞得卡斯珀心裏怪不舒服的，想說讓她不必這麽客氣，但又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從對方那得到什麽樣的回應才會開心。
    阿芙拉忽的抬頭，鄭重其事對赫莉婭說道：“赫莉婭，請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
    赫莉婭其實真的很想回到三秒鍾之前，捂住阿芙拉的嘴讓她別說話，她真的不想要這種必死fag啊！姐你能不能收回去啊！我要鬧了！
    這個時候就不能回應，不管是應下還是不應，都是承認了對方的fag，她就要當作自己什麽都沒聽見才是。
    阿芙拉見赫莉婭不搭理自己，雖然沒猜到她此刻內心的想法，但多多少少意識到自己這是給對方平添了壓力，於是爽快地從裙子的內兜裏掏出了一個盛有透明液體的小瓶子，塞到了赫莉婭手裏。
    “這是帕米婭蛇毒，一種能無視任何防禦，滲透入人體的無可解劇毒，抹在刀劍上進攻有奇效。”阿芙拉解釋說，“也是我，壓箱底的保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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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會比我更擅長用它。”
    “不要對敵人心軟，麵對任何阻攔你前進的人，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與你有怎樣的羈絆，為了你自己，且永遠為了你自己，斬除她們。”
    意外之喜。
    赫莉婭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份禮物，隻是對於阿芙拉關心的最後一句，她有些許意外，難道在她眼裏，自己竟然是善心泛濫的聖母嗎？她對自己是不是存在什麽誤解？
    “即便擋我路的是你？”她問。
    “是。”阿芙拉板著張臉，但眸中充斥著幾乎瘋狂的冷靜，“即便是我，你也要毫不留情地動手。”
    赫莉婭訝然地怔了怔，隨即鄭重地點頭，“我會的。”
    入夜——
    赫莉婭一身黑色夜行衣與濃鬱的夜色幾乎融為一體，這會兒正鬼鬼祟祟地貓著身子龜速前進著，而她不遠處則是一處燈火通明的莊園。
    據說，本來赫裏斯家族的駐地平日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彰顯自己的存在，但自從赫莉婭開始了無差別襲擊後，他們家就開始整夜整夜亮著燈了，好讓黑暗與藏於黑暗中的賊人無處遁形。
    不過赫莉婭並不擔心這一點，畢竟，赫裏斯家族中可是有她的內應啊，而且還是繼承人級別的。
    要不是有朱迪斯在，她估計也不會這麽早打赫裏斯家族的主意，畢竟以他們家的體量與實力來看，儼然算得上是大世家。
    而且近些天尤若斯與伊恩希爾都因著事不能陪她來搞破壞，她就隻能帶著尚未完全恢複力量的沃特西塞在外晃蕩，實力是肯定大不如從的，所以每一步都要謹慎再謹慎。
    更別說還有卡斯珀的死亡預言與飯時的提醒，她自然是不會掉以輕心，甚至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小心。
    根據事先說好的，赫莉婭在朱迪斯的接應下安全地潛入了赫裏斯家族的莊園中，躲進了他的房間。
    朱迪斯飛快地將如今的情況跟赫莉婭講清楚了：
    “家裏最近的防守更嚴了，估計是預測到了你的動向，而且我那些個在外遊曆的叔叔伯伯們這些時間都回來了，一個個都不是能簡單對付的。”
    “我更是被他們盯得死，你最多在這裏待幾分鍾，就必須立刻轉移走，而且我不能跟著你，提供不了更多幫助了，接下來的計劃你隻能靠自己。”
    赫莉婭本身也不是很想拖累朱迪斯，這顆暗棋必須埋得深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最大的功效，而且出於對隊友身心安全的考慮，不能這麽早就暴露了他。
    她拿著朱迪斯自己手繪的莊園地圖，胸前掛著的小背包裏揣著一隻替她警戒周圍的沃特西塞——這可是她的秘密武器，必要時可以掏出來當炸彈使。
    超級好用！赫莉婭認證）
    她一邊躲閃著巡邏的守衛轉移位置，一邊根據地圖規劃路線，畢竟赫裏斯家族駐地很大，即便是朱迪斯也有不知道的地方，更別說手繪的地圖存在一定的誤差，所以她險中求穩，先決定去人少的地方布幾個楔子魔法。
    因為赫裏斯家族勢力龐大，加之她如今能力有限，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樣把一整個莊園都炸飛，撐死也就，破壞個三分之一或者一半，主要目的還是消耗一下他們的有生力量。
    而且除了赫裏斯家族以外，今晚可還有另外一個不知名但強大到能一箭射穿她心口的敵人，她不能在這裏把魔力耗盡了，於是就簡單布置了差不多七個楔子魔法，主要集中在偏僻的角落裏，之後她想辦法搞出點動靜來把人引來，再觸發魔法炸掉，就可以撤退了。
    她運氣還算好，一路上碰見的巡邏小隊都是嘍囉級別，她直接當怪刷掉了。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點，就是他們的巡邏小隊至少是三人起步，而且幾乎是一直在一塊，巡邏期間並不會分開，更不會有單獨行動，搞得她暗殺起來有些困難。
    說起來，她還挺好奇赫裏斯家族的秘術會是什麽，她問過朱迪斯，但對方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他自己隻學習了點皮毛，那些核心機密魔法都得等他坐上家主之位後才能學習。
    在她刀掉第二十個人時，莊園裏總算發現有入侵者了，立即警戒起來。沃特西塞提醒她周圍的魔法陣都被啟動了，勸她最好盡快離開莊園，不然會被困在這裏。
    赫莉婭聽到靠近的腳步聲，估摸著至少三人，出於謹慎，她還是先逃跑了，以免對上五人以上的守衛。
    她像山裏靈活的猴子一樣一蹦蹦上了天花板，並如蜘蛛俠一樣扒在了上麵，懸掛著等待趕來的守衛們。
    一，二，三，四，五……正好五個人。
    那些人在這裏停下了腳步，赫裏斯家族應該是有定位分享的魔法，他們追蹤到赫莉婭的位置在這裏，但又沒看見人，這會兒正在下方左顧右盼尋找著人。
    赫莉婭冷靜地觀察著他們的動向，抓住時機，一個烏鴉坐飛機，從天而降，銳利的爪子直接劃破一人的脖子，鮮血狂噴而出，當場暴斃。
    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又飛快跳到了旁邊那人身上，握住對方的腦袋哢嚓一掰，迅速送他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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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遇強敵，拚盡全力無法戰勝，恐被當作小怪刷掉，故立馬撤離。
    剩下三人見局勢不對，幾乎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跑，這逃命速度快得赫莉婭都沒反應過來。
    赫莉婭：？說好的為家族獻出生命呢？你們這是當逃兵啊？
    她甩掉爪子上的血，不急不緩地追著其中一人去，可追到一半，卻發現本拚了命往外跑的三人此刻都停住了腳步，而且姿勢怪異，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在關節扭動的一聲聲哢哢響聲中，被人控製著轉過了身來。
    緊接著就看見他們齊刷刷地掏出魔杖或長劍，朝她撲了過來，而且配合非常默契，你刺一劍我補一團魔力彈，逼得她不得不集中於防守，節節後退。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當她一爪子撓爛其中一人的半張臉時，對方卻一聲都沒吭，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痛一樣，甚至還死瞪著那被劃傷的眼珠子，任由臉上的血嘩啦啦地流，也不停下手中揮舞的劍。
    而之前被她突襲幹掉的那兩具屍體，在赫莉婭朝著他們退來時，也以詭異的姿勢重新站了起來，朝著她的背後攻去。
    我草啊！！！原來這就是赫裏斯家族的控製術！甭管活人死人！都會被幕後之人變成提線木偶一樣操縱！
    而且這些被操控的人，是不知道痛也不會停，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
    靠！這他媽跟不死軍團有什麽區別！有這麽牛逼的技能怎麽還一直寂寂無聞啊！你丫的擱這埋伏大招炸我呢！
    赫莉婭腹背受敵，但好在動作敏捷，一個大跳又蹦到了天花板上，大壁虎一樣地飛快往包圍圈之外爬去。
    但就剛剛打鬥的一會兒功夫，其他人也在往這邊趕來，加之她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很快就又被團團圍住了。
    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些被控製的人雖然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麻木，但從他們的眼睛中依舊能窺探到其自我意識，幾乎滿是恐懼，可偏偏身體不受自己控製，隻能被操縱著去抗傷送死。
    “尼瑪的最好是別讓我逮著噢！讓我逮著你看我不把你屁股捅開花！”赫莉婭憤然罵道，隨後掏出她的巨大火鐮刀，一刀下去砍掉一片，要不是這是現實，她麵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不然她肯定要直呼爽爆了。
    有火鐮刀在手，突圍不成問題，但問題是在幕後控製他們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出了對應之策。
    一部分架起防禦盾，一部分遠程發射魔力彈，一部分發動劍氣攻擊，分工有序，儼然是能稱之為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了。
    不得已，赫莉婭隻能引著人往自己布下楔子魔法的地方去，等一會兒引爆後，她就想辦法逃，不然這樣下去，自己會被人海戰術給圍毆至死的。
    可幕後之人顯然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當赫莉婭回到那個布下楔子魔法的房間時，便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處，等她進門後，像卡殼的機器人一樣一頓一頓地抬起頭來。
    是朱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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