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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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在黃嫚嫚與黑牛的陪伴下,來到了黃大發的墓地。
因連年戰亂,致使的黃大發墓地年久失修,雜草叢生。
黑牛見狀,慌忙快走了幾步,把墓地前的雜草清理了一下。
當黃大發的墓碑顯現出來的那一刻,四姨太與黃嫚嫚同時忍不住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老爺,我看您來了……”
“爹!娘!孩兒不孝,這麽長時間都沒能過來看看你們了……”
兩人邊哭邊訴說著各自對逝者的衷腸。
而黑牛卻一聲不吭,不停的修整著墳塋前的雜草。
黃嫚嫚痛哭了一陣過後,也幫著黑牛去清理雜草了。
四姨太仍舊是淚眼婆娑的跟黃大發傾訴著苦水呢。
“老爺,先前都是我不好,做了一些對不住您的事,我知道您指定特別記恨我,我那時被豬油蒙了心,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爺,我錯了……”
四姨太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了。
而此時的黑牛與黃嫚嫚正在清理著大太太墳塋前的雜草呢。
看著黑牛十分賣力的樣子,黃嫚嫚很是欣慰。
“黑牛哥——”
黃嫚嫚的一句哭喊,使得黑牛慌忙看向了她那邊。
“俺娘生前那樣對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恨她嗎?”
黑牛先是遲疑了一下,而後又一臉平靜的回了她一句。
“嫚嫚,咱們倆現在是夫妻,你娘也就是我娘,我不恨她……”
“黑牛哥,我娘若是泉下有知?她這會兒也該安息了吧!”
“嫚嫚,這些年你跟著我沒少遭罪,大太太先前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她或許是對的吧!”
黑牛此話一出,聽得黃嫚嫚猛然瞪向了他。
“黑牛哥,以後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了。”
“嫚嫚,我,我說得都是實話呀!”
“可是我並沒覺得有多苦呀!依著我娘原先的想法,讓我茂生哥幫我物色個人選,倘若我當時沒有反對,你能想象的到我這會兒是個啥樣子嗎?”
黃嫚嫚語罷,黑牛立馬無言以對了。
“黑牛哥,咱們雖然遭受了一些波折,可那又怎能怨得了你呢!我時常在想,如若沒有你?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黃嫚嫚這句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想當初黃府的幾個護院圖謀不軌,試圖霸占黃府,若不是黑牛力挽狂瀾,說不定那時候的黃嫚嫚還真就被他們給逼死了呢?
正當兩人感慨萬千的時候,四姨太緩緩從黃大發的墓地前站起了身。
兩人見狀連忙上前攙住了她。
四姨太輕拭了幾下眼角,指著黃大發墓地旁的一塊空地說道。
“等我死了,你們就把我葬那吧!”
四姨太的這句話,聽得兩人心如刀絞,他們立刻眼噙著淚的朝四姨太點頭應承了幾下。
而後,四姨太又慢慢走向了大太太的墓地。
“大姐,四妹過來看您了!先前四妹有對不住您的地方,您多擔待!”
四姨太哽咽著說著話時,又朝著大太太的墳塋深深鞠了一個躬。
“大姐,四妹先前不懂事,咱們姐妹倆沒少拌嘴,現在每當回想起過去那些事,無非也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倘若我那時別那麽心高氣傲?您或許也就不會跟我計較那麽多了吧?大姐,別的事咱們姐妹倆怎麽都好說,可您為啥要……”
四姨太話說到一半時,礙於黃嫚嫚在場,底下的話又被她給咽了回去。
即便四姨太沒有明說,黃嫚嫚也已經猜出她想說什麽了。
大太太生前在對待二太太的這件事上,別說四姨太記恨她了,就連黃嫚嫚也無法原諒她。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太太先前對四姨太所做的那些事,她全都釋懷了。
唯獨二太太的這件事,她無法替代二太太原諒。
黃嫚嫚看出了四姨太的為難,連忙勸說了她一句。
“四娘,咱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要不咱回家吧!”
“嫚嫚,我還有些心事未了。”
四姨太語罷,黃嫚嫚立刻問向了她。
“四娘,您說吧,我們聽著呢!”
“你二娘還有你那幾個弟弟妹妹們,當初被我給草草葬在了亂葬崗,我現在沒那個能力了,我想托付你們幫他們娘幾個打副上好的棺材,完了再把他們都遷到這裏來。都是老黃家的人,總不能老是在外麵飄著吧!”
四姨太說著這些話時,她又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去往了別處。
黃嫚嫚與黑牛就那樣守護在她的左右。
四姨太先後看望了那些,因黃府內鬥而喪命的下人們,隨後又去往了二太太的墳塋地。
走完了這一圈,當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玉鳳老早做好了晚飯,迎著幾人呼喊了一句。
“你們咋才來呀?飯菜早就做好了。”
黃嫚嫚與黑牛沒有說話,四姨太微笑著回了她一句。
“玉鳳,辛苦你了!”
“大奶奶,晌午的飯菜不合您胃口,晚飯我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呀!您待會兒一定要多吃些!”
“好,好!”
四姨太一說三笑,使得玉鳳再也不像先前那樣,總是對她心生畏懼了。
等幾人全都落座後,玉鳳把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桌時,兩個孩子同時被高興的手舞足蹈。
唯有黑牛和黃嫚嫚臉上的表情始終愁雲密布。
“大奶奶,您嚐嚐這些飯菜合不合您的口味?”
玉鳳說著話時又十分殷勤的向四姨太遞過了碗筷。
四姨太滿臉欣慰的接過碗筷,當她夾著菜放進嘴裏時,玉鳳的臉上立刻被樂開了花。
“嗬嗬嗬……大奶奶,味道咋樣?”
四姨太微笑著朝她點頭示意了一下。
緊隨其後,玉鳳又連著夾了幾道菜添進了四姨太的碗裏麵。
“大奶奶,您多吃點……”
玉鳳隻顧夾菜呢,並未注意到四姨太的表情變化。
四姨太本想強忍著身體上的病痛,讓大家其樂融融好好吃頓飯呢。
忽然,她的肚子裏麵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看出不對勁的黃嫚嫚與黑牛,連忙攙扶住了她。
“四娘,您哪裏不舒服?”
四姨太說不出話,隻是示意兩人攙著她往外走呢。
剛出了房門,四姨太立刻就忍不住的吐了幾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