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正在廚房裏忙個不停，準備中午的菜肴，此時張家國走了進來，滿臉狐疑地問道：“大姨，您今天準備了多少人的飯菜喲？”
    “跟以前一樣呀，準備了三桌飯菜。”
    “才三桌呀，恐怕不太夠喲。”張家國說道，“大姨，我看到外麵來了好多人，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止三桌人。”
    “哪有這麽多人呀，每年你大姨爹過生，基本上都是三桌人左右，多幾個擠擠就行了。”
    這麽多年來，哪些人會來、哪些人不會來，馬慧心裏跟明鏡似的，現在聽張家國說來了很多人，還以為最多也就多那麽三五個人，因此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
    “哎，大姨您還是出去看看吧，真的來了很多人，最少也有五桌人。”
    “啥？”見張家國一再這麽說，馬慧有些驚愕，“不可能吧？我出去看看。”
    等她跟著張家國出來在家裏轉了一圈，差點沒把她嚇得一個趔趄：
    堂屋裏十來個人坐得滿滿當當的，陳興林和盧東方等幾個連襟坐在一起，陪著陳興凡、李海林、黃洪元等人在那裏聊天；
    茶室裏也有六七個人，陳渝陪著馬雙龍、劉國棟、朱海濤、文舉等人在那裏高談闊論；
    院子桂花樹下，陳渝大姑、二姑以及兩個姑父帶著幾個孫子、孫女，嗑著瓜子嘮著嗑；
    棋牌室裏三張麻將桌上更是座無虛席，還有幾個在旁邊圍觀，定睛一看，除了周麗華、孫曉梅幾人外，其他人是陳渝大姑、二姑以及幾個姨家的表弟、表妹和家人，好不熱鬧！
    ……
    正當馬慧在心裏暗自默算人數時，自家二妹馬蘭、三妹馬梅、四妹馬萍在街上逛完後也聯袂而來，看到馬慧時，紛紛熱情地招呼道：“姐，飯煮好了沒有呀？”
    馬慧狠狠地白了她們一眼，沒好氣地嗔怪道：“你們怎麽現在才來，都不早點來幫我弄飯菜，每次都是吃現成的，真當我是你們的老媽子啊！”
    二妹馬蘭笑嘻嘻地說道：“往年，不都有幺妹在幫忙做嘛。反正每年就那些人，有你和幺妹就夠啦。”
    “往年是往年，你看看今年有多少人？”
    馬蘭、馬梅、馬萍往屋內定睛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姐，家裏啥時候冒出這多人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們幾個杵在那兒幹嘛，等著吃席嗎？還不趕快到廚房裏幫忙。”馬慧毫不客氣地數落著幾個妹妹，然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準備的飯不夠、菜也不夠，一會連吃飯的桌子凳子都不夠，啥子都不夠……”
    可不是嘛，就剛才說的那些人就不止坐五桌了，而且還有些每年固定要來的人正在來的路上呢……
    無奈之下，馬慧撥通了李中平的電話，讓他別在工地忙了，趕快回來清點人數、準備桌椅。
    李中平回來後，裏裏外外轉了一圈，估摸了一下，至少得坐七桌，然後就帶著陳於海、陳於兵幾個火急火燎地到村裏借桌子、板凳去了。
    趙靜和秀花則手腳麻利地給客人準備茶水、水果。
    “冬梅，你再去冰櫃裏拿幾塊牛肉、豬肉來煮上；幺妹你到我家地裏再去弄點青菜回來，有啥子就弄啥子；二妹你們幾個幫我把那幾隻雞、鴨肉和排骨洗了燉上。”
    馬慧一邊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邊喋喋不休地發牢騷，“陳興林、陳渝這兩爺子一點都不管事，家裏來了這麽多人也不來說一聲，到時飯菜不夠吃，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馬蘭、馬梅擼起袖子，動作嫻熟地清洗起雞肉來，隨聲附和道：“男人都是些沒心沒肺的，自己隻管飯來張口，哪管你累得像頭牛喲。”
    待她們手忙腳亂地將菜準備妥當後，又發現鍋不夠用了：家裏就兩口大鐵鍋、兩口電飯煲，以及一個燃氣灶，要準備四十多的人飯菜根本就不現實。
    一看時間，這會都十點鍾了，時間很趕了，再不開始做菜就來不及了。
    馬慧懊悔地拍了拍腦門，扯著嗓子將在院子裏忙碌的趙靜喊了進來，毫不客氣地發號施令道：“別給他們張羅茶水了，你領著董潔、秀花幾個，趕緊回你家去把雞肉、鴨肉、排骨、香腸燉上，另外再煮兩鍋米飯。需要調料啥的，你自己看著安排。”
    “冬梅，你炒的菜好些，就負責炒肉，做泡椒牛肉、蒜香回鍋肉。”
    “二妹、三妹，你倆負責在燃氣灶上炒青菜，要怎麽炒你們自己看著辦；四妹和幺妹負責炸魚和拌涼菜。”
    “我就負責給你們準備炒菜用的佐料。”
    在馬慧井井有條的調度下，眾人紛紛忙碌起來。
    這時，李中平進來了，對馬慧說道：“表叔娘，桌椅都準備好了。”
    有勞你了。”馬慧道了一聲謝後，想了想對他說道：“你到街上去，再買幾箱啤酒回來，看看有啥鹵菜順便帶點，我擔心菜不夠。”
    一通安排了，馬慧仔細想了想，確定沒啥遺漏後，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我看這生日呀，以後還是別過了，來的人實在太多了，簡直要把人累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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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英笑道：“姐，人多是好事情呀，說明咱家受人待見。”
    “姐，往年你和陳大哥即陳興林）過生的時候，就我們幾姊妹和你兩個姑姑家的人，今年我看有很多人都不認識，這些是啥子人呀？”四妹馬萍在一旁緊接著問道。
    “什麽待見不待見的，我才不稀罕呢！”馬慧心中暗自竊喜，可嘴上卻不依不饒地強道：“那些多出來的，有些是兩個村的幹部，其他那些是你姨侄子做生意認識的朋友。”
    “怪說不得，我看壩子上停了好幾輛車，那些車一看就很高檔。”馬萍感歎道，“現在陳渝生意做大了，我們這些親戚也跟著沾光。”
    別人沾沒沾到光不知道，反正馬梅自家小兒子張家國負責給陳渝管理中藥種植，不僅讓家裏的經濟條件得到了改善，而且小兒媳的病也治好了，她是打心眼裏感激。
    “沾什麽光呀，害得大家都跟著忙上忙下的，吃了不少苦。”馬慧嘴上雖然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卻又對馬蘭、馬梅真心說道，“二妹、三妹，你們家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告訴我，姐姐能幫得上的絕不推脫。”
    姊妹之間，無需過於客套，兩人都說道：“要得，要是有什麽難處，我們肯定會向姐姐開口的。”
    幾姊妹嘴上一邊閑聊，手上一邊不停地準備飯菜，不一會，煙霧就在廚房裏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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