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6章 為了功績什麽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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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劍山同樣覺得匪夷所思,“對啊,太子這是圖啥啊?” 如果不是來信的家將聲稱的確看到了太子的人,派去的家將也足夠可信,李劍山真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見他們與太子關係不好,特意挑撥,從而來個黃雀在後。
    “唯有一種可能。”慶修驚愕過後,冷靜了下來,冷聲道:“為了賑災的功績。”
    “可是鑿壞堤壩,洪水爆發,死傷百姓無數啊!”二虎目瞪口呆,等他回過神來,就聽見了慶修的猜測。
    他萬分不解,僅僅為了一樁功績,就要犧牲這麽多百姓嗎?
    慶修寒著臉,“在太子心裏,那些百姓,興許都算不上是活生生的人命。”
    隻是達成目標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聞言,二虎神情極為難看。如果沒有遇到慶國公,沒有追隨慶國公,他如今便是和太子眼裏,隨時可以犧牲的普通百姓一樣。
    “慶國公,太子殿下此舉未免過分了,還請慶國公還那些被害死的百姓一個公道!”
    二虎猛地跪下,抱拳俯身懇求。
    李劍山皺了皺眉,沒有多言,隻問道:“要告訴陛下嗎?”
    畢竟是要對太子動手。比起他們遮遮掩掩地動手,不如告訴陛下,正大光明地徹查這件案子。
    “不能直接告訴陛下。”慶修神情冷淡,真告訴了李二,豈非明晃晃告訴李二,他派人跟蹤監視當朝太子?
    慶修盤算著處理這件事的合適人選。他琢磨到一半,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與地方有關,調查起李承乾來,也難免因為他的身份而有些束手束腳。
    他親自前去,倒是沒有太多煩擾,還能躲個清淨。
    慶修說幹就幹,立刻吩咐人準備好行囊,點齊隨行的人後,慶修翻身上馬,帶著人趕往楚州。
    臨行前,慶修將李劍山留下來了。
    “切莫聲張,對外就說我感染了風寒,告病在家休息。有人來尋我,也直說我身體不適,不見客。”
    太子雖然遠在楚州,長安內必然還會有人給他傳遞消息。
    尤其是李承乾剛做完這等缺德事,肯定會關注長安的消息。
    倘若他突然離開長安的消息被李承乾知曉,對方難免會警惕起來。
    李劍山勸道:“陛下派了閻尚書前去,以閻尚書的性格,真是太子所為,他也不會退讓。不一定要您親自前去。”
    “如果真的是太子所為,您秘密探查出結果,反而可能是惹麻煩上身。”
    慶修沒鬆口,他神情淡淡地掃過想要勸他的一眾下屬。
    “真是太子所為……太子能在楚州幹出這等事,焉知對方不會在巡查後麵州府時,做出同樣的事來?”
    能為了功績,鑿毀堤壩,主動引洪水入城。這樣的人,不能賭對方會隻做一次就收手。
    萬一李承乾吃到了甜頭,在後麵州府巡查中故技重施。哪怕隻是再來一次,都不知道會再有多少人死在洪災裏。
    慶修沒再耽擱,點上一批家將,將家將中最能扛事穩重的李劍山留下後,便趕往楚州。 不過,剛出長安城,慶修就想起了一件事。
    “閻立德何時出發?”
    一個名為老牛的家將道:“也是今日,陛下覺得事情緊急,不宜再拖,命閻尚書今日即刻出發。”
    慶修沉吟了會,“那我們在前麵歇腳的鎮上等他,捎帶上他一塊。”
    於是,閻立德剛火急火燎收拾完行囊,從工部挑選出最擅長治水和堤壩的官吏,馬不停蹄地出城趕往楚州後。
    在第一個歇腳鎮上,被慶修的家將堵住了。
    一個麵上帶疤,長得高壯結實又煞氣騰騰的壯漢,騎著馬攔在閻立德麵前。
    護送閻立德的護衛被刺激得瞬間警惕地拔刀。
    老牛視若無睹,粗聲粗氣地道:“閻尚書,我家爺邀您前去一聚。”
    他連拒絕的機會也不給閻立德,側身一伸手,“請吧。”
    “放肆!你是何人!?也敢在道上攔住欽差大人!”率領士兵擔任閻立德護衛的頭領是校尉,脾氣在軍營裏是出了名的壞。
    他當即拔刀指著老牛,怒而喝道:“速速離去,我尚且能留你一命!若你再逗留片刻,或有半點出言不遜,休怪老子的刀不長眼!”
    “且慢。”閻立德攔下校尉,奇怪地問道:“你家爺是誰?”
    “慶國公。”老牛言簡意賅。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校尉頓時泄了氣,有些訕訕地收刀,“原來你是慶國公身邊的人,早說啊。” 早說他就不拔刀了,萬一被誤會他對慶國公有意見怎麽辦?
    聽見是慶修,閻立德點頭答應了,帶人跟著老牛過去。他略感好奇地向老牛打探消息。
    “慶國公怎麽出城來到這了,還專程要見我,莫非是查到了什麽線索?”
    慶修消息靈通,這是朝堂上不少人都知道的事。他前腳出長安城,後腳就在長安城外被慶修邀約。
    他最先想到的是便是慶修手下查出了什麽消息,故而趕在他走遠前,過來告訴他。
    然而,閻立德剛見到慶修,就聽見慶修道:“閻尚書,巧了,我也要去趟楚州,待會我們一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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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立德愣住,這時候去楚州?他不由問道:“慶國公去楚州,是為了……”
    “哦,有點私事要辦。”慶修麵不改色地道,看出閻立德的遲疑和疑惑,但是有時候,就是要揣著明白當糊塗。
    這時候辦私事?慶國公要辦的那件私事,該不會正好和楚州決堤有關吧?
    “那真是巧了,剛好我們能一道同行。” 閻立德沒有多言,他深諳該裝糊塗時候就要裝糊塗的道理,假裝信了慶修的話。
    有慶修在,閻立德這個工部尚書也得聽慶修的。慶修重新安排了閻立德的行程,將他們原本計劃的時間縮短了將近一半!
    一行人又是坐蒸汽火車,又是轉水路乘坐蒸汽鐵船,偶爾遇到無法走水路,又尚未修建鐵路的地方,則改成日夜兼程地騎馬趕路。
    閻立德雖然是文官,但不像那些四體不勤,弱不禁風的文臣,還是有兩分騎射功夫在身。
    所以慶修加快趕路後,這種沒法坐蒸汽火車,又沒法坐船的時候,他就舍棄了馬車,轉而騎馬。
    一路奔波雖然勞累,但是比坐馬車的幾個官吏好多了。
    慶修沒有為他們特意降低速度的打算。為了追上慶修等人,不被落在後麵,車夫隻能將馬車駕得飛起。
    車內坐著的官吏被顛得頭昏腦漲,一路幾乎是吐著過去的。 閻立德有些不忍,自己趕路也很累了,有回沒忍住道:“陛下給的時間尚且充裕,我們不必這麽著急趕路。”
    “不如今天走慢些,讓他們歇一歇。”
    李二命閻立德盡快趕去楚州時,還給了抵達楚州的期限。
    他們趕了一段路,剩下的時間綽綽有餘。
    工部的官吏拚命點頭,萬分感激地看著閻立德,又巴巴地看著慶修。
    慶修左耳進,右耳出,“你們要前去查楚州的堤壩,但是堤壩被衝垮,如今還是汛期,哪怕雨水未停,隻要不是暴雨,楚州必然會盡快修複堤壩。”
    “等他們動手修複堤壩,甚至將堤壩初步建起來了,你們再去查,還能剩多少線索?”
    現場怕是要被破壞得幹幹淨淨了。
    他心算了下他們大概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楚州後,揚聲對無話可說的眾人道:“諸位,我們還要抓緊時間。”
    越快抵達楚州,越容易抓住李承乾的小辮子。
    不要說那幾個屬官吏,閻立德的臉色也一下子垮下去了。
    不是,還要趕時間?
    等一行人趕到楚州後,除了校尉一幹本就是行伍出身,精力充沛,經曆過急行軍,這會除了疲憊些,還算精神抖擻。
    閻立德和另外幾個負責勘察楚州堤壩的官吏,整個人憔悴不已,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日,才恢複過來。
    而慶修快抵達楚州時,就和他們分道揚鑣,喬裝打扮後再潛入城中。
    休整了一日,終於恢複元氣的閻立德,也咂摸出味道來了。
    慶國公打著辦私事的旗號來楚州,又不與他們一同進城,還嚴令他們不準透露任何關於他的行蹤和消息。
    此次楚州堤壩,牽涉的人怕是不簡單。
    閻立德下意識就想到了如今在楚州,地位最尊崇的太子身上。這個念頭剛起,他連忙按了下去。
    呸!這是能隨便懷疑的嗎?
    想了想,閻立德起身召齊了隨行而來的所有屬官吏、護衛士兵和隨從,肅著臉敲打他們。
    “慶國公走前留下的話,你們都聽見了,自現在起,任何人不得提起談及慶國公,哪怕是私下。”
    “如果慶國公在楚州的消息,從你們嘴裏走漏半點風聲,仔細你們的項上人頭。”
    眾人齊聲應是。校尉想得更深,他隱晦地問道:“閻尚書,這是為何?若有……相助,我們此次勘察堤壩,不是會更加方便嗎?”
    “哼,他大老遠來了楚州,長安那邊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你覺得是誰在幫他遮掩消息?又是誰派他來楚州?”
    閻立德哼笑了聲,不介意抬高嗓音,確保這番話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
    慶修沒有提過他為什麽會跟來楚州,摻和楚州堤壩的事,但是很有可能是陛下發覺了什麽,吩咐慶修前來暗中查探。
    那麽,一旦他們泄露了慶國公在楚州的消息,就不是得罪慶國公這般簡單了,而是壞了陛下的事。
    在場眾人都不是蠢的,頓時想明白了其中關竅,紛紛將嘴閉得更嚴了,打定主意絕不能透露與慶國公有關的消息。
    校尉撓了下頭,嘀咕道:“這楚州堤壩牽涉這麽大嗎?居然勞動……過來,還是暗中探查。”
    不過,他也隻敢趁這會沒其他人,嘀咕一兩句罷了。
    待會出了這個院子,莫要說是慶國公的名字,任何與之相關的事,他是一個字也不敢提的。 閻立德囑咐完他們,就趕去見太子。
    楚州賑災事宜是太子負責,且洪災爆發時太子亦在楚州,他要查探楚州堤壩,自然繞不過太子。
    “臣參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掃了閻立德一眼,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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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動聲色地問:“父皇怎麽派欽差過來查案?你們是懷疑楚州的堤壩決堤,另有隱情?”
    收到長安那邊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時,李承乾又驚又慌,一連數日沒能睡個好覺。
    他怎麽也沒想到,長安居然又懷疑楚州的堤壩了!
    父皇特意派了欽差過來,意味著父皇也對楚州決堤的事心存疑慮,否則頂多派人過問他,或是讓他查清情況,而非另外指派一人為專門探查此案的欽差。
    怪他辦事不夠謹慎,隻看到楚州年年有澇情,卻沒有分辨出楚州每年多是內澇,以至於現在引起了這麽大的懷疑!
    最重要的是,他沒想到閻立德來這麽快!
    他故意吩咐一無所知的楚州刺史加快堤壩修建,想趕在欽差抵達前,率先將堤壩修建好。
    這樣一來,欽差再想查什麽,對著一堵修建好的的新堤壩,也隻能束手無措。
    但是……他沒想到閻立德竟然來得這麽快!這時間壓縮了近一半吧!?
    這般急著過來,趕著投胎嗎?
    李承乾克製不住,在心裏怒罵了幾句,麵上卻不敢表露,生怕泄露了任何端倪。
    “是,陛下與朝中百官覺得,此次暴雨並不算厲害,哪怕淮河與泗水的河水暴漲,按理也不該衝垮近幾年才修建過的堤壩。”
    閻立德道:“所以陛下懷疑有人故意鑿壞了堤壩,或者是當初修建好的堤壩,本身便有問題。”
    聽到第一個猜疑,李承乾心頭猛地跳了下,直到聽見後半截,他提著的心才勉強放下來一點。
    他喝了口茶壓驚,語氣還算平穩:“孤與楚州刺史,初時覺得決堤頗為蹊蹺,故而派人檢查過堤壩,並未發現異常。”
    “有可能是日曬雨淋,堤壩有個別地方變得沒那麽堅固了,才叫暴漲的洪水衝垮了。”
    閻立德擰眉,“修建堤壩用的是上好的石料,兩三年時間,即便日曬雨淋,也不該損傷到這種地步。臣稍後再帶人親自去查查。”
    “怎麽,孤說了,孤與楚州刺史派人前去查探過了。”李承乾重重擱下杯子,沉聲質問:“你這般,莫非是覺得孤有所疏漏,辦事不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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