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公堂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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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消息是從哪裏來的?欽差大人真的查清楚事情了?”
眾人聞言,忍不住邊質疑,邊將耳朵貼了過去。
“我騙你們作甚,我有個遠房親戚,就在府衙裏幹活,他親口告訴我的。欽差大人已經找到證據了。”
“堤壩就是太子派身邊的侍衛前去鑿毀的,有人指認後,太子還收買了人,誣陷指認他的人。”
說話的人拍著胸口道:“你們等著吧,用不了幾日,欽差大人必然會為我們楚州百姓討回公道,哪怕對方是太子!”
眾人將信將疑,一來事情涉及太子,平日他們私下談論或者猜疑都沒關係,但是沒人敢信誓旦旦地指認太子就是罪魁禍首。 二來,城內傳言裏,有一些地方太子確實是解釋不清。
三來,說話的人過於篤定,他們下意識信了三分。
當日,楚州城中的風向變了。
原本楚州城內傳言雖多,但是認為太子不會幹這種事的人,始終占多數。如今,漸漸越來越多人懷疑太子有問題。
楚州城內,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府衙。
聽到外麵的傳言,李承乾怒不可遏,又有些慌張。
到底是誰在外麵胡言亂語誣陷他?還是說……閻立德真的找到了什麽證據?
“殿下。”東宮典內快步走進來。
李承乾追問道:“怎麽樣?閻立德是真的尋到了證據,還是有人在外麵趁機毀孤名聲?”
“殿下,屬下也不確定。”東宮典內出了滿身的汗,用袖子擦了擦汗,“但是閻大人去過牢裏見了當初指認我們的鐵二。”
“可是具體他們說了什麽,鐵二有沒有透露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消息,小人沒能打聽出來。當時閻大人將所有人都支開了。”
東宮典內比李承乾更慌,事情敗露了,太子殿下興許太子之位不保,但是性命無憂。
他們這些辦事的奴才,那就不一樣了,不連累家人都已經是萬幸了,遑論保住性命!
陛下震怒下,第一個就會拿他們這些人開刀!
然而,不管東宮的人再怎麽著急,他們也沒能從閻立德嘴裏試探出什麽線索,牢房裏的人更是死活不開口。
直到兩日後,李承乾剛起身,就被禁衛軍推開了房門。
“程將軍?”東宮典內不滿地指責道:“你怎麽能擅闖殿下的房間?還不速速退下!”
程處亮不僅沒退,還揮手讓人將東宮典內雙手反剪在背後,押了下去。
李承乾眼皮狠狠跳了幾下,色厲內荏地喝道:“程處亮,你這是何意!?”
“殿下。”程處亮敷衍地拱了下手,“屬下隻是奉令辦事罷了。”
“奉令?孤尚且在這裏,你奉的誰的命令?”
李承乾話音剛落,程處亮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往前一伸手,沒有給李承乾任何拒絕的機會。
“殿下,關於河流決堤,閻大人已經有了鐵證,還請殿下前去一趟吧,隻差殿下了。”
李承乾強作鎮定:“哦?那便太好了,程將軍,稍等,孤稍作洗漱便過去。”
緊跟著,李承乾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銳利起來,“但是,程將軍這般待孤的人,是何意?”
“難不成,程將軍與閻大人是認為,決堤的事是孤的人作為不成!”
程處亮不為所動,“具體是何人,殿下去了便知。”
他朝李承乾拱拱手,“屬下在外麵等候殿下。”
說是等候,程處亮就杵在外麵門口,像門神一樣守著,一動不動。
房內隻留了個什麽也不知道的侍從,房外的東宮侍衛更是一個都不見了,全部換成了禁衛軍。
李承乾的心直往下沉,可他想不明白,他們這是找到了什麽證據,敢這般有恃無恐。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冠,在侍從服侍下,洗漱完後,壓著心裏的驚疑走了出去。
一路上,李承乾幾次三番試圖從程處亮嘴中打探點消息,奈何對方愣是一點都沒透露。
直到李承乾,來到府衙的公堂。
閻立德和楚州刺史皆坐在公堂上首,下麵則站著之前指控他,又被以誣陷太子的罪名抓進牢裏的鐵二。
最要緊的,是公堂外被衙役攔住的百姓們,許多楚州城的百姓都來了,擠在府衙門口圍觀。 他遠遠看見,有不少人在往這邊趕來。
這麽多人,公堂上發生的任何事,隻怕都會以最快速度傳遍整個楚州城。
李承乾麵色不太好看,闊步走進來,不等閻立德和楚州刺史出聲行禮,就坐到了留給他的位置上。
“聽聞閻大人找到了證據,不知道是什麽證據?可有找到罪魁禍首了?”
閻立德麵不改色地朝李承乾拱拱手,“自然,今日便是要審理此事。”
和閻立德比起來,楚州刺史的臉色則要難看多了,連對李承乾行禮的動作也敷衍得很。
東宮典內不滿,意欲開口訓斥,卻被閻立德搶先一步。
閻立德一拍驚木堂,“升堂!”
“堂下何人?”
“來楚州遊玩的鐵二,祖籍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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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問你,你聲稱見到東宮侍衛在堤壩附近徘徊,銷毀他們鑿毀堤壩的證據,也就是那些留下鑿擊痕跡的石頭,是也不是?”
“是!”
“好!”閻立德緊跟著道:“來人,傳喚被指認的四個東宮侍衛。”
李承乾看了看閻立德,又望了望昂首挺胸的鐵二。
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不是早就審問過的內容嗎?
四個東宮侍衛上來,依舊堅持之前的說法。接著,又將為他們作證的大娘和大爺傳喚上了公堂。
大娘和大爺沒有當初告訴衙役自己所見那麽從容,磕磕巴巴複述了自己看到東宮侍衛的時間後,低著頭不敢看上方一眼。
“好極了,你們說是末時左右看見這些東宮侍衛?大膽!公堂之上,竟然膽敢欺瞞本官!” 兩人“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嘴裏連連高呼“不敢”。
“不敢?本官看你敢得很。” 閻立德冷笑了聲,接著卻話鋒一轉,問了件似乎毫無關聯的事,
“李氏,我且問你,你看見東宮侍衛時候,可是帶著女兒?”
許氏大娘愣了愣,“是……這個和案子有什麽關係嗎?”她語氣帶了點試探意味。
“當然有。”
閻立德看向程處亮,“程將軍。”
在場所有人全部看向程處亮,李承乾心中的不妙預感越來越強烈。
決堤之事禁衛軍是不知曉的,他們想要瞞過禁衛軍不容易,但是也不難。隻要深夜前去鑿提時,小心不被禁衛軍發現即可。
可現在,程處亮卻站出來了。
程處亮望著大娘,“那日我恰好也瞧見了,你女兒摔了一跤,我還扶了她起來,你可還記得我?”
大娘在看見程處亮模樣時,就愣住了,隨即臉色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她囁喏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這下子,誰都能看得出來,許氏之前所言是在說謊了。
公堂外麵的百姓頓時一片嘩然之聲,之前太子被指控能被摘得幹淨,就是因為衙役查問這些人後,證實鐵二在撒謊。
結果,如今撒謊的竟然是所謂的證實東宮侍衛沒有嫌疑的人!
李承乾又驚又怒,猛地站起來,“你們竟然膽敢欺瞞孤!?” 四個東宮侍衛咬死不認,跪在地上,卻不是跪向閻立德,而是朝李承乾跪下。
“殿下!我們當真沒有欺瞞您!我們是冤枉的啊!”
程處亮嗤笑,“冤枉,你是說本將軍冤枉你?本將軍冤枉你作甚!”
話落,程處亮扭頭朝外喊了兩名禁衛軍過來。
等兩名禁衛軍將看到東宮侍衛起夜的時間一說,李承乾已經連怒容都快維持不好了。
他隱晦地瞪了兩眼負責掃尾的東宮典內,竟然留下了這麽多紕漏!
東宮典內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他明明事後留意過,怎麽突然間冒出了這麽多目擊證人!?
“啪!”
閻立德目光銳利地掃過下方的人,“你們,還不從實招來嗎!?”
他沒有管一口咬死他們沒有幹過這些事的東宮侍衛,而是看向那兩個已經抖得像篩子一樣的大娘和老大爺。
又是一拍驚木堂,怒聲喝罵道:“怎麽,難道要本官大刑伺候不成!楚州決堤,多少百姓死在洪災裏,你們晚上睡得著嗎!”
許氏忽然崩潰地痛哭出聲,“我說!我說!是有人給了銀子我,讓我改口說是在末時看見他們從堤壩出來,實際上那會快末時三刻了!”
老大爺原本還想堅守一下陣地,然而許氏招了之後,他沒能撐住多久,也跟著招了。
“我隻是想賺點銀子……我房子被衝塌了,我隻是……隻是想要點銀子啊!”
許氏和老大爺痛哭流涕,哭著哭著兩人便抱在一處哭了。
一場洪災,他們的房子、田地、糧食、錢財,幸運的還能保住部分,不幸的則什麽都沒了。
公堂外的百姓們氣得破口大罵。
“呸!誰不想銀子?難道咱們就不想要銀子了?要不是鑿了堤壩的人,咱們現在哪至於變成這樣!”
“就是,幫害得自己一無所有的人隱瞞事實,真是夠荒謬搞笑的。”
抱頭痛哭的大娘和老大爺瑟縮了下,隻是哭喪著張臉,沒敢再哭出來。
攔在百姓的衙役不鹹不淡地喝止了百姓幾句,但是顯然不怎麽走心,隨意說了幾句就沒再管。
他們同樣生在楚州,長在楚州,一場洪災下來,哪怕他們是府衙的吏員,比那些百姓稍微好些,卻也同樣被洪災卷走了一切財物。
如果是天災,他們頂多隻能抱怨兩句老天爺,哀歎自己倒黴。可人禍就不一樣了。
所有的憤怒一下子有了突破口,全部往罪魁禍首宣泄而去。
“肅靜!”閻立德又拍了下驚木堂,外麵百姓的罵聲才停下。
他問道:“是誰指使你們這樣說的?”
事情已經敗露,他們也不敢再隱瞞。大娘囁喏著說:“就是那天我們看到的幾個東宮侍衛中的一個。”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而老大爺則指認了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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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口噴人!”被指認的東宮侍衛沉著臉,凶神惡煞地盯著大娘和老大爺,忽而大聲喝罵道: “說!是不是有誰指使你們這般做,故意汙蔑我,汙蔑太子殿下!”
程處亮扭頭,非常不爽,“你的意思是,我也被人收買了,故意汙蔑你們你們?”
程處亮這話一落,立刻惹來了在場所有東宮侍衛的怒目而視。
他:???
“誰知道呢?你們程家和慶國公關係不錯,誰知道你們程家是不是已經投靠了誰。”
一個東宮侍衛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盯著程處亮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極為痛恨厭惡的人。
那個大娘和老大爺確實是他們收買了,但是程處亮,肯定是魏王的人!想要趁這個機會,將殿下徹底拉下台!
居然讓自己手下人做假證,還一副無辜、正義凜然的樣子,呸!不要臉!
他們那天晚上確實是去鑿堤壩了,但是鼠時剛過一刻就回來了,怎麽可能鼠時中還被禁衛軍看到他們起夜?
這些禁衛軍壓根沒看見他們,是在做偽證撒謊!
“實話實說你們倒是對我不滿了,還想往我頭上潑髒水。”
程處亮被瞪得莫名其妙。
他也不是啥好脾氣的人,當即懟了回去。
“幹了此等傷天害理的缺德事,暴露了就想四處攀咬,將水攪渾?省省吧,有這力氣,不如想想怎麽解釋清楚。”
閻立德看向麵色鐵青的李承乾,“太子殿下,這些都是你的人……”
“放肆!你這是懷疑太子殿下!?”東宮典內大喝著打斷了閻立德,同時扭頭瞪向外麵的百姓。
“太子殿下千裏迢迢來楚州賑災,洪災當日,還護送你們上山,這段時日更是勞心費神地賑災,你們就是這般回報太子殿下的?”
外麵群情激奮的百姓神情一滯。
有人超大聲地嘀咕了句:“誰知道是懷著什麽心思給我們賑災,決堤擺明了和這些侍衛有關,他不來,我們還沒這場洪災呢,哪用得著賑災。”
被東宮典內嗬斥得安靜下來的百姓,也猛地反應過來。 對啊!沒有洪災,隻是內澇的話,縱使沒有朝廷派人前來賑災安撫,他們楚州的糧倉也足夠應對。
百姓們的神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情緒更為激動,指著那幾個東宮侍衛破口大罵。
倘若不是因為在府衙門口,擔心辱罵太子會被逮捕,他們罵的恐怕就不隻是東宮侍衛,而是連帶著太子一塊罵了。
“刁民,一群刁民!”李承乾低罵了兩聲。
楚州刺史盯著李承乾的目光,險些要將他燒穿,“太子殿下,如今基本可以證實決堤乃是你手下的侍衛所為,太子殿下是不是該給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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