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生鮮區。
    司晚指著大閘蟹問，“伊伊，你想不想吃？”
    小團子左看右看，指著小孩多的地方，“姐姐，伊伊想去那裏咩。”
    “那裏？”她衝小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圍了好多小朋友。
    “那我們去看看。”
    小團子牽著狗繩慢慢往前走。
    司晚推著車跟在後麵，走近聽到聲音，“我要。”
    “我也要試吃。”
    “我要吃有水果的那塊。”
    “我也要。”
    小團子想撥開人群進去，怎麽也撥不開，她幹脆坐在汪汪背上。
    使勁揮著小手，“伊伊也要咩，伊伊也要咩。”
    發放試吃的女生，聽到小奶音左看右看，看不到人影。
    司晚失笑一聲，舉高團子，“我們家的小寶寶也要咩。”
    小孩子喜歡湊熱鬧。
    試吃員遞過去小碟子，“小寶寶也可以吃。”
    小團子嚐了一口，咂巴嘴嘴，細細品味，“姐姐，什麽咩？伊伊吃不夠咩。”
    試吃員邊介紹邊切，“我們這款蛋糕用的進口動物奶油，品質有保證，五寸隻需要四九九，不管小孩大人都能吃。”
    司晚見團子喜歡，她問，“哪裏可以買？”
    試吃員指著不遠處的貨架子，“那邊，一小時前剛做的，很新鮮。”
    “好，那我們買一份。”
    小團子牽著狗繩噠噠衝過去，“伊伊來辣。”
    有小孩跟著團子，“媽媽我也要買，我喜歡吃，我很喜歡吃。”
    小團子踮起腳，捧著蛋糕，超市的導購幫忙托著，“小朋友，放在推車裏最安全。”
    司晚接過，“姐姐拿著，回去給伊伊切。”
    “好咩。”小團子高興的轉圈圈，“姐姐最好咩。”
    跟在團子後麵的小男孩望著蛋糕，“姐姐，幫我拿一個，我也要吃。”
    導購員捧起一個，“小朋友要拿好喲。”
    男孩母親姍姍來遲，“嚐嚐味道就夠了，不能買，四九九夠家裏十幾天的菜錢呢，你懂事點。”
    “媽媽，這個妹妹那麽小她都可以買，我為什麽不可以呢？”
    “哪有為什麽，放下，別弄壞了。”
    小男孩捧著蛋糕看了好久，舉高來，“姐姐，你放回去吧。”
    導購準備接下，小男孩鬆手太快了，蛋糕摔在地上，瞬間成了一灘。
    “哎呀喂。”
    男孩母親驚訝上前，她扯走男孩，還不忘說導購，“連個蛋糕都拿不好，當什麽導購員，回家當大小姐多好。”
    導購員一臉委屈，“明明是他沒拿穩。”
    此話一出，瞬間激怒男孩母親，“我明明看到你沒拿穩，我反正不會賠錢，我沒錢。”
    司晚抱起團子，“這個我買了，等會一塊結賬吧。”
    她知道後麵的戲碼，打孩子。
    她看一眼小男孩，她不喜歡這種戲碼，但沒錢用這種戲碼最好。
    她微微歎氣，錢是個好東西。
    男孩母親聽到這些話，又看看伊伊，她走過來點，小聲說，“你別幫忙買，超市導購員有內部價，她買下打折便宜，我們買虧了。”
    “你一看就是剛結婚不久，生的小孩吧，以後有用錢的地方呢，你別亂花，以後會後悔的。”
    司晚笑著搖頭，“這不是我女兒，是我妹妹，我家裏情況還算好。”
    男孩母親牽著男孩的手，攥住推車，嘀咕一句，“我沒嫁人的時候，也像你一樣，可惜我看走眼，遠嫁。”
    導購員撿起地上的蛋糕，“謝謝您幫忙，我兼職的，這一份蛋糕摔壞了，我白幹，我給您貼上打折的標簽，您可以五折買下。”
    “嗯，麻煩了。”
    司晚蹭蹭團子臉，“蛋糕買完了，那我們去買海鮮好不好？”
    小團子眼神往零食區瞟，她指指。
    “是誰家的小寶寶想吃零食？舉起手手來。”司晚溫和的笑道。
    小團子舉高手手，“伊伊咩。”
    “好，那我們去買。”
    走到零食區時，又遇到男孩和他母親，男孩拿起糖果，母親放回去。
    “吃多了對牙齒不好，吃飯長高。”
    司晚又輕聲歎氣，她推著車，往另一邊貨架走，並不想看到這些。
    小團子一個勁的往推車裏丟零食，她不認識字，但認識圖案，喜歡的丟，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也丟進去。
    走一圈零食區下來，推車滿了，都要溢出來了。
    司晚點點她的鼻尖，“你啊！淘氣寶貝。”
    她走向一旁，又推一個車，“這個車車隻能裝菜菜喲。”
    小團子瞅一眼巨無霸零食大禮包，她轉轉眼睛，“好大咩，裏麵有肉肉咩，給汪汪吃咩。”
    她眨巴眼睛，“姐姐，伊伊要。”
    “你這是要累死姐姐嗎？”
    司晚左看右看，走到一邊，放下狗繩子，汪汪叼著，“幫我們看著東西，我們買完菜來接你喲。”
    汪汪點頭，人類去吧。
    小團子揮揮小手手，“汪汪等伊伊咩。”
    司晚逛了一圈水產區，買了五隻大閘蟹，一條大鯉魚，外加兩斤豬肉，又逛逛蔬菜區，買了一些時令蔬菜，她才排隊結賬。
    她望著長長的隊伍，又低頭瞥一眼汪汪，“你看著喲，我們去那邊坐會。”
    “汪汪汪。”
    好的，人類。
    司晚剛落座，肩膀塌陷下去，整個人萎靡不振，“累死姐姐了。”
    她吧唧一口團子，“現在如果有一個可愛寶寶給我捶肩膀就好了。”
    下一秒，小拳頭輕輕捶向她的右肩，小團子奶聲奶氣說，“姐姐，舒服咩。”
    “舒服。”一股溫暖湧進司晚心間。
    “我願意給伊伊做一輩子的飯。”
    小寶寶隻需要做一點小事，大人就被牢牢勾住了，都不帶反悔的。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
    司晚重返隊伍，前麵有爭吵聲。
    她點三下汪汪鼻子，示意她往前看戲。
    汪汪點頭，人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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