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小團子仰頭叉腰，“小寶寶要出去玩。”
    說完她再仰高點瞅對麵哥哥的表情，“生氣咩？”
    顧習抱胸站在團子麵前，“顧伊伊，哥哥下午有事，要去公司一趟找哥挨罵。”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落在小寶寶耳中就是叭叭叭，挨罵。
    她低頭，背著小手，小眼神漂浮著，像隻小螃蟹慢慢往左移動。
    還拐彎繞到司晚身後，慢慢探出頭來，瞅一眼顧習，飛快的收回頭。
    軟糯糯的小聲音在司晚身後響起，“小寶寶才不會去挨罵。”
    “行吧，那哥哥走了，哥哥帶著小包包走了，哥哥帶著伊伊的小糖果走了。”
    小團子攥住司晚的衣角，整張小臉陷入糾結，她邁出一小步，閉眼捂住胸口。
    “伊伊也去挨罵罵。”
    顧習三兩步走到團子麵前蹲下，捏捏她的鼻子，猛吸一口q彈軟嫩的小臉蛋。
    “肉肉沒了咩。”小團子含糊不清說。
    司晚看到這一幕，她有股衝動，她閉眼猛吸團子右臉頰，果然是想象中的口感。
    顧習站起來，小團子氣呼呼，“姐姐咩，別親親，寶寶肉肉沒了咩。”
    司晚咂吧嘴，“太軟嫩了，跟以前吃的炸雞柳一樣嫩，噢不，是和豆花一樣嫩。”
    “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
    她感慨完，看向團子，“嗯？伊伊呢？”
    “姐姐拜拜，小寶寶去挨罵咩。”
    小團子站在門口，飛快衝出去，“伊伊跑路了咩。”
    司晚撲哧一聲笑出來，“伊伊還會說跑路。”
    宋邢挑眉，“司助理，幫我泡杯咖啡。”
    “是，宋總。”
    顧氏集團，頂層辦公室。
    小團子雙手放在前麵，交叉，比著一個x。
    顧習垂頭喪氣，準備預熱一下哭腔。
    三月一度的挨罵大會要開始了。
    他不敢抬頭。
    顧習對麵的顧秉修翻著一遝策劃方案，頭一陣突突疼。
    他沉默的站起來，打開辦公室的窗戶，剛想抽煙，瞥到團子。
    他從辦公桌的櫃子裏拿出防毒麵具，給團子套上。
    他又站在窗戶，沉默抽著煙，煙霧繞過他的尾指。
    顧秉修深吸一口煙，疲倦的望著窗外。
    晴天，雲少天青，從頂樓看去美的不像話。
    顧習暗暗感慨，早知道帶頭盔過來。
    小團子歪著頭，她悄咪咪從兜兜裏拿出小圓鏡，鏡子的背麵寫著三個歪扭捏的大字顧伊伊。
    是她悄咪咪拿著鉛筆寫上去的，代表是伊伊的小鏡子。
    小團子對著鏡子看了好久，好奇怪的東西咩，她戳戳臉，沒感覺。
    瞬間小團子聯想到，哥哥親她親不到臉臉生氣的樣子。
    小寶寶瞥一眼顧習，伊伊把這個帶回家，就不怕哥哥親親咩。
    小心思滿滿。
    此時顧習心如死灰，按照常理，哥應該罵我了，現在抽著煙，不會是氣抽了吧?
    他小心翼翼問一句，“哥，要不要我聯係醫院？送你去看看心髒。”
    顧秉修轉頭冷冷一瞥，顧習立正站好，挺直腰杆。
    “哥，你說，我保證不會還嘴，我知道我對數字不敏感。”
    “可我也沒辦法，有些東西是天生的。”
    “咱們家不能一直出好竹子，也要出出壞竹子。”
    小團子奶聲附和，“對咩，出出壞竹子。”
    顧習捂住團子嘴。
    “哥哥咩，伊伊能說話咩。”
    小團子揮著手手，得意的眨巴眼睛，“咯咯咯，哥哥是大笨蛋。”
    顧習雙手合十，“我求你別說了，求求你。”
    小團子撅嘴，“哼。”
    顧秉修此時說話了，“我今晚回家，你們也回去，我們好好聊聊。”
    顧習試探性問，“是不是打算讓我當閑散富二代？踢出家族重任，扶持顧辛。”
    “滾。”
    顧秉修指著門。
    顧習扛起團子，抱著包就走，他還不忘說，“哥，別生氣，生氣容易早死，你死了，咱們家沒人賺錢，隻能乞討了。”
    顧秉修卷起西服袖子，就衝過去，“顧習。”
    “啊！救命，救命。”
    顧習狂跑，小團子揮揮手，“哥哥拜拜，小寶寶走了咩。”
    顧秉修跑到門口沒追了。
    顧習回頭看一眼，鬆口氣，下一秒直接撞上人，他飛快反應過來，整個人倒在那人的身上。
    他護著團子的頭。
    瞬間哀嚎聲響起，季清淵捂住胸口，他身邊的助理，一時間不知道扶誰。
    顧秉修大步過去，焦急的抱起團子，“伊伊，怎麽樣？”
    小團子搖頭，“不痛痛咩。”
    顧秉修拉起顧習，“你怎麽樣？”
    “哥，沒事，一點都不疼。”
    季清淵單手撐著地，他的助理扶起他。
    “我好像骨折了。”
    顧習瞪大眼睛，“季哥，你哪裏骨折了？”
    “我也不清楚，我隻聽到骨折的聲音。”
    顧習默默抱起團子，“伊伊，你救救哥哥。”
    小團子取下防毒麵具說，“哥哥，伊伊保護你。”
    顧秉修打電話，三分鍾後，兩個保安抬擔架過來，把季清淵扶上去，抬走了。
    顧秉修擰擰眉心，指著季清淵的助理說，“等會你負責講。”
    “是，顧總。”
    顧秉修掃一眼顧習，“愣著幹嘛，跟上去，付醫藥費。”
    “是。”
    顧習扛起團子，“哥，我保證照顧好季哥，再見。”
    骨科醫院。
    季清淵躺在病床上，給顧習豎大拇指，“你真厲害。”
    顧習拿團子擋視線，“太激動了，沒看路。”
    季清淵闔眼，終於有正當機會休息一段時間，喘口氣，太累了。
    顧習弱弱舉手，“季哥，我給多少賠償？”
    “不用，把伊伊留下陪我幾天，你別礙我眼，讓你弟過來。”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直接把我撞倒摔我身上，害我骨折的畫麵。”
    “顧習，你真厲害。”
    “對不起，季哥，我走了。”
    小團子揮揮手，“哥哥拜拜咩。”
    顧習出去一趟，提著幾袋子東西回來，他拿熱水壺燒水。
    “季哥，我泡茶給你喝。”
    “顧辛來不了，他說哥叫他晚上回去談事。”
    “算了，你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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