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顧習勤快的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季清淵看著平板，他手機嘟嘟響了一下。
    他看一眼，銀行卡到賬三百萬元，備注醫藥費，顧習不是故意的。
    季清淵關上手機，放病床上的桌子上。
    他側頭，伊伊坐在小凳子上，專心看寶寶樂園。
    “怎麽了？季哥，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你哥給我打醫藥費了。”
    “今天我和你哥談合作，關於合作幾幾分成的問題。”
    “不會季哥你以為我故意的，為了這次合作？”
    季清淵搖頭，“如果秉修要害我，當初他派出的人就能讓我一無所有。”
    “那季哥什麽意思？”顧習不由得多想。
    “我隻是想告訴，別看你哥嫌棄你，他很在乎你。”
    顧習驕傲抬頭，“我當然知道，我哥在乎我，我是他弟弟，他帶大的，不在乎我在乎誰?”
    季清淵見狀沒再說什麽。
    他抿一口水，“我餓了，去買飯。”
    “好咧，季哥，您稍等。”顧習狗腿的不行。
    小團子舉起小手，“伊伊要蛋蛋，還要飯飯。”
    她停頓一下，托著自己的臉臉，“伊伊還要奶茶，哥哥記住咩。”
    “好，等著奶茶。”
    顧習轉身出去了。
    季清淵拿著觸屏筆翻電子合同，門開了。
    他說，“忘了什麽沒帶嗎？”
    一身職業套裝的虞允月抱胸站病床前，“季清淵，你居然不告訴我，你住院了。”
    “要不是我找你助理問，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不是瞞著，是沒必要，你曠班扣獎金，我等會告訴你部長。”
    “季清淵。”
    虞允月氣得跳腳，“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不想實習期了？”
    “我走，等著瞧，實習期對我來說，手拿把掐。”
    小團子看累電視，她踩著小凳子，蹬掉鞋子，爬進被子裏。
    她奶聲奶氣囑咐，“哥哥，小寶寶睡覺覺，蛋蛋來了，叫寶寶，寶寶吃捏。”
    “好。”季清淵把枕頭拉到團子那邊。
    不一會，小呼嚕聲響起。
    季清淵看著伊伊隻露出一顆小腦袋，其餘的都在被子裏。
    “真好養，困了，自己乖乖睡覺覺，餓了會說，好厲害的小寶寶。”
    當團子醒來時，發現汪汪也來了。
    她激動揮手，“汪汪，寶寶想你咩。”
    顧習晃著病床右邊木桌子上的袋子，“伊伊，蛋蛋在裏麵，還有奶茶喲。”
    “好咩。”
    小團子激動拍手，“哥哥棒棒噠。”
    “但是。”話鋒一轉，“要等等，哥哥出去買飯飯，你吃完飯飯才能吃蛋蛋和奶茶。”
    “好咩。”小團子答應痛快。
    “真的嗎？”顧習盯著團子眼睛。
    小團子堅定道，“小寶寶有信用咩。”
    “那好，我們擊掌。”
    小團子舉起手，“啪。”小手拍大手。
    “那好，哥哥走了。”
    “哥哥拜拜咩。”
    小團子揮手完又躺下了，“小寶寶在床上就不會吃吃咩。”
    “鬼精靈。”季清淵靠著床摸摸團子臉蛋。
    他在小奶團麵前最放鬆，“伊伊，哥哥累，給哥哥一個親親好不好？”
    “好咩。”小團子嘟起嘴，爬起來親一大口。
    季清淵訴說心中的煩惱，“伊伊，哥哥好累，哥哥不想工作，哥哥壓力好大，什麽事要哥哥做決定。”
    小團子歪著腦袋，“哥哥累累，睡覺覺咩。”
    “可是哥哥的累，睡覺覺改變不了。”
    小團子咬著手手思考，她小小的腦袋根本裝不了那麽多東西。
    她閉眼，“小寶寶睡覺覺就不用想了捏。”
    季清淵慢慢道，“伊伊可以聽哥哥的煩惱嗎？”
    “可以咩，哥哥說。”
    “哥哥好孤單，沒人能依靠。”
    “什麽時候哥哥才能有人依靠？”
    小團子拍拍胸口，“依靠伊伊咩。”
    她指著汪汪，“依靠汪汪咩。”
    “汪汪的背背好舒服，軟軟捏。”
    “依靠不是靠著的意思喲。”
    “季哥，我回來了。”顧習舉著袋子。
    “嘿嘿，我買了小湯圓和飯，你吃點湯圓，我喂伊伊吃飯。”
    “伊伊寶貝，偷吃了沒？”
    “沒捏，小寶寶乖乖噠，不吃吃。”
    顧習把東西放櫃子上，“伊伊穿鞋鞋，過來吃飯。”
    小團子低頭看著鞋子，“小寶寶不會。”
    “好，哥哥給你穿。”
    顧習抱起團子，“小寶貝，不會就說，是美德喲。”
    小團子撓頭，“寶寶樂園說，小寶寶要學會穿鞋鞋，洗澡澡。”
    顧習半蹲給團子穿鞋，“看著哥哥的動作喲，哥哥教你。”
    小團子專心看，哥哥把她的腳腳放進鞋子裏，“厲害咩。”
    “走，吃飯飯。”
    小團子坐在椅子上，用筷子乖乖吃飯。
    顧習坐在她身邊，挑著魚裏的刺，“小寶寶要多吃魚，對身體好。”
    “哥哥，小寶寶不可愛，哥哥愛寶寶嗎？”
    “當然愛，你是哥哥的寶寶。”
    “哥哥永遠比你大十七歲，伊伊永遠是哥哥的寶寶。”
    小團子往嘴裏扒飯，“哥哥，小寶寶長大是沒有家的。”
    “嗯？為什麽這麽說？我們家有錢，你想哪裏有家就有家。”
    顧習盯著汪汪，“你教壞伊伊的？”
    汪汪搖頭。
    季清淵指著電視，“剛剛伊伊看寶寶樂園，不小心坐到了遙控器調台了。”
    “電視裏的小女孩說，女孩長大後是沒有家的。”
    “伊伊，小寶寶長大後有家，電視裏都是假的。”
    “哥哥給你買大房子，你想在哪裏住就在哪裏住。”
    “好咩，伊伊愛你。”
    顧習抱緊團子，他曾聽母親醉後哭著說，我沒有家，為什麽我是女孩？
    “伊伊寶寶，哥哥愛你。”
    “哎呀咩，哥哥不許抱抱，小寶寶還沒吃完捏。”
    “好，伊伊繼續吃，哥哥給伊伊剔魚刺。”
    汪汪趴在地上，人類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是雌性生崽，卻不重視雌性。
    在我們狼的世界裏，雌性和幼崽一樣重要。
    隻要狼群有一個雌性，狼群就有希望。
    汪汪無聊的甩著尾巴玩，它望著團子。
    如果這家人類不喜歡小狼崽。
    我帶她回山上，打獵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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