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小奶團站在門口等。
    她四處張望，“哥哥捏，還沒回來捏。”
    顧辛玩著奶包子的滑滑車。
    汪汪趴在地上甩尾巴玩，顧習握住它的爪子晃啊晃。
    它白一眼，嫌棄。
    奔馳車停在門口。
    顧秉修下車，緊接著張玉婕也扶著老人下車。
    “哥哥，哥哥。”小奶團蹦躂蹦躂揮著手。
    一身西服的顧秉修俯身抱起奶包，“想哥哥了。”
    “嗯嗯。”小奶團吧唧好幾口，“壞蛋哥哥，都不想伊伊寶寶。”
    “對不起，哥哥最近很忙。”
    張望升渾濁的眼珠盯著小奶團看，“這就是伊伊吧。”
    顧秉修捏捏奶包子小手，“伊伊喊爺爺。”
    小奶團脆生生喊，“爺爺。”
    “真乖。”張望升拍拍張玉婕的手，“去給小孩紅包。”
    張玉婕塞了一個大紅包給奶團。
    小奶團捧著紅包瞅一眼，“謝謝爺爺捏。”
    顧秉修抱著奶團在前麵帶路，汪汪推開顧習的手，跟過去。
    顧習拉著汪汪的尾巴，“等等我，等等我。”
    肖姝抬手一巴掌，“叫人。”
    顧習微微低頭，“張爺爺。”
    顧辛也低頭喊，“張爺爺。”
    “都是乖孩子。”老人的聲音慈祥溫和。
    落座後，肖姝笑著解釋，“秉修的父親在國外談業務，趕不回來。”
    “無妨，這次叨擾了，我隻是來看看我孫女。”
    張望升拿出一個合同，“這是股權轉讓合同，讓我孫女婿簽了。”
    “不分什麽你我，我們張家的也就是你們家的，隻要你們善待我孫女。”
    顧肅端著酒杯起身，“張叔叔，您多思了。”
    張望升顫顫巍巍站起來，“我相信你們家的為人，才會如此做。”
    “我的小兒子不爭氣，守不住家財，還望你們在他們一無所有的時候，略幫一二，不至於露宿街頭。”
    顧肅放下酒杯，示意顧習扶。
    “張爺爺，您先坐下，慢慢說。”
    “好。”
    張望升落座，他歎口氣，“我們家就出了一個有本事的，但是啊！”
    “唉，沒命享受，八字不行。”
    “你們顧家步步高升，命貴，我這孫女交到你們手裏，也算是好出路了。”
    顧肅不言，看向顧秉修。
    顧秉修沉默半晌，瞬間餐桌上的氛圍凝固不少。
    肖姝衝顧習挑眉，顧習會意。
    “張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的二兒子不是省油的燈，還來我們家鬧過呢。”
    “說張姐姐有男朋友了，還找我哥呢。”
    “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鬧得那叫一個沒臉沒皮。”
    “您這上門來說這些，再好的恩情也架不住不懂事的親戚啊！”
    顧習踩一腳顧辛。
    “是啊！張爺爺，您是沒看到張姐姐的堂妹，那叫一個喜歡我哥。”
    “眼睛直勾勾盯著，恨不得把哥吃的稀碎。”
    “就怕照顧照顧著，我哥有兩個媳婦了。”
    顧習衝顧辛挑眉，示意別說重話。
    小奶團坐在兒童座椅上，大口吃肉肉，她聽不懂哥哥說的話。
    她好奇歪頭，把吐出來的排骨骨頭，丟地上，給汪汪吃。
    張望升一口悶掉酒，“意思我明白了，但畢竟是我兒子。”
    顧肅衝顧習往上勾手。
    顧習起身，“哥對我可狠了，我不懂事，把我踢出去。”
    “我們家不缺錢，也不缺什麽股份房產。”
    “張爺爺有些過分了，有些話作為平輩不能說，我們晚輩不懂事，說說也無傷大雅。”
    “您口中的不要他們露宿街頭，也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萬一打著我們家的旗號做事，那可嚴重多了。”
    “您不怕萬一鬧出事來，我哥和張姐姐吵架嗎？”
    “經商就怕蠢貨，在後麵拖後腿，花點錢無所謂，就怕那種蠢的要死，還以為自己聰明的人。”
    “我還以為張爺爺是想要張姐姐安心的過好日子呢，這突然變卦是幾個意思。”
    “當初可是說的好好的，現在突然上門說這些。”
    “是不是您兒子犯事了？想讓我們幫一幫，還是說讓我們撈人。”
    張望升臉色微變，張玉婕愣了一下。
    顧習喝一口水，我猜對了。
    “我這小兒子，不懂事，我作為父親也沒辦法。”
    張玉婕站起來，“爺爺，你沒和我說過，況且這些家產是我爸媽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啊！”
    肖姝抿一口果汁，這都是些什麽事啊！麻煩的要死。
    眾人除了奶包子外，都沒動筷子。
    小奶團大口吃碗裏的肉，咂巴咂巴。
    張望升老淚縱橫，“我這不孝子殺了人，坐了牢。”
    張玉婕整個人癱軟在座上，完了。
    “他不是故意殺的，他失手。”
    顧習站起來，“我們幫不了，另請高明。”
    “我這孫女可是要嫁給你們家的，你們怎能不幫？”
    “爺爺，殺人犯法償命，況且已經進去了，你讓旁人怎麽幫？”
    張望升扶著桌子站起來，顫顫巍巍伸手，“我不能再失去兒子。”
    顧習喝一口水，“張爺爺，即使張姐姐嫁給達官顯貴，這也解決不了，法治社會，已成定局。”
    張望升深呼吸，直接摔了。
    “爺爺，爺爺。”張玉婕大喊。
    顧秉修打電話聯係保鏢，將人送醫院。
    這一頓，眾人都沒興趣吃。
    顧秉修和張玉婕跟著去了。
    肖姝氣得把碗筷砸了，“白瞎我做那麽久的飯。”
    “都進局子了，還想讓我們家幫，拎不清。”
    “難道把我們整個顧家都搭進去？法製社會，還以為封建社會呢。”
    顧肅臉色難看厲害，“我去看看，別氣了。”
    顧習顧辛兩人對視一眼，默默拿起筷子給奶團添飯菜。
    小奶團大口吃，她捧著碗咕嚕咕嚕喝湯。
    “哥哥，寶寶還要蓮藕湯。”
    “好，再來一碗。”
    汪汪戳戳顧習腿。
    “好，汪汪也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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