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險了！\"老金反對，\"那鑰匙不一定能用，而且...\"
    \"我有辦法。\"劉鐵柱從包袱裏拿出李寡婦給的舊衣服，撕成布條纏在手上，\"還記得趙黑水的煤車戰術嗎？\"
    半小時後，營地東側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老金成功點燃了木屋旁的煤油桶，衝天的火光頓時吸引了大部分守衛的注意力。
    \"走水了，快！\"
    守衛們叫嚷著，衝向起火點。
    趁著混亂，劉鐵柱和楊小虎從山崖上溜下來，貼著陰影摸到西側的木箱堆旁。
    楊小虎用匕首撬開一個箱子，裏麵赫然是嶄新的步槍。
    油紙包裹的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捷克式...\"楊小虎吹了聲口哨，\"孫家這是要造反啊？\"
    劉鐵柱檢查了幾個箱子，除了槍支，還有彈藥、炸藥甚至迫擊炮。
    這些絕對不是普通土匪，能搞到的軍火。
    \"有人來了！\"楊小虎突然拽著劉鐵柱，躲到箱子後麵。
    兩個守衛匆匆跑過，嘴裏罵罵咧咧地提著水桶去救火。
    等他們走遠，劉鐵柱做了個手勢，兩人分頭行動。
    楊小虎去探查其他物資，劉鐵柱則借著陰影的掩護，向中央的黑鷹鐵門摸去。
    門邊的守衛果然被調走了，隻剩一個人靠在牆上打瞌睡。
    劉鐵柱從背後悄無聲息地接近，一個手刀砍在他頸動脈上，守衛軟綿綿地倒下了。
    小門上掛著把造型奇特的大鎖，鎖眼正是黑鷹形狀。劉鐵柱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進去。
    \"哢嗒。\"
    鎖開了。
    劉鐵柱輕輕推開門，閃身進去。
    裏麵是一條向下的隧道，牆壁上每隔一段就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隧道盡頭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和金屬碰撞聲。
    他貼著牆壁前進，在拐角處小心地探頭查看。
    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瞬間凝固。
    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被改造成了某種訓練場。
    二十幾個赤膊的漢子正在練習格鬥，動作整齊劃一，另一側，幾個人在拆卸保養槍支，最裏側甚至有個簡易的靶場。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身上都有編號，像是被烙鐵燙在肩膀上的。
    而在一旁監督的，赫然是幾個穿日軍舊軍裝的人。
    劉鐵柱的拳頭，攥得咯咯響。
    孫家竟然在訓練私軍，還用日本人的方法。
    他的目光掃視著訓練場，突然在角落的鐵籠子裏發現了張大山。
    那個曾經的偵察連長被單獨關押，身上滿是鞭痕，但眼神依然銳利如鷹。
    正當劉鐵柱考慮如何接近鐵籠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他迅速閃進旁邊的岔道，發現這是一條通往更深處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間亮著燈的房間，門虛掩著。
    劉鐵柱躡手躡腳地靠近，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
    \"這批質量不錯，特別是那個偵察兵。\"
    \"二少爺說了，月底前必須完成訓練，客人要來驗貨。\"
    \"實驗組那邊進度怎麽樣？\"
    \"還差最後階段，教授說需要更多活體。\"
    劉鐵柱聽得雲裏霧裏，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他正要繼續偷聽，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轉身，匕首已經抵在了對方喉嚨上，是楊小虎。
    \"你怎麽進來的？\"劉鐵柱收起匕首，低聲質問。
    \"老金放倒了兩個守衛，換了衣服。\"
    楊小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礦警製服，\"有大發現，那些箱子裏不光有槍，還有...還有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小冊子。
    劉鐵柱借著門縫透出的光一看，是日文的訓練手冊，封麵上印著黑龍字樣和一隻展翅的黑鷹。
    \"媽的。\"劉鐵柱突然明白了，\"孫家在和當年的日本餘孽合作，他們在訓練武裝分子。\"
    房間裏的談話聲突然停了，接著是椅子挪動的聲音。
    劉鐵柱拉著楊小虎，閃到對麵的儲藏室裏，透過門縫觀察。
    門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瘦高男人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穿日軍軍裝的護衛。
    劉鐵柱眯起眼睛，那白大褂胸口繡著個小小的黑龍標記。
    三人朝訓練場方向走去。
    劉鐵柱等他們走遠，迅速溜進那間辦公室。
    桌上散落著文件和圖紙，最上麵一張是手繪的地圖，標注著幾個邊境哨所的位置和換崗時間。
    \"這是要偷襲邊防哨所？\"楊小虎瞪大眼睛。
    劉鐵柱快速翻看著其他文件，突然停在一張名單上。
    那是被關押人員的花名冊，每個名字後麵都標注著\"實驗組，訓練組，或淘汰。
    張大山的名字後麵，寫著實驗組最終階段。
    \"得救他們出去。\"劉鐵柱將名單塞進懷裏，\"虎子，你去找到老金，準備接應，我去找張大山。\"
    兩人剛分頭行動，整個地下空間，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有人混進來了！\"
    \"檢查所有出入口！\"
    劉鐵柱暗叫不好，肯定是老金那邊暴露了。
    他加快腳步向訓練場摸去，迎麵卻撞上兩個持槍的守衛。
    \"站住！什麽人？\"
    劉鐵柱沒有廢話，抬手就是兩槍。
    守衛應聲倒地，但槍聲引來了更多的追兵。
    他閃進一條岔道，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關押張大山的鐵籠前。
    \"柱子？\"張大山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真是你！\"
    劉鐵柱用從守衛身上摸來的鑰匙打開鐵籠：\"長話短說，跟我走！\"
    張大山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腳：\"不行，還有二十多個兄弟關在西側洞穴。\"
    \"先去救他們！\"
    兩人貼著牆壁前進，躲過幾隊搜查的守衛，來到西側的一排鐵柵欄前。
    裏麵關押的正是剛才被押送進來的那些人，看到張大山，紛紛站起來。
    \"鑰匙在值班室。\"張大山指向拐角的小房間。
    劉鐵柱摸過去，解決掉值班的守衛，取下一大串鑰匙。
    剛打開第一道柵欄，身後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在那裏。\"
    子彈呼嘯而來，打在鐵柵欄上火星四濺。
    劉鐵柱和張大山依托地形還擊，為獲救的人爭取逃跑時間。
    \"往東側通道跑。\"張大山指揮著，\"那邊通往後山！\"
    混戰中，劉鐵柱突然看見那個穿白大褂的瘦高男人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匆匆撤退，手裏緊緊抓著一個金屬箱子。
    \"攔住他。\"劉鐵柱指著那人，\"是關鍵人物。\"
    張大山不愧是偵察兵出身，一個翻滾靠近配電箱，猛地拉下閘刀，整個地下空間瞬間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