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禦獸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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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修心中一動,有了計較。
    他喚來石飛、李流、羅麵生和陳武,吩咐他們挑選幾名機靈的士兵,暗中前去探查那些劫匪的底細。
    他尋思著,這些匪徒常年為禍地方,想必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若能剿滅,正好可以將這些財物用於軍中,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見陳修已有定計,那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女鏢師,也就是周昌的夫人,主動請纓,願帶人前去一探究竟。
    陳修略一思索,便點頭應允。
    周昌見狀,也並未阻攔,顯然對自家夫人的本事十分信任。
    石飛幾人離開後,押鏢隊伍依舊有條不紊的繼續行走,陳修繼續研習替身術。
    他尋劈下路邊一段粗壯的樹幹,抽出匕首,在馬背上飛快地雕琢起來。
    木屑紛飛間,一個與他身形相仿的人像逐漸顯現。
    他定了定神,回憶著秘籍中記載的每一個細節,嚐試著調動體內靈元。
    靈元如絲如縷,緩緩從丹田湧出,沿著經脈流向指尖。
    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靈元,試圖將它們附著在木像之上,並按照秘籍所述,在木像表麵構建出那個繁複至極的符文。
    然而,靈元才剛一接觸木像,便如無根之萍般,瞬間潰散。
    陳修眉頭緊鎖,琢磨著秘籍上的描述,思考著失敗的原因,是靈元控製不夠精細,還是符文構建的順序有誤?
    他又繼續試。
    一次、兩次、三次……陳修渾然忘我,不知疲倦地嚐試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浸濕了鬢角。
    他緊咬牙關,一次次失敗帶來的挫敗感如潮水般湧來,卻被他強行壓下。
    這替身術,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百倍,每一個步驟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半點差池,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
    靈元如抽絲剝繭,每一次的調動都耗費他極大的精神力。
    遍遍失敗,一遍遍咬牙挺著,直到天黑得像鍋底,他才停下來,把沒弄完的木頭人收起來,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隊伍已經進了牧州地界,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地。
    或許是連日的風雪也疲倦了,天地間難得放晴,眾人抓緊這喘息之機,連夜趕路。
    平原上的道比山路好走多了,馬蹄子踩上去也沒那麽沉了。
    一直走到半夜,大夥兒才停下來歇口氣。
    士兵們從包裏掏出硬邦邦的幹糧,就著化了的雪水,幾口就吞了下去。
    寒風依舊凜冽,普通武人在臨時搭起的帳篷裏抓緊時間睡覺,二階以上實力武者則大多數打坐調息,聚集丹田靈元,恢複體力。
    陳修也感覺有些疲憊,白天刻畫木雕耗費了他太多精神力,一進篷帳,便倒頭就睡。
    以他三階修為,原本半個月不眠不休也無妨,隻需運轉丹田靈氣調息即可。
    但今日精神力消耗過巨,光靠靈氣恢複甚慢,唯有沉睡才能快速緩解。
    就這麽連著走了五天,還沒走出這片平原。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
    枯黃的草地上結著一層亮晶晶的冰,風一吹,卷起地上的冰碴子,發出“沙沙”的聲,像是在給這單調的景色伴奏。
    遠處能看到牧民的帳篷,有的三五個湊在一起,有的隔得老遠,幾裏地都看不到一個,也沒個人影。
    陳修身後的普通騎兵,一個個凍得渾身打顫,嘴唇發紫,牙齒咯咯作響。
    盔甲裏麵厚厚的棉衣也擋不住這刺骨的寒風,他們緊緊裹著衣服,把頭縮進衣領裏,盡量減少熱量的散失。
    陳修雖然瞧見了,但也沒說什麽,這也算是讓他們練練,適應適應這鬼天氣。
    這些士兵,大多是鄴城保衛戰中活下來的,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但還需要更多的磨礪,才能成為真正的精兵。
    平原行至第八日,牧民開始多了起來。
    遠處傳來一陣陣歡快的樂聲,夾雜著人們的歡呼聲,打破了連日來的沉寂。
    陳修舉目遠眺,隻見前方不遠處聚集著一大群人,似乎正在舉行什麽集會。
    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場熱鬧的喜事。
    牧民們都穿著過節的衣服,又唱又跳,臉上樂開了花。
    場麵極為熱鬧,寬闊的空地上,搭起了數十座巨大帳篷,每個帳篷都足以容納上百人。
    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和奶茶的甜香,令人食欲大動。
    陳修見狀,就讓隊伍停下來歇會兒,順便買點牛羊肉,給大夥兒改善改善夥食。
    連著吃了好幾天幹糧,士兵們早就吃夠了,一聽說能買肉吃,一個個都來勁了。
    陳修和周昌帶著幾名親兵,朝集市走去。
    牧民們看到這支軍容整齊的隊伍,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周昌則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家賣肉的攤位,與攤主討價還價起來。
    他用牧州話跟攤主聊得火熱,很快就談好價錢,買了十幾頭肥牛羊。
    正當周昌打算付錢,帶著眾人繼續趕路時,一位頭戴鑲嵌著紅寶石的氈帽、身穿紫紅色錦緞長袍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多歲,絡腮胡,滿麵紅光,帶著幾個隨從走了過來,一看就是這群牧民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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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陳修等人,然後笑容滿麵地遞上一張精致的請帖,用不太標準的官話說道:“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今天是我兒子大喜的日子,如果不嫌棄,能不能賞個臉來參加婚禮,喝杯喜酒?”
    陳修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會在這裏收到婚禮請帖。
    他看向周昌,想聽聽他的意見。
    周昌樂嗬嗬地接過了請帖,回頭跟陳修說:“陳千戶,這平原上的人啊,最是熱情好客,碰上這種大喜事兒,他們都喜歡請過路的人一塊兒熱鬧熱鬧,這是表示友好呢。兄弟們也趕了這麽久的路,正好趁這機會放鬆放鬆。”
    陳修點點頭,既然周昌說不耽誤事兒,那看看這邊的風俗也挺好。
    於是,陳修和周昌便被請到了上座,身邊環繞著此地大大小小的頭領,看來能參加這場婚禮的,身份都不一般。
    “遠方的客人,你們是從鄴州來的?”那位頭戴鑲嵌紅寶石氈帽的頭領坐在主位,吩咐下人給陳修和周昌斟滿馬奶酒,熱情地問道。
    周昌回道:“我們正是從鄴城而來,要前往羽州!”
    “哎呦,那可夠遠的!”頭領驚了下,又問:“聽說前些日子鄴城打了個大勝仗,還出了個少年英雄,叫陳修!不知道兩位可曾見過?”
    陳修心裏微微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都傳到這牧州草原上來了。
    周昌聽了頭領的問話,嘿嘿一笑,拿手指著陳修說:“頭領大人您說的這位少年英雄,不就是他嘛。”
    “真的假的?!”頭領吃了一驚,趕忙站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陳修。
    隻見他眼睛明亮,鼻梁挺直,嘴唇緊抿,透著一股堅毅之氣,雖年紀輕輕,卻自有一股沉穩的氣度,讓人不敢小覷。
    陳修也站起身來,拱手道:“正是在下陳修,鄴城一戰,僥幸得勝,實在不足掛齒。今日能在此與諸位相遇,實乃緣分,陳修敬各位一杯!”
    他說完,端起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那馬奶酒入口微酸,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回味甘甜,與鄴城的酒水大不相同。
    見陳修如此豪爽,眾頭領紛紛叫好,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簡單呐!”頭領滿臉讚賞,來到陳修身邊,拉著他的手,熱情地說道,“來來來,陳千戶,快請入座!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有緣,定要不醉不歸!”
    陳修也不推辭,便在頭領身旁坐下。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頭領們對陳修在鄴城的事跡頗為好奇,紛紛詢問細節。
    陳修便挑些能說的,簡單講了講,引得眾人一陣驚歎。
    正聊著呢,婚禮正式開始了。
    這草原上的婚禮,果然與鄴城大不相同。
    沒有繁瑣的禮節,也沒有催人淚下的煽情,有的隻是無盡的歡樂與奔放。
    新娘子沒有像鄴城女子那樣戴著紅蓋頭,而是大大方方地拉著新郎的手,圍著篝火又唱又跳。
    她穿了身火紅的嫁衣,上麵繡著草原上特有的花,腰上係著條銀色的腰帶。
    這位新娘的身材與鄴城女子大相徑庭,她身材高挑,肌肉緊實,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透著一股野性的美。
    新郎相比之下,顯得有些瘦弱,但他看向新娘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意與溫柔,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看來,這草原上對女子的審美,與其他地方確實大不相同,他們更欣賞這種充滿力量與活力的美。
    陳修見狀,便向身旁的頭領問道:“頭領大人,令公子在何處高就?我觀他身上隱有靈元波動,想必也是一位武道高手吧?”
    他方才就注意到,這新郎雖然看似文弱,體內卻蘊含著一股不弱的靈元之力,竟是一位二階後期的武修。
    頭領聞言,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捋著胡須笑道:“陳千戶好眼力!犬子自幼便對馴馬騎射極有天賦,尤其喜愛與各種獸類打交道。十三歲那年,我便咬牙將他送往楓葉國,拜入當地一位著名的禦獸大師門下,潛心修習禦獸之術。這孩子也是爭氣,學有所成,前些日子才剛剛歸來。我這當爹的,見他年紀也不小了,便想著趕緊給他把婚事辦了,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禦獸之術?
    陳修心中一動,鄴城之戰時,那些操控著凶猛異獸的蠻族士兵,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非自己早有準備,以火銃破之,恐怕鄴城早已淪陷。若是能掌握這禦獸之術,豈不是如虎添翼?
    他頓時對這門術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正思索間,新郎新娘已攜手來到近前,向在座的賓客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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