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反擊之始：智取與奇襲
    密道青苔滲著井水的腥氣，燕如煙的指尖拂過石壁裂紋。昨夜拓印的星象圖在掌心發燙，與詔書殘片的血跡交融成暗紅斑紋。&34；東南巽位有火藥三十斤，&34；她突然用銀針在石壁刻下凹痕，&34；李玄璋的親衛換崗時辰比蘇婉的早半刻鍾。&34；
    張清風的劍穗掃過刻痕，帶起一串火星。&34；他們在狗咬狗。&34；他壓低嗓音，劍鋒挑開石縫裏半截引線，&34；昨夜爆炸後，蘇婉調走了半數鐵麵衛。&34；
    燕如煙將玉鐲碎片按進石壁凹槽。當綠瑩瑩的磷光順著紋路漫開時，三丈外的暗門轟然洞開。冷風裹著蘇婉的怒叱灌入耳膜：&34；給本宮掘地三尺！&34；
    &34；娘娘慎言。&34；李玄璋的折扇敲擊井沿聲清脆如磬，&34；昨夜引爆的可是您私藏的火油。&34；
    燕如煙在暗門閉合前擲出銀針。針尖沾著的蠱毒遇風即燃，將兩人的倒影映在井水波紋裏。蘇婉鬢間鳳釵微顫的幅度，恰是讀心術捕捉到的殺意峰值。
    &34；醜時三刻。&34；葉如歌的九節鞭纏住通風銅管，&34；巡防營換班時，西側糧倉守備最弱。&34；
    月光從銅管裂隙漏進來，在燕如煙掌紋裏碎成銀鱗。她突然撕開染血詔書，將半幅殘頁塞進張清風箭囊：&34；射進李玄璋寢帳，要讓他看清&39；結黨&39；二字。&34；
    子時的梆子聲穿透石壁時，燕如煙已立在敵營糧倉的飛簷上。夜風掀起她蒙麵的素紗，露出眼角一抹譏誚——李玄璋的親衛正在搬運火藥桶，桶底印著蘇婉宮中的梅紋。
    &34；放箭！&34；
    張清風的鳴鏑撕裂夜空。裹著詔書殘頁的箭矢穿透牛皮帳篷，釘在李玄璋枕邊的《兵法十三篇》上。幾乎同時，燕如煙甩出浸透解藥的金絲，纏住糧倉梁柱猛拉。
    &34；轟！&34；
    二十桶火藥應聲傾倒，卻詭異地沒有爆炸。李玄璋衝出寢帳時，正撞見親衛舉著火把呆立——火藥早已被替換成浸水的陳糧，每粒稻穀都刻著蘇婉的私印。
    &34；好個一石二鳥。&34；燕如煙的聲音從了望塔飄下。她足尖輕點銅鈴，音波震得守軍耳膜滲血：&34；蘇婉要借大人的手焚糧嫁禍，您竟渾然不知？&34；
    李玄璋的折扇射出三十六枚銀針，卻在觸及素紗前驟然轉向。燕如煙的讀心術早已滲入他經脈，操控針尖刺向糧倉暗處的蘇婉親衛。慘叫聲中，她甩出浸毒披風，將月光折射成萬千光刃。
    &34；保護大人！&34；
    親衛的嘶吼反而成了催命符。燕如煙踏著光刃躍入敵群，玉鐲碎片劃過的軌跡，恰是蘇婉昨夜在密道留下的逃生路線。當李玄璋發現親衛胸口的梅紋刺青時，糧倉地底突然傳來連環悶響。
    &34；是娘娘的......&34；
    親衛的驚呼被地裂聲吞沒。燕如煙早在奇襲前就改動引線走向，讓蘇婉埋設的炸藥在敵營核心自爆。煙塵中，她看見李玄璋的官袍被氣浪撕碎，露出後背新刺的貔貅紋——與詔書殘頁的暗號一模一樣。
    &34；大人好手段。&34；她故意讓聲音裹著內力傳遍營地，&34；連娘娘安插的死士都收歸己用。&34；
    蘇婉的翡翠護甲穿透煙幕襲來時，燕如煙正用金絲纏住李玄璋的腳踝。讀心術捕捉到兩人心跳同頻震顫的刹那，她突然撒出摻著蠱毒的藥粉。月光下，毒霧幻化成先帝容貌，驚得李玄璋的折扇脫手墜地。
    &34；逆臣！&34；幻象發出雷霆怒喝。
    李玄璋跪地的瞬間，燕如煙已掠至營地西側。葉如歌的九節鞭絞斷最後一道鐵鎖，露出地窖裏渾身鞭痕的證人——正是蘇婉三日前&34；暴斃&34；的貼身宮女。
    &34；勞煩姑娘。&34；燕如煙將沾著解藥的銀針刺入宮女眉心，&34；把娘娘如何調換火藥的事，說與李大人聽聽。&34；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敵營焦土時，燕如煙正撫摸著玉鐲新裂的紋路。昨夜故意遺落在李玄璋帳中的密信，此刻應當已展開在蘇婉案頭——那上麵詳細羅列著李玄璋私吞軍餉的罪證，筆跡卻與蘇婉一般無二。
    &34；該收網了。&34；她望著宮牆上新換的玄甲守衛，唇角揚起冰冷的弧度。東南天際隱約傳來喪鍾聲，那是皇帝病危的訊號，也是她等待十年的複仇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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