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勢力重組：新的秩序
    禦書房青磚縫裏的血跡未幹，燕如煙指尖拂過奏折上未幹的朱砂，殷紅順著鎏金筆架滴落，在鎮紙龍紋處凝成血痂。張清風的刀尖挑開第七具屍體的官袍時，露出腰牌內側的蠱蟲紋路，與陸毅銀戒上的圖騰重疊成半個殘月。
    &34；查。&34；皇帝的聲音從九重紗幔後傳來，金絲楠木屏風映出他痙攣的手指，&34；三品以上，賜燕卿先斬後奏之權。&34；玉璽蓋下的瞬間，燕如煙腕間玉鐲閃過暗芒，讀心術穿透三十八道宮牆，將刑部大牢的慘嚎聲凝成一線。
    大理寺卿的烏紗帽滾落石階時，燕如煙正撫摸著證物匣裏的翡翠耳璫。耳璫缺口處滲出的黑血在宣紙上蜿蜒，拚出&34；禮部侍郎&34；四個篆字。她突然掀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澆在青磚上騰起白煙，煙霧中浮現戶部尚書昨夜密會黑衣人的剪影。
    &34；本官冤枉！&34；禮部侍郎的嘶吼撞在青銅獬豸像上，他官服袖口的金線突然斷裂，露出內襯繡著的七星蠱紋。燕如煙的金針紮入他後頸時，三十八隻蠱蟲從耳孔湧出，在空中聚成蘇婉的輪廓，又轟然散作血雨。
    刑部地牢的黴味混著新鮮血腥，燕如煙的白袍掃過鐵索，驚醒了蜷縮在角落的工部主事。那人潰爛的指尖摳著牆磚，每道抓痕都是未央宮密道的走向。她突然擲出證物匣，匣蓋彈開的瞬間，三枚帶毒的銀針正釘在工部主事咽喉三寸處。
    &34；燕大人好手段。&34；新任吏部尚書捧著名冊上前，袖中暗袋鼓起的形狀卻與刺客的毒囊無異。燕如煙佯裝接冊，玉鐲擦過他腕間脈門，讀心術捕獲的密謀片段裏，竟混著母親臨終前哼唱的童謠。
    暴雨夜，太廟簷角的銅鈴響得淒厲。燕如煙立在先帝牌位前，掌心握著半塊染血的虎符。忠誠衛士的刀光劃破雨幕時，她突然扯斷供桌上的黃綾，綾緞裂處掉落的密信，正寫著新科進士們的生辰八字——個個都與夭折皇子吻合。
    &34；小心！&34；葉如歌的劍鞘撞飛暗箭，箭簇上的蠱蟲黏液在燭台上燃起綠火。燕如煙的金針在火中淬成碧色，針尖挑開兵部侍郎的朝服，露出心口處未愈的齒痕——與當年咬死太後的蠱蟲牙印分毫不差。
    禦花園的枯井泛起腐臭，燕如煙蹲身拾起井邊的碎瓷片。瓷片邊緣殘留的藥渣，正是《天醫卷》中記載的傀儡散配方。她突然將瓷片擲向假山，山石崩裂處露出密室，三十八套嶄新的四品官服整整齊齊碼在棺木之中。
    &34；燕大人請看。&34；唐平山遞上暗衛密報，信紙浸過藥水顯出暗紋。燕如煙嗅到鳶尾花香時，眼前忽然浮現父親被毒殺的場景——那日書房熏爐裏燃的，正是這種西域奇毒。她猛地扯斷密報係繩，絲繩斷裂處迸出的金粉，竟與李玄璋官印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養心殿的龍涎香突然變味，燕如煙掀翻香爐時，灰燼裏滾出半枚帶血的官印。印紐處雕刻的睚眥缺了右目，與陸毅銀戒上的紅寶石嚴絲合扣。她突然咳嗽，指縫滲出的血珠滴在印麵，竟將&34；通政使司&34；四字蝕成&34；廢太子印&34；。
    &34；燕卿，夠了。&34；皇帝的指尖劃過她呈上的罪證，玉扳指在燭火下映出詭異血絲。燕如煙垂首奉上解藥，卻見皇帝腕間新戴的珊瑚串，每顆珠子都刻著前朝年號。她袖中的金絲突然繃直，穿透十八重宮牆，纏住正在焚燒證物的老太監咽喉。
    地動那日，燕如煙站在觀星台上。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冷宮方向。她踹開荒廢的佛堂，三十八尊菩薩像的瞳孔裏，都嵌著當朝重臣的畫像。最末一尊的掌心血槽中，靜靜躺著半塊傳國玉璽。
    &34；小心機關！&34；張清風的刀風劈開暗箭，箭矢釘在梁柱上嗡嗡作響。燕如煙的金針刺入佛像眉心，機關齒輪轉動聲中，密室石門轟然開啟。堆積如山的龍袍下，李玄璋未寒的屍身正握著一封血書，書末蓋著蘇婉的唇印。
    慶功宴的鼓樂響到三更，燕如煙倚著朱漆廊柱。腕間玉鐲突然發燙，讀心術穿透歡聲笑語，捕捉到禦膳房傳來的密語。她掀翻酒盞追至後廚，蒸籠裏冒出的熱氣中，三十八隻蠱蟲正托著新製的官印破繭。
    &34；燕大人留步。&34；暗處閃出的黑衣人拋來銅匣，匣麵紋路與陸毅的銀戒圖騰相映成趣。燕如煙的金絲剛觸到銅鎖，整座宮城突然震顫，太和殿方向的夜空炸開血色煙花——正是當年父親遇害時見過的異象。
    暴雨衝刷著新漆的宮牆，燕如煙立在滴水的簷下。掌心的半塊虎符突然發燙，忠誠衛士的密報在火盆中化為灰燼前，她看清了邊關急報的暗語——那用鳩毒寫就的&34；和親&34；二字，筆鋒與母親絕筆信如出一轍。
    &34；該收網了。&34；她碾碎最後一隻蠱蟲，毒血滲入青磚的紋路，拚出陸毅的側臉。禦書房傳來瓷器碎裂聲時，燕如煙正將染血的官名錄投入火中。名冊最後一頁的夾層裏，赫然是皇帝親筆的&34；禪位詔書&34；草稿。
    五更鼓響，燕如煙推開刑部大牢的鐵門。月光透過氣窗照在囚犯臉上，那人的眉眼竟與新任內閣學士一模一樣。她突然扯開囚衣，心口處的縫合線裏，半枚翡翠耳璫正閃著幽光。
    &34；你以為這是結束？&34；沙啞的笑聲從地底傳來，燕如煙跺碎青磚，露出下方密道中蠕動的蠱蟲群。蟲群托著的銅鎖突然發出蜂鳴，鎖芯處滲出的血珠竟與陸毅銀戒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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