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金鑾殿外已是人頭攢動。朝臣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昨夜的風雲變幻。燕如煙站在殿外，目光如炬，掃視著這些或忐忑、或陰沉的麵孔。她的唇角微微上揚，仿佛已洞悉了每個人心中的算盤。
    "大人，"葉如歌悄然來到燕如煙身邊，壓低聲音道，"慕容寒已經到了，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燕如煙微微頷首，心中了然。昨夜的密謀顯然讓這位年輕的親王有了新的打算。她正欲開口，忽聽一陣騷動。隻見李忠領著一眾官員大步而來，個個麵色凝重，眼中卻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燕大人，"李忠走到燕如煙麵前，拱手行禮，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諷，"今日朝會，想必你已有所準備吧？"
    燕如煙淡然一笑："李大人說笑了。臣不過是盡忠職守，為國為民，何需特別準備？"
    李忠眼中寒光一閃，正欲再說，忽聽殿內傳來宦官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群臣魚貫而入，各就其位。燕如煙站在班列之首，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慕容寒。隻見這位俊朗的親王神色如常，唯有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皇帝端坐龍椅，目光如電，掃視群臣。他略顯消瘦的麵容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慕容寒突然出列，朗聲道："臣有本奏！"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按照慣例，通常是大臣們先行奏事，皇族成員除非遇到重大事件，很少主動請奏。燕如煙眉頭微蹙，心中警鈴大作。
    皇帝顯然也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示意："慕容愛卿請講。"
    慕容寒深吸一口氣，聲音洪亮："臣彈劾燕如煙大人，罪狀有三！"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李忠等人麵露喜色，而張清風、唐平山等燕如煙的支持者則麵色大變。燕如煙卻依舊神色如常，仿佛早有預料。
    "其一，燕如煙濫用職權，借改革之名行謀私之實。其二，燕如煙勾結北狄，意圖謀反。其三，燕如煙施展妖邪之術，蠱惑聖心！"慕容寒一口氣說完，擲地有聲。
    殿內頓時炸開了鍋。有人高呼"大逆不道"，有人則低聲議論"果然如此"。皇帝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在燕如煙和慕容寒之間來回掃視。
    燕如煙緩緩走到殿中，對著龍椅深深一拜："請陛下明察。"
    皇帝沉聲道："慕容寒，你可有證據？"
    慕容寒早有準備，立刻取出一疊文書："這是燕如煙與北狄使者密會的證詞，還有她濫用職權、中飽私囊的賬目清單。至於妖邪之術...想必諸位大人都有所耳聞，燕如煙能洞悉人心，此乃妖術無疑！"
    李忠等人紛紛附和，聲討之聲此起彼伏。燕如煙的支持者們也不甘示弱，與對方唇槍舌劍。整個金鑾殿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肅靜！"皇帝一聲怒喝，殿內頓時鴉雀無聲。他目光如炬，直視燕如煙："愛卿可有何話說？"
    燕如煙不慌不忙，緩緩開口："回陛下，臣問心無愧。慕容殿下所言，不過是一麵之詞。臣請陛下允許臣一一辯駁。"
    皇帝微微頷首。燕如煙轉身麵對群臣，目光如電："慕容殿下所謂的證詞，不過是一些道聽途說之言。臣與北狄使者會麵，乃是奉陛下之命，調查邊境走私一案。至於賬目......"
    她忽然冷笑一聲："慕容殿下可知，這些賬目正是臣查獲的貪汙證據？隻不過，原本記錄的是某些大人的名字，現在卻變成了臣的名字。看來，有人做了不少功課啊。"
    此言一出，慕容寒臉色微變。李忠等人也露出慌亂之色。
    燕如煙乘勝追擊："至於所謂的妖邪之術，臣倒要請教慕容殿下，難道洞察人心就是妖術嗎？那麽諸位大人們平日裏揣摩聖意，是不是也該當妖邪？"
    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少大臣麵露尷尬之色，紛紛低下頭去。
    慕容寒咬牙切齒："燕如煙，你休要狡辯！你那讀心之術，分明是......"
    "是什麽？"燕如煙突然打斷他，目光如刀，"是你心虛的表現嗎？慕容殿下，你可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
    慕容寒臉色驟變，下意識後退一步。
    燕如煙緩緩走向他，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慕容寒的心上："你在想，為什麽我會知道你們的密謀。你在懷疑，是不是有人背叛了你們。你在恐懼，害怕我會揭露你的真實目的......"
    慕容寒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
    燕如煙忽然轉身，麵向皇帝："陛下，臣鬥膽請求，讓臣當場驗證讀心之術。若臣所言有半句虛假，甘願領罪！"
    皇帝眼中精光一閃，沉吟片刻後點頭應允。
    燕如煙環視群臣，目光最後落在李忠身上："李大人，不如就請你來驗證如何？"
    李忠心中一驚，強自鎮定道："燕大人此言差矣。讀心之術玄之又玄，如何驗證？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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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燕如煙突然打斷他，聲音冰冷，"你在害怕什麽？是害怕我說出你昨夜與北狄使者密會的事嗎？還是害怕我揭露你勾結商會，中飽私囊的勾當？"
    李忠臉色驟變，失聲道："你...你怎麽知道......"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中計了。滿殿嘩然，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李忠。
    燕如煙冷笑："李大人，你剛才不是說讀心之術玄之又玄嗎？那你又是如何確定我說的就是事實呢？"
    李忠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冷汗涔涔而下。
    燕如煙轉身麵對皇帝，沉聲道："陛下，臣鬥膽進言。這場鬧劇，不過是某些人為了阻撓改革，精心策劃的陰謀。他們勾結外敵，散布謠言，意圖動搖國本。臣請陛下明察，嚴懲亂臣賊子！"
    皇帝目光如電，掃視群臣。每個人都低下了頭，生怕對上那銳利的眼神。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燕愛卿所言極是。朕命令，即刻徹查此事。凡涉及者，一律從重處置！"
    "臣，遵旨！"群臣齊聲應和，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朝會結束，群臣魚貫而出。燕如煙站在殿外，看著李忠、慕容寒等人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人，"張清風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我們要不要......"
    燕如煙搖搖頭："不急。魚已經上鉤，就讓他們再掙紮一會兒吧。"
    她抬頭望向天際，陽光正好，卻映照出她眼中的一絲憂慮。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暗流湧動的朝堂，還有更多的危機在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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