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皇宮內一片肅殺。
    月色如水，卻映照不進重重宮牆之內的黑暗。太後的密召之期尚有兩個時辰，燕如煙卻已經感到一股不安在心頭蔓延。
    她站在窗前，望著遠處蘇婉寢宮的燈火若隱若現。雖然那女人已被軟禁，但隱匿在暗處的力量卻仿佛一條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大人，顧成龍已經看過新政方案，答應明日朝堂上支持我們。"葉如歌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喜色，"韓剛也已經派人送來口信，感謝大人治好他兒子的頑疾，他願意全力相助。"
    燕如煙點頭，眉宇間卻不見喜色："還有魏博的把柄，取回來了嗎？"
    葉如歌麵色一僵："這......"
    "出什麽事了？"燕如煙眸光一凜。
    "去取把柄的宮女失蹤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葉如歌壓低聲音，"張將軍已經派人秘密搜查，但蘇婉的寢宮周圍守衛如鐵桶，無法靠近。"
    燕如煙心頭一沉："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她的指尖輕叩窗欞，冰冷的觸感傳來，就像此刻堵在喉頭的不詳預感。"蘇婉被軟禁，卻依然能掌控自己的勢力，這說明——"
    "她早有準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張清風大步走入，臉色凝重如鐵，"燕大人，大事不好。剛剛接到密報，蘇婉黨羽已經開始在城中秘密集結，似乎要有大動作。"
    燕如煙猛然轉身："有多少人？"
    "至少三百人，全是死士。"張清風沉聲道，"看樣子，她是要孤注一擲了。"
    燕如煙眉頭緊鎖，心中警鈴大作。她運轉讀心術，試圖捕捉張清風內心的波動。果然，這位忠誠的將軍心中還有一個更為嚴峻的消息尚未道出。
    "張將軍，但說無妨。"她直視對方的眼睛。
    張清風深吸一口氣："皇上剛剛派人傳旨，說今晚要單獨召見蘇婉，解除她的禁足。"
    "什麽？！"燕如煙和葉如歌同時失聲。
    張清風搖頭歎息："皇上心軟了。太後進宮勸說，說蘇婉懷有龍嗣，不該受此委屈。皇上念及骨肉親情，同意見她一麵。"
    燕如煙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腦中閃過無數可能："蘇婉此時求見皇上，絕非為了和解。她集結死士，又要麵見皇上，這是要——"
    "劫持皇上為質！"張清風一拳砸在桌上，聲音低沉而憤怒。
    一時間，室內落針可聞。三人麵麵相覷，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恐懼。
    "必須阻止。"燕如煙猛地起身，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葉如歌，立刻傳信給所有支持我們的大臣，讓他們做好準備，明日可能要麵對前所未有的局麵。張將軍，你立刻調集親信守衛，保護皇宮安全。"
    "那您呢？"葉如歌擔憂地問。
    燕如煙眸光如炬："我去找太後。這一切背後必有她的影子。"
    "太後？"張清風疑惑道，"您確定太後會幫我們？她剛剛還為蘇婉求情。"
    "不試試怎麽知道。"燕如煙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這盤棋局，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複雜。"
    夜色漸深，一輪血月悄然升起，給皇宮披上了一層妖異的紅光。燕如煙獨自一人穿過幽深的宮廊，前往太後寢宮。宮牆上的燈籠搖曳，投下詭異的影子，仿佛無數雙眼睛正在暗中窺視。
    "太後娘娘，臣女燕如煙求見。"她站在太後寢宮外，高聲道。
    "進來吧。"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從內傳出。
    燕如煙推門而入，隻見太後坐在高位上，麵色沉靜，眼中卻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
    "來得正好。"太後揮手屏退左右，"朕正想與你談談。"
    燕如煙躬身行禮："臣女得知，太後為蘇婉向皇上求情，這是為何？"
    太後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以為朕真是在幫她？"
    "不是嗎？"燕如煙瞳孔微縮。
    "蘇婉這個女人野心勃勃，朕早已看不慣她。"太後聲音低沉，"但她畢竟掌握著不少朝中大臣，若貿然廢黜，隻會引起動蕩。"
    燕如煙心中警鈴大作："那太後今晚為何要——"
    "為何要讓她見皇上？"太後打斷她的話，"因為朕要她自取滅亡！"
    太後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燕如煙心中的迷霧。她猛然醒悟：太後早已看穿蘇婉的野心，故意設下這個局，讓她在劫持皇上的行動中露出猙獰麵目，一舉鏟除！
    "太後此計雖妙，卻過於冒險。"燕如煙麵色凝重，"若蘇婉真的挾持了皇上，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有舍才有得。朕這輩子見過太多宮闈血案，還怕這一次嗎？"
    燕如煙心頭一震，她突然意識到，太後的算計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深遠、更為冷酷。在這個深不可測的老人麵前，自己的讀心術竟然完全失效——因為太後的心，早已冷若寒冰，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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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若執意如此，臣女也無力阻止。"燕如煙深吸一口氣，"但請容臣女一問，在這場博弈中，太後究竟要我做什麽？"
    太後猛地站起，眼中精光四射："朕要你救駕！當蘇婉露出猙獰麵目時，你要挺身而出，保護皇上，成為這場風暴中的英雄！"
    燕如煙心中了然：太後要借她之手，既鏟除蘇婉，又樹立自己的威望，一箭雙雕。
    "臣女明白了。"她躬身道，"但若情勢危急，恐怕臣女一人之力難以——"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女慌慌張張闖入："太後娘娘！大事不好！蘇婉娘娘帶人闖入了禦書房，劫持了皇上！"
    太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又恢複了震驚與憤怒："好大的膽子！燕如煙，你速去召集人手，救駕要緊！"
    燕如煙心知這一切都在太後的預料之中，卻不得不配合演出這場戲碼。她深深一揖，迅速轉身離開。
    剛出太後寢宮，燕如煙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血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宮中已是一片混亂。她飛快地朝禦書房方向奔去，途中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張清風。
    "情況如何？"她急切地問。
    張清風麵色鐵青："蘇婉帶了近百名死士闖入禦書房，殺了數十名守衛。皇上被她挾持在內，禁軍被死士阻擋在外，一時無法突破。"
    "那葉如歌呢？"
    "已經帶人埋伏在禦書房側翼，等待時機營救皇上。"張清風聲音低沉，"但蘇婉手中有劇毒，威脅要毒殺皇上，我們不敢貿然行動。"
    燕如煙心頭一緊："帶我去。"
    兩人迅速向禦書房方向奔去。沿途所見，觸目驚心。宮牆上血跡斑斑，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死去的禁軍和宮女。有些尚未斷氣的傷員發出淒厲的呻吟，在月光下格外淒涼。
    燕如煙強忍心中的悲痛與憤怒，迅速查看傷員的傷勢。她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藥粉，為幾位傷勢較輕的禁軍簡單處理傷口。
    "你們去找禦醫，我開的藥方能暫時止血保命。"她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
    "多謝燕大人！"幾名受傷的禁軍感激涕零。
    燕如煙安撫了傷員，隨即繼續向前。越接近禦書房，局勢越發緊張。無數禁軍將禦書房團團圍住，卻因為顧忌皇上安危而不敢貿然行動。
    "張將軍來了！"見到張清風，守在外麵的禁軍們眼中燃起希望。
    張清風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蘇婉娘娘帶著死士占據了禦書房，挾持了皇上和幾位大臣。"一名統領急聲道，"她要求所有人撤退，否則就殺了皇上。"
    就在此時，禦書房內突然傳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隨後是蘇婉冰冷的聲音："這隻是一個示警！不想看到皇上的頭顱被送出來，立刻退後五十步！"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張清風咬牙切齒："這個瘋女人！"
    燕如煙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了計較："張將軍，讓所有人按蘇婉的要求後退，但暗中布防，準備隨時突襲。"
    "可是皇上——"
    "相信我。"燕如煙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有辦法。"
    禁軍依令後撤，禦書房外頓時空了出來。燕如煙獨自一人站在空地上，高聲道："蘇婉娘娘，臣女燕如煙求見！"
    禦書房內一片寂靜。良久，蘇婉的聲音傳出："燕如煙？你來做什麽？"
    "娘娘劫持皇上，想必是有冤屈無處申訴。"燕如煙聲音清晰，"臣女願意帶著娘娘的條件，轉達給朝中大臣。"
    又是一陣沉默。隨後，大門微微打開一條縫隙："你一個人進來。敢耍花招，皇上的性命不保！"
    燕如煙向張清風使了個眼色，獨自走向禦書房。門開處，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抵在她的脖子上，一名死士冷冷地喝道："搜身！"
    搜過身後，燕如煙被帶入禦書房內。室內景象令她心驚：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華貴的地毯。皇上被綁在龍椅上，麵色蒼白，額頭有一道血痕。數十名死士環繞四周，個個殺氣騰騰。
    而蘇婉，這位曾經雍容華貴的皇後，此刻站在皇上身邊，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燕如煙，你來得正好。"蘇婉冷笑道，"讓你親眼見證曆史的時刻。"
    "娘娘此舉，隻怕是自尋死路。"燕如煙直視蘇婉的眼睛，試圖運轉讀心術。
    一股混亂、瘋狂的思緒瞬間湧入她的腦海：複仇、憤怒、恐懼、野心，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竟讓燕如煙一時難以辨清蘇婉的真實意圖。
    "自尋死路？"蘇婉放聲大笑，笑聲中透著一絲悲涼，"我蘇婉這一生，早已走投無路！太後、皇上、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口蜜腹劍，把我當棋子擺布！如今，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她揚起匕首，刀尖抵在皇上的咽喉處："燕如煙，你不是很得皇上信任嗎？如今我要他當眾宣布，廢黜太子，改立我腹中的孩子為太子！若他不肯，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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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麵色鐵青，卻強撐著皇家尊嚴："蘇婉，你好大的膽子！朕就算死，也不會答應你的無理要求！"
    "是嗎？"蘇婉眼中閃過一絲殘忍，"那我就先殺了這個小賤人，讓你嚐嚐喪子之痛！"
    她猛地一揮手，兩名死士押上一個蒙著頭的少女。蘇婉一把扯下蒙頭布，露出少女驚恐萬分的臉龐——正是皇上最寵愛的婕妤李清月！
    "不！住手！"皇上終於亂了方寸，掙紮著想要站起。
    蘇婉得意地笑了："皇上，您還是心軟啊。"她轉向燕如煙，"你現在明白了嗎？我手中有皇上最在乎的人，他不得不聽我的。"
    燕如煙麵色沉靜，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對策。她需要拖延時間，等待張清風和葉如歌帶人突襲。但同時，她也必須保證皇上和李清月的安全。
    "娘娘，您真的以為這樣做，就能得到您想要的嗎？"燕如煙緩緩道，"即便皇上屈服，太後和朝中大臣也不會答應。您今日所為，隻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蘇婉冷笑："那又如何？我蘇婉早已無路可退！"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燕如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太後的計謀嗎？你們設局讓我見皇上，就是要我自取滅亡！既然如此，我不如拉你們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她猛地揚起手中的一個小瓶子："知道這是什麽嗎？巫蠱之毒！隻要我將它撒出，在場所有人都將斃命，包括你，包括皇上，包括我自己！"
    燕如煙心中一凜，她知道蘇婉已經癲狂到不惜同歸於盡的地步。此時必須智取，不能硬拚。
    "娘娘既然已經走投無路，為何不聽聽我的提議？"燕如煙沉聲道。
    "你有什麽提議？"蘇婉眯起眼睛。
    "我可以幫娘娘離開皇宮，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燕如煙真誠地說，"娘娘腹中還有龍嗣，何必與這些仇人同歸於盡？不如保全性命，他日再圖東山再起。"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又恢複了冷硬："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一旦我放了皇上，你們會放過我？"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燕如煙直視蘇婉的眼睛，"娘娘可以帶上我作為人質，若有不測，我願意承擔。"
    這番話似乎觸動了蘇婉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她緊盯著燕如煙，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假。
    正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蘇婉警覺地回頭，厲聲喝道："怎麽回事？"
    一名死士闖入："娘娘，不好了！張清風帶人衝進來了！"
    蘇婉麵色大變，眼中的瘋狂更甚："果然是陷阱！"她猛地揪住李清月的頭發，將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燕如煙，你敢騙我！"
    燕如煙心知事情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她必須賭一把——
    "蘇婉，你知道太後為什麽要設局害你嗎？"她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顯然出乎蘇婉意料。她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因為你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燕如煙擲地有聲，"太後早已查明，你與李玄璋有染，腹中所懷，乃是李玄璋的血脈！"
    "你胡說！"蘇婉麵色大變，但眼中的慌亂卻出賣了她。
    "我胡說？"燕如煙冷笑，"那為何李玄璋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消失？他答應會來救你，可人在哪裏？"
    蘇婉身體微微晃動，眼中的瘋狂漸漸被迷茫取代。燕如煙知道，自己賭對了——蘇婉確實與李玄璋有染，而李玄璋在最關鍵的時刻拋棄了她。
    就在蘇婉分神的刹那，窗外突然破窗而入數十名黑衣人，為首的正是張清風和葉如歌！與此同時，大門也被撞開，大批禁軍衝了進來。
    "保護皇上！"張清風大喝一聲。
    蘇婉見勢不妙，一把揪住李清月，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燕如煙知道，此時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她悄然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在蘇婉不注意時，猛地擲出！
    銀針如閃電般刺入蘇婉的手腕穴位，她吃痛驚叫，匕首應聲落地。李清月趁機掙脫，跌跌撞撞地向皇上跑去。
    "抓住她們！"蘇婉尖叫著下令。
    死士們拚命衝向前來營救的禁軍，一時間，禦書房內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燕如煙趁亂衝向皇上，迅速解開綁縛他的繩索："皇上，快走！"
    皇上剛要起身，卻見蘇婉已經抓起匕首，瘋狂地向他們撲來！
    "你們都該死！"她的聲音淒厲如鬼魅。
    千鈞一發之際，張清風飛身而至，一劍刺穿了蘇婉的肩膀。蘇婉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但她的眼中依然燃燒著無盡的恨意。
    "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她發出最後的命令。
    剩餘的死士如瘋狗般衝向皇上。燕如煙見狀，毫不猶豫地擋在皇上麵前，迎向那些凶神惡煞的殺手。
    "保護燕大人和皇上！"葉如歌帶著一隊人馬衝上前來。
    一場慘烈的廝殺在禦書房內展開。死士們個個視死如歸，即使被重創也要拚命向皇上靠近。禁軍們雖然占據上風，卻也傷亡慘重。鮮血很快染紅了整個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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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如煙護著皇上和李清月，一邊向外突圍，一邊警惕著四周的危機。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安全地帶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死角撲出，舉刀向皇上劈來！
    "小心！"燕如煙一把推開皇上，自己卻來不及閃避，肩膀被刀鋒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燕愛卿！"皇上大驚失色。
    張清風眼疾手快，一劍刺穿了那名死士的咽喉，隨即扶住搖搖欲墜的燕如煙："燕大人，您沒事吧？"
    燕如煙強忍劇痛，搖了搖頭："無妨，保護皇上要緊。"
    在禁軍的全力護衛下，皇上終於被安全轉移。蘇婉的叛亂被鎮壓，她本人也被生擒。
    血洗宮闈的一夜終於結束，留下滿目瘡痍的禦書房和無數的屍體。燕如煙站在宮牆下，望著東方漸亮的天色，心中卻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對這場無謂流血的深深悲哀。
    "燕大人，您的傷……"葉如歌擔憂地看著她肩上的傷口。
    燕如煙搖頭："先別管我，去看看其他傷員。很多禁軍為了保護皇上身負重傷，他們更需要醫治。"
    葉如歌點頭離去，留下燕如煙獨自一人。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暗處走出——太後。
    "你做得很好。"太後麵無表情地說，"蘇婉已經暴露真麵目，朕的計劃成功了。"
    燕如煙沒有回答。她凝視著太後，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位老人為了鏟除政敵，不惜以皇上的安危為賭注，其心之狠，其謀之深，令人心驚。
    "你在怪朕太過冷血。"太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你要明白，在這皇宮之中，仁慈隻會帶來滅亡。"
    燕如煙深吸一口氣："太後的棋局，臣女佩服。但今晚的血案，本可避免。"
    太後冷笑一聲："避免？你太天真了。蘇婉此人野心勃勃，若不除掉，早晚會釀成大禍。今日之事，不過是提前引爆一顆定時炸彈罷了。"
    說完，太後轉身離去，留下燕如煙站在血色黎明中，心中的疑雲卻更加濃厚。
    張清風走來，站在她身邊，低聲道："所有傷員已經安置妥當，皇上也已經休息。隻是……"
    "隻是什麽？"
    "蘇婉被押入天牢後，咬破舌尖自盡了。"張清風沉聲道，"臨死前，她說了一句話："這隻是開始，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麵。""
    燕如煙心頭一震，一股更加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蘇婉之死，真的意味著一切的結束嗎？還是如她所言，這僅僅是一場更大陰謀的開始？
    就在此時，遠處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血紅的流星，如同不祥的預兆，劃破了這個滿是血腥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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