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
    關至愣了一下。
    他腦袋有些發蒙。
    三十年，他什麽時候簽了三十年的合約了？
    開什麽玩笑，要知道普通人的壽命就八九十年。
    就算是修煉者，以大毅力入了煉炁，那也隻有一百五六十多壽。
    三十年，尼瑪，已經幾乎可以說是半生了。
    “你仔細回想一下。”莫凡聲音淡然，繼續。
    聞言，關至閉目回想。
    淡淡些許記憶浮現。
    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兒。
    而且，記憶裏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想到這裏，關至：“……”
    “不是。”
    “我腦袋秀逗了？”
    “我瘋了？”
    “三十年啊，那可是三十年！”
    “……”
    “常山，常山，他怎麽啦？”小小問道。
    莫凡一笑，揉揉小小的頭。
    金仙之後，很多神通自成。
    種植虛假記憶而已，信手拈來。
    片刻之後，
    關至萎靡：“三十年啊，宗門之仇該怎麽複啊……”
    “我昨天到底怎麽了。”
    “怎麽腦袋一熱，就給簽了呢…可惡！”
    其實，對於現在三公界而言，還沒有天道誓言一說。
    也就是說，就算記憶是真，他完全可以反悔。
    不過。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這個概念。
    “好了，念你初愈，今日你好生歇息。”
    “順帶，也熟悉一下宗門。”莫凡道。
    ……
    關至垂頭喪氣。
    隨後打量起道衍宗。
    再次入眼那些發黴木頭建築後，打擊更甚。
    “媽的，哪怕入一個好的宗門也行啊。”
    “這宗門……”
    “房子都要塌了吧？”
    “確定這能住人？”
    “還有。”
    “占地就一個小山頭？”
    “連雲白宗十分一都比不上……”
    雲白宗屬於中等宗門，在下一等的宗門，就算再差，最起碼也能有雲白宗一半大小。
    十分之一。
    怕不是凡人的住所。
    想到這裏，關至頓感無望。
    很快，他看到桃林，看到其中的水潭，看到荷花，看到魚兒。
    “……”
    “確認了，這哪裏是什麽宗門。”
    “桃林？如今靈氣充盈，不去整點靈植，種點世俗桃子？”
    “嗚呼哀哉。”
    “這怕不是一處休閑之地。”
    “還有，這遍地雜草。”
    “不會山頭就兩人，沒有其他人了吧？”
    “草都不除。”
    “……”
    次日。
    天不亮，關至起床，本以為會有任務安排，不過來到莫凡院門外後，看著緊閉的房門。
    他愣了愣。
    “沒醒？”
    搖搖頭，關至來到桃林開始練習拳法，以及盤坐吐納。
    修行之路，萬不可懈怠。
    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每一日，每一年，皆不可落下。
    苦練，才是修行的真諦。
    遙想之前，在白雲門時，宗門上下，無一不是這個點，開始努力，熱火朝天。
    而這裏……
    轉眼。
    大日漸起。
    關至連忙盤坐，掌心對準大日，呼吸吐納。
    “說起來，這地方還不錯。”
    “至少不會有什麽繁瑣的任務。”
    “或許，所謂的打雜，也就是做做飯，除除草了。”
    盤坐時，他忽然感覺，這樣的日子還不錯。
    至少不會打擾他。
    隨著大日越升越高，小小與莫凡開始露麵。
    他們很是悠閑。
    來到桃花林，喂喂小魚兒，而後看看荷花，看看桃林。
    “額……”
    關至無語。
    這也太悠閑了吧。
    如今宗門林立，危機四伏，就算宗門再小，那也得保持自保的實力啊。
    這麽悠閑。
    於這世道，肯定不長久。
    君不見，他雲白宗，就算全宗門上下努力，可結局，還是覆滅。
    想了想，關至從懷中掏出一本功法。
    雲白法。
    此法，屬於雲白宗掌教創建的功法。
    雖然不怎麽出彩，但至少能讓人踏入修行之路。
    而且，若是完善，可望入練炁。
    “那個，前輩。”
    “實不相瞞，我前身也是宗門弟子，得宗門厚愛，傳法。”
    “我們這個道衍宗，應該還沒有功法吧。”
    桃花林前。
    關至扭捏道。
    小小捧著臉，欣賞沐浴金光的荷花。
    莫凡聞聲，看向他遞來的雲白法。
    說實話，這法，莫凡連收都懶得收，無他，太次了，評級都沒有。
    揮揮手，示意對方收起法門，莫凡道：“忘了說了，你可以稱呼我為宗主。”
    “至於她。”
    莫凡看向小小，停頓片刻後道：“叫她長老吧。”
    聞言。
    “？”
    “長老？”
    關至看向七八歲模樣的小小，嘴角抽了抽。
    不是。
    認命這麽隨意的嗎？
    七八歲的長老？
    深吸一口氣，看著被退回來的法門，關至道：“宗主，此法可入修行之門，可讓道衍宗，成為真正的宗門。”
    話還沒說完，莫凡打斷：“不必了。”
    關至：？
    雖然雲白法不是什麽無上之法。
    但作為能入修行之門的法門，在外界，那至少也能引起一方波動。
    可現在。
    什麽玩意兒，不必了？
    這麽大一條仙路擺在眼前，居然說不必了！
    被退回。
    關至有點懷疑自身。
    以他的認知，法門，那可是炙手可熱的存在。
    然。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重要了？
    就好像，手裏的雲白法，不是法門，而是一本普通的書籍一樣。
    ……
    “看來宗主是不知此法門的強大之處。”
    “喝喝！”
    “我現在才後天，還沒什麽玄妙。”
    “等我成就先天。”
    “罡氣充盈全身，那時！”
    “宗主就會知道，什麽叫仙凡之別！”
    暗搓搓，關至握拳。
    這想法很好，不過，還沒付之行動的時候。
    第一個挫折來襲。
    開始除草了。
    被莫凡點名的時候，小小很不情願，不過沒辦法，隻能乖巧去拔草。
    看著小小長老吃力拔草的樣子。
    關至，嘴角一勾。
    “唉，”
    “隻是除個草而已，瞧這吃力的樣子，真叫人心疼。”
    “小小長老，你這也該鍛煉鍛煉了。”
    說著。
    他很自信，張開五指握住草兒。
    拔草會吃力？
    開玩笑。
    他，後天境！
    若是一棵粗壯的樹木，可能會有些難題，但！
    區區草兒。
    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
    在心裏活動至手到擒來時，他準備一下子拔出握住的草兒。
    然。
    地上的草兒紋絲不動，他懵了一下。
    “咳咳，應該是剛剛分心了。”
    調整了一下狀態，看著前麵，雖然吃力，但還是拔出草兒的小小。
    關至一笑，開口：“小小長老，草這東西，隻要拽住它的根莖，很容易拔出來的。”
    “看我。”
    “手到擒來。”
    “？”
    “手到擒來！”
    “？”
    “我來！”
    “？”
    小小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