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長老，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嘛。” 察覺小小視線落來，關至有點尷尬，打了個哈哈。
    小小：？
    單扣一個問號，她繼續拔草。
    這邊，關至疑惑看著麵前的草兒，他，後天。
    還能被一株草給折服了？
    “喝忒！”
    潤潤掌心，關至盯著地上的草兒，神色一變，體內一股熱流滾滾而動，滋潤四肢百骸。
    這！
    便是後天神異！
    這！
    便是仙凡之別！
    “我這一握，百年樹木也當蟄伏！”
    “一株雜草？”
    “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恐怖！”
    氣息醞釀，關至雙肩，以及頭頂，絲絲熱氣氤氳。
    隱約間，能聽見他體內有如江河奔騰之聲。
    “到此為止了。”
    “方才，隻是我大意了。”
    筋骨錯響，關至目光如炬，大手握住草兒根莖。
    “現在！”
    “才是麵對真正的我！”
    “給我，起！”
    “喝啊！！！”
    ……
    “哢嚓”一聲
    隨著清脆的聲音，小小望來。
    入目，有人肩膀脫臼，癱倒在地，一臉生無可戀。
    “？”
    “你在幹嘛呀？”小小好奇。
    “啊……那個……長老。”
    “今天天氣確實很好。”
    “我，我欣賞藍天白雲呢。”關至忍著疼痛，道。
    “欣賞藍天白雲？”小小望了望天，此時天際萬裏無雲，有些昏暗，哪有什麽藍天白雲。
    片刻。
    “我拔好了，你怎麽一顆沒動啊？”小小開口。
    “你也太偷懶了吧。”
    聞言，關至：……
    說到這。
    他也有點懷疑自己。
    憑什麽，
    憑什麽一株草而已，他居然無可奈何！
    “你慢慢拔吧，我要去喂魚兒了。”小小提著籃子，籃子裏是她拔的草兒。
    這些草，魚兒很喜歡吃，所以，小小拔完草兒，就會去喂魚兒。
    走到一半，小小想起什麽，放了一把小鋤頭在地上。
    這是常山教給她的。
    不過，她認為，拔草用手就行，所以就沒拿給關至。
    放下鋤頭，小小蹦蹦跳跳走遠。
    鋤頭鏽跡斑斑，看起來隨時要壞掉一樣。
    “可惡！”
    看著小小放下的鋤頭，關至隻感顏麵無光。
    開玩笑，長老七八歲大都能拔一籃子，他，不但二十多歲，還是後天。
    怎可如此丟臉皮！
    “用鋤頭？”
    “喝。”
    “我就算找個山頭跳下去，一頭撞死，也不可能用鋤頭。”
    “區區雜草，還不配我用工具！”
    “應該是剛剛那草有問題，我換一株不就是了！”
    “……”
    次日。
    小小發現抱著鋤頭睡在草上的關至。
    略微疑惑，沒有理會，她繼續今日拔草，投喂魚兒。
    中午時分，關至蘇醒。
    連夜奮戰，看著懷中的鋤頭，以及齊根斷的雜草。
    他欣慰的笑了。
    “真好用……”
    ……
    桃林，
    水潭邊。
    關至看著大口吃草的魚兒，撓了撓頭。
    “我是不是受傷之後變虛了？”
    有了鋤頭，他現在能用一個小時懟下一株草。
    不過。
    懟下的草，他怎麽扯都扯不爛。
    而水潭裏的魚兒，卻能輕易咬入口中。
    這種感覺，就好像……
    他，特麽，弱的跟紙片人一樣，不說比不上長老，就連魚兒都比不上！
    “媽的。”
    “看來得好好調養一下身體了。”
    深吸一口氣，關至想到。
    水潭邊，他投喂完畢，看著宗主，以及長老，安安靜靜欣賞荷花。
    搖搖頭。
    這裏風景很好。
    但這麽看，真的不無聊麽？
    扛著鋤頭，稍微感歎，關至繼續去除草。
    ……
    道衍宗。
    生活作息很簡單，除除草，喂喂魚，偶爾外出采采蘑菇。
    轉眼。
    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關至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自己變強了很多。
    雖然境界還未突破，但根基厚實無比。
    他很自信，此刻的他，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這感覺，看來我應該調理好了。”
    “這下，我肯定不會跟紙片人一樣，弱不拉幾的！”
    虛空揮舞幾拳，拳風呼呼作響。
    “不錯。”
    “不僅是調理好，我好像還更強了！”
    “很好！”
    自信的他，第一時間找了一株草，來到草對麵時，他負手而立。
    單挑！
    不用外物的單挑！
    他想法很好，但現實很感人。
    一番搏鬥。
    戰況激烈，打得他脫臼，虛脫，頹廢，無力。
    當他躺在地上，雙眸空洞望天時。
    確認了。
    什麽變強，幻覺，隻是自己的幻覺。
    他，還是跟紙片人一樣。
    弱不拉幾的。
    “為什麽，為什麽。”
    “隻是受個傷，怎麽給我受成紙片人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
    “真尼瑪難受……”
    轉眼。
    又是一個月。
    他再次感覺變強。
    老規矩，
    氣勢澎湃，大步行至草兒前。
    單挑！
    又是一個月。
    這一次，他真的感覺自己變強了。
    他有預感。
    小小雜草可輕鬆拿捏！
    又又是一個月。
    “這一次應該不是幻覺了吧？”
    “我……”
    “應該……可以了吧？”
    關至有些不自信。
    隨著來到草兒麵前，與其單挑後。
    頹廢躺下。
    幻覺，幻覺，又是幻覺！
    “……”
    如此。
    一年後。
    他已經不再糾結與草兒單挑。
    媽的。
    這麽多次挑戰，是南牆都能被撞倒了。
    可那草兒，他依舊撼不動！
    再一次用鋤頭挖掘草，投喂魚兒時，看著水潭裏的倒影，關至呼吸淺淺。
    曾經，在白雲門，他覺得時間很慢。
    每天都要日複一日，不斷刻苦。
    而現在。
    沒想到，一年已經過去了。
    想到這裏。
    關至歎口氣。
    正這時。
    道衍宗山頭外，不速之客來訪。
    “貧道乃七殺宗宗主，宗門初立，特來邀請貴宗參加立門大典。”
    來者是一位煉炁之人，本來這一次是去邀請其他宗門的，不過路過此處時，看到道衍宗石碑後，微微一愣，邀請起來。
    一年過去。
    三公主界，宗門愈來愈多。
    莫凡挑選的地方比較偏遠，但現在，周圍也開始陸續有宗門成立。
    聞言，桃花林前。
    關至起身，聽著那聲音，他眉頭一動，宗門初立？七殺宗？
    這宗門一聽就不是什麽善茬。
    若是讓他發現宗門內就兩個凡人，那還得了。
    果然。
    該來的還是得來。
    宗主和長老，太悠閑了。
    殊不知，宗門不是那麽好安穩的。
    雖然自己現在跟紙片人一樣。
    但畢竟也是後天，撐撐場麵還是可以的。
    念及。
    關至當即對著莫凡主動請纓：“那個，宗主，我去看看是什麽個情況？”
    “去吧。”桃樹下，莫凡聲音悠悠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