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莫凡雲淡風輕，白月聞言卻是眸子大張。
    那可是上界。
    怎麽能如此淡然……
    這邊，莫凡看向金丹活口，留他一命，自然是為了解上界之事。
    無視震驚的白月，莫凡一指點向人彘金丹。
    片刻，些許片段，被他窺視。
    那是另一方天地一角。
    仙宮層疊，雲霧縹緲，靈獸明眸。
    本以為來的是金丹，所謂上界應該也就那樣。
    然。
    通過金丹記憶，莫凡窺見。
    那上界，宏偉至極，幾乎堪比他第一次被未知存在滅殺的世界。
    “這方世界，居然隻是一個最下等宗門掌握的塵世秘境？”
    莫凡得知，下界而來的人，歸屬同一宗門。
    這裏，隻是宗門築基弟子曆練之地。
    兩百多年前因為波動，得以開啟。
    “波動？”
    莫凡念頭一動，便知所謂波動為何。
    搖搖頭，莫凡繼續窺視。
    雖然這裏是築基試煉秘境，但被上界宗門十分重視。
    無他，此塵世秘境十分特殊。
    隱聯通另一世。
    當然，對於上界而言，是另一個秘境。
    這類秘境內還有秘境，被上界稱為陰陽秘境，歸類中等秘境。
    ……
    隨著莫凡不斷翻閱，地上，人彘金丹兩眼翻白。
    不大一會兒，生機滅絕。
    隨著入侵苗苗界最後一位金丹死亡，上界。
    三元宗。
    某大殿，裏麵供奉著上萬魂牌，當其中十一位弟子魂牌失去光澤崩碎後，看守此地的長老，倏然起身。
    “十一位金丹，魂滅？”
    金丹之後，死亡並不是那麽容易。
    就算肉體崩滅，其神魂也會被供奉魂牌庇佑，最不濟也就是魂歸，而後宗門耗費資源重塑其肉身。
    可此刻。
    供奉魂牌沒有庇佑到魂魄，反而直接崩碎。
    拾起地上魂牌碎片，看守此地長老念出上麵暗淡名諱：“懷二，蒙石，滕永望，莊榮……”
    聲音淡淡，從大殿內傳出，激蕩整個宗門。
    “……”
    “這是？”
    三元宗，各色弟子聞言，放下手中事情，抬起頭。
    “守魂長老的聲音！”
    守魂長老，基本不會傳音而出。
    而每一次傳音，則代表，有弟子，魂滅！
    當然。
    普通弟子根本沒這個資格。
    能被他吟誦的，最低都是金丹！
    “一位……兩位……”
    “媽的！”
    “還在念？”
    “三位！”
    “……”
    數十息，當守魂長老念出十一人名諱後。
    三元宗，宗弟子瞪大眸子。
    “！”
    “宗門大戰開啟了？”
    “一下子魂歸十一位金丹以上弟子？？”
    “當！！！”
    此事重大，緊接著，宗門預警之音，浩蕩籠罩宗門！
    鍾聲起。
    同一時刻。
    數道恐怖氣息，從各處山頭複蘇。
    ……
    苗苗界。
    裂淵。
    數十萬人，於白月的指揮下，開始原路返回。
    他們很忐忑，明明可以不用躍下裂淵，粉身碎骨，但卻在離開時磨磨蹭蹭。
    無他，他們也害怕。
    害怕若是不履行十一條約，帶來的後果。
    白月知道這一點。
    不過，當她對視一眼莫凡後，繼續指揮。
    雖然她也很恐懼上界。
    但，麵對莫凡。
    不知為何，她內心深處湧出一股信心。
    ……
    人數龐大，撤離持續三天。
    三天後。
    隨著各地有人歸來。
    預想中的慶祝沒有到來，反而，各地震驚。
    有至親之人抱住歸來之人，但也有人，目露驚恐。
    十一條約的違背，可是要迎來大清算的！
    某城。
    白月，莫凡佇立城牆之上。
    城門口。
    歸來的人，讓全城嘩然。
    有婦孺抱著孩子，跌跌撞撞飛奔，這一幕，讓白月心裏慰寂。
    她這些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眼前嗎？
    不再麵對分別。
    至親之人可緊緊相擁。
    然一道冷不丁的聲音打斷美好畫麵。
    “回去！回去！趕緊回去！”
    “回來，你們怎麽能回來！”有人因為激動，麵紅耳赤，不斷推搡歸來之人。
    兩百年來。
    為了十一條約，有太多人奉獻。
    眼下，突然的打破。
    對於某些人而言，恐懼更多。
    “你們怎麽能回來。”推搡中，這些人眼裏開始有淚。
    若是十年之前，那一批人能回歸，恐怕他們也會慶祝。
    但是。
    十年之後的回歸，有什麽用？
    而且。
    就算回來，迎來的就會是祥和嗎？
    不。
    是清算，是上界之人的清算！
    是功虧一簣。
    前人犧牲的功虧一簣！
    眼見騷亂起，白月躍下城牆，安撫民眾。
    “白城主！”
    白月威望很大，她露麵，騷亂頓時停止。
    維持片刻。
    很快，有人問出：“上界不會再來人了嗎？白城主！”
    聞言，白城主微頓，
    也就是這一頓，人群騷亂再起。
    “會來？”
    “會來？白城主你！”
    “你是要拉我們所有人陪葬嗎！”
    “就為了你的名聲！”
    “為了所謂，拯救這一批人的名聲？”
    “哈哈哈……”
    “不。”
    “不是這樣的。”白月辯解。
    她想說，先生來了。
    但，世人並不知莫凡存在。說出來的功效，微乎其微。
    當一片菜葉子摔在白月一側時。
    人群劃分兩麵。
    一麵維護白月：“我信，我信白城主！”
    “她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聲！”
    “我信白城主能徹底解決十一條約！”
    “信？”
    “她隻是白城主，她不是仙人！”
    “上界……”
    “那可是上界！！”
    “……”
    ……
    “先生……”
    城牆上，白月回來。
    莫凡看著她身上沾染的一些菜葉子，搖搖頭。
    三天後。
    聲討白月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些，莫凡隻是看著並沒有插手。
    轉眼。
    七天後。
    裂淵上空。
    黑壓壓雷雲再次來襲。
    動靜浩蕩，讓世人驚恐抵達頂峰。
    雷雲中，與上次不同，若說上次，是如大能降世，數十人給人不可匹敵之感。
    而這一次。
    雷雲之中，伴隨雷光閃爍。
    隱約可見，巨大，宏偉，神秘，不朽，神殿！
    “轟哢哢——！”
    每一次雷光映照神殿一角，世人恐懼便更濃一分！
    “來了。”
    “真的來了。”
    “清算來了！”
    “什麽白城主是希望。”
    “罪人，她就是罪人！”
    “轟隆隆！”
    雷雲之中，神殿巨大牌匾，刺破黑雲。
    大字金光滾動。
    三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