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莫凡佇立，如鶴立雞群。
    白月作為築基，都能跌落。
    可想而知，莫凡此刻的樣子，得有多顯眼。
    ……
    白月掙紮，回眸，看到身形沒有任何變化的莫凡。
    頓時，氣得口角出血。
    “你怎麽還沒走？”
    “你！”
    “我問界一定會失敗，但就算失敗，也最多折損我一人。”
    “你！”
    連連質問，白月氣得不輕。
    這時。
    莫凡抬頭，望著雷霆中，審判的十位金丹，開口了。
    還是先前的話。
    “金丹嗎？我點死就行了……”
    此話一出，白月：“？”
    同時，上空數十位金丹：“？”
    好好好。
    見過狂妄的，但沒見過這麽狂的。
    本以為，一位築基膽大包天也就算了。
    居然還有鳳雛！
    點死就行了？
    當金丹是大白菜呢！
    “哪來的螻蟻，真是大言不慚！”
    雷霆滾滾。
    一位金丹踏步而出，轟然間，無上威壓席卷而來。
    天地間，狂暴颶風刮起。
    “不好……”
    異象出，白月心頭一顫，當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雖然後方的修者很無腦，見著上界之人不逃。
    但。
    就這一份膽色，足以不凡。
    無論如何也要保下！
    “走！”
    斥上一聲，白月身形搖晃佇立，手中再次持劍。
    然。
    她沒發覺，在天地間風刮起來時，
    後方，莫凡抬眸，對著上空伸出了手，五指一抓。
    這一抓，平平無奇。
    卻在瞬間，從雷霆之中抓下一位金丹！
    同時，其餘金丹，於雷霆之中，身形從佇立變成跌落，如若斷線的風箏。
    墜下九天！
    “？！”
    這邊，白月直視雷霆中的恐怖人影，
    還沒等她拚命。
    眼前的一幕，發生的太快，快到她思維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墜下來的人影。
    她懵了。
    怎麽回事？
    怎麽跌落下來了？
    發生了什麽？
    莫凡手中，活著的金丹，瞪大眼睛。
    明明鉗住他的是手，可他卻感覺，這根本不是手，而是比天地更恐怖的東西。
    不，已經稱不上恐怖，而是未知。
    無力，無能，無可奈何。
    連骨頭，都忍不住發顫！
    莫凡看上一眼手裏的金丹，封禁了他的靈力之後，隨手丟在地上。
    悶沉聲響起，
    一代金丹，被丟在地上後比凡人還不如，身軀發抖，恐懼萬分。
    這悶沉聲，讓前方懵逼的白月回頭。
    隻一眼，她便看見地上不堪入目的金丹。
    “！”
    “這是？”
    “方才天上，雷霆中的上界強者？”
    “這……”
    “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
    白月怔住。
    “好了，這下應該沒什麽人打擾了。”拍拍手，莫凡看向白月。
    “這些年……”
    “你一直在被上界之人追殺？”聲音平淡，莫凡問道。
    “……你，你是誰？”
    白月沒有回答，雙眸不可置信看向莫凡。
    她無法想象。
    那可是滔天神威的上界之人，怎麽會如此被拿捏？
    就算實力通天，怕是也不行吧。
    畢竟。
    修行者，人人皆有底牌。
    更別說上界之人了。
    然，他們，就好像凡人一樣，任何手段都用不出。
    這……怎麽可能！
    麵對白月質問，莫凡一笑。
    道：“你見過我的。”
    “我……”
    “好像叫孤獨。”
    說到這裏，看著依舊不解的白月，莫凡繼續道。
    “我是……”
    “苗苗的，先生。”說出這一句話，莫凡一笑。
    “苗苗的先生？”
    此話，如醍醐灌頂。
    猛然，白月瞪大眼睛，怔怔看向莫凡。
    記憶閃現。
    雲苗的先生，
    雲苗的先生！
    是了。
    曾經她在處理黑潮時，還求助過他。
    曾經，她筋脈斷絕，委托他斬斷初島航道。
    “是你！”
    一下子，白月認出莫凡。
    莫凡露出大白牙：“是我。”
    時間仿若定格，白月看著容貌沒有半分變化的莫凡，身形微顫了幾下。
    “現在，過去多久了。”莫凡問道。
    雖然猜測過去了兩百年，但耳聽為實。
    白月美眸大睜。
    片刻才解答。
    “二百三十年。”
    咕咚。
    白月吞咽了一口口水。
    曾經，他有對雲苗說過，她的先生很有實力。
    但……
    數百年過去，容貌依舊。
    且。
    隻手摘上界強者。
    這等實力……
    打了個寒顫，白月再次吞咽口水。
    “所以，這兩百三十年，你都在被上界追殺？”莫凡眸子望向上空，問出了之前的話。
    當初離開這個世界，他處理了這裏的仙。
    本以為，這方世界會得一方祥和。
    卻沒想，上界之人，居然降臨。
    “先，先生。”
    目睹過莫凡的恐怖，白月恭敬。
    一個年老之人稱呼一位年輕之人為先生，這畫麵，很違和。
    但，
    白月心誠，驅散了這份違和。
    “不是兩百三十年，是兩百年。”
    “兩百年前……”
    白月深吸了一口氣，談及過往。“兩百三十年前，天傾結束，我本以為，從此以後都不會有天傾之災。”
    “卻沒想三十年後，上界降臨。”
    “……”
    “先生，你…你是何等境界……”
    “是，仙嗎？”
    回答完畢，白月問出心中疑惑。
    幾百年不老，且實力滔天，如此……
    莫凡搖頭。
    視線落向不遠處的裂淵。“這是什麽？”
    “回先生，這是裂淵，是兩百年前，上界之人的傑作。”
    “這裂淵和上界一樣，聯通另一個世界。”
    “上界之人，意圖用汙血侵蝕打通。”
    “這些，是我兩百年內探尋所知。”
    “聯通另一個世界？”莫凡視線穿透大地，落向裂淵底部。
    那裏屍橫遍野，到處是摔得粉身碎骨之人。
    黑紅，沁透崖壁。
    “用汙血侵蝕打通……”
    抬手，莫凡點斷一旁躺金丹之人的四肢。
    慘叫聲響起，
    轉眸，莫凡看向周圍普通人，對白月道：“這些人，遣散吧。”
    “先生，上界有仙。”
    “若不履行十一條約，仙會臨。”
    先前，白月就算出手，也沒有讓周圍人逃亡，便是因為如此。
    因為她知道。
    隻要血肉還有用，上界就不會做的太絕。
    若是一旦不履行，那恐怕就會迎來絕望打擊。
    白月說出心中擔憂。
    聞言。
    莫凡搖搖頭。
    “仙嗎？”
    “無妨……”他淡淡道。
    雖然，他不能跨界。
    但，隻要他在這裏。
    先不說對方是不是仙。
    就算是仙。
    無論什麽地仙，天仙，金仙，結局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