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我們一夥人紮營休息，停止了行進。
    唉，到頭來，還是打破了原則，陪舌頭走了這麽一遭，不過一來是為了幫舌頭，畢竟他急用錢，再加上……可能我確實也認為這次行動是一門善事……這二者，缺一不可，少了一點，我都不會去做……就讓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
    四個女娃子，紅兒和翠兒是姐妹倆，姐姐十一，妹妹八歲，瓊華是那個良家小姐，十一左右，至於那個像貓的女孩，她不會說話，尹三說她九歲上下，也不識字，就叫她小啞巴，最安分，最聽話。
    她們身上被綁了繩子，當然綁的不是很緊，我和舌頭也是第一次幹誘口，雖然綁著她們很不好，但是總不能讓她們跑了，這樣的話，完不成單子，拿不到報酬……而且她們要是跑到山裏，也不容易活下來，所以，我得保護好她們。
    “良，咱雖然不能對這些孩子太差，但是，我感覺不能不立威信吧，不然和孩子呆一起，像是在帶孩子，這可不行，你說，我是不是得說說唬人的話，嚇嚇他們？這樣，她們也不好亂跑，再出什麽危險。”舌頭看著玩鬧的孩子們，向我低聲說道
    “額，也行。”這四個孩子互相認識得倒也快，有說有笑的，隻是那個小啞巴不能說話，隻能玩鬧，舌頭說的不無道理，而且她們這樣雖然有活力，但是找來盜匪和官兵就不好解釋了，所以我同意了舌頭的提議。
    “咳咳！”舌頭清了清嗓“小羊們，別鬧了，我和你們良爺要去拾柴火鋪床鋪，你們呢，不用幹活，呆著就好，不過呢，誰要是哭鬧或者逃跑，嘿嘿，”舌頭舔了舔嘴唇“就別怪我和你們良爺一口一個，把你們給吃了。”
    孩子們愣住了，停下了玩鬧，別說她們了，我聽了之後都震驚，這舌頭，編謊話也不編個像樣的，不過看起來效果挺好，畢竟他那樣……不像演的。
    我們去拾了柴火，鋪了床，升起火堆，我和舌頭輪番站崗，我站前半夜，他站後半夜，畢竟這華山附近，也有野獸，不可讓其偷襲，也會有盜匪，人心更得提防。
    “良，那我先睡了，兩個時辰後，記得叫醒我。”舌頭把頭靠在樹上說。
    “行，你睡吧。”見舌頭睡了，我便一個人盯著火堆發呆，火堆的劈啪聲，夜晚的蟲鳴，熟睡的喘息，這些聲音都格外清晰。
    但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勁，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想到這，我立馬警惕起來，站起身，環視四周看看，有什麽可疑人員。
    最後，我發現了，那雙貓的眼睛，在火堆旁，一眨一眨的看著我，我走了過去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我問到，小啞巴先是指了指肚子，隨後又握了握繩子，一副無奈的表情。
    “解手？”我大抵明白了她的用意，她立馬點了點頭，“嗬，誰讓你早些時候不和她們一起的，這下憋不住了吧，走吧，我帶你去。”她這副樣子，倒有幾分可愛。
    我給她解了繩子，“輕點，別把大家吵醒了”她點點頭“走，我帶你去。
    我走在前麵，她跟著我，時不時用手抓住我的衣角。
    我停了下來，伸出了手，“夜路不好走，抓住我的手吧。”她看著有些詫異，但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把手搭了上來，抓住我的手，盡管隻抓住了小半的手掌，但應該讓她安心了不少。前麵是下坡，我減緩了腳步，但她仍舊重心不穩，好幾次摔在我背上，又用兩隻小手支撐了起來。最後我們安全抵達了湖邊。
    我示意她去解手,她到岸邊,把手搭在了束腰上,但動作停了下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表示無奈,小 丫頭是怕我看,才九歲就有羞恥心了?不過想到她平時乖巧的樣子,我也轉了過去.不過想想也是,我九歲時大概也會在意尿尿時周圍有沒有人吧.
    突然,陰風縷縷,身後傳來了當當的聲音,在外麵混了這麽久,我基本可以斷定,有人在靠近我.
    我一轉頭,嚇了我一跳,是貓,她雙手握著一把匕首,朝我刺來,我承認巨大的反差讓我慌了一秒,不過用不著慌,她眼神透露著一絲遲疑，進攻的意圖並不占主導,所以說,即便不帶刀,我也能將其拿下,不帶吹灰力.
    一個側身,她撲了空,我猛地伸出左手掐住她的脖子,猛地將其提起來,按在地上,右手抓住她持刀的左手,用腿壓住她的右手和下身.
    “你!要!幹!什!麽!”我現在感到的隻有憤怒,便想著嚇嚇她“雖說我原則中不殺孩子,但你剛剛對持刀而立,我的原則已經不再保護你了,我現在就弄死你!"我加了些左手的力度,她的臉紅了起來,不知是壓的還是掐的,被我這麽按住,一定有些不好受,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著實是讓我又吃了一驚.
    “唔....咳...咳.”她的嗓中發出哀嚎
    “良...良爺.饒命啊，饒命……"她說話了,我有點不敢相信,她在向我討饒,但我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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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說話?為什麽裝啞?說!”
    “良……良爺.你快把我壓死了....我沒法說,”她一臉屈巴巴地看著我,似乎能看見她眼中的淚,可我不敢鬆懈,我先取下她手中的刀,再把她拉了起來.
    "嗚~疼,好疼嗚~,胳膊和腿,要斷了嗚～,"她強撐著站起來“嗚～良爺下手好重~”
    我左手扶住她,右手刀刃抵住她脖子
    "小崽子,擺正你的態度,剛剛你可是要殺了我,你現在活著就算我留手了,說!為什麽裝啞巴,為什麽刺殺我?"
    "良爺別生氣,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估計是真怕了,聲音都抖了她先抽泣了一會,接著說"良爺,三爺騙了你和興爺此次去洛陽,根本不是把我們賣去做丫鬟,而是..."她停了下來,嘴角抽動,沒再說下去。
    "而是什麽?話說一半爛舌頭."見她不再言語,我便敦促道我...我們被賣過去,是作‘菜人嗚一"她下定某種決心才口,但也讓我不寒而栗。
    "菜人"即便在亂世,聽到這詞我倒也震驚.因為這太不人道了,比殺人越貨還不是人."菜人"就是要被吃的人.
    "什麽?有這事?"若此事發生在什麽窮鄉僻壤我可能還可以更好去相信,可那是洛陽城,在洛陽城裏吃人,多少帶點囂張了,所以我起初並不怎麽信.一千真萬確,沒半句假話良爺."她猛地點頭"買家是洛陽的富人.在人們眼中,就是個普通的大官,但他其實是有上千年修為的豚妖.專吃娃娃.
    "豚妖?你怎麽知道的?
    “我爹爹在他手底下做佃農,有一次我他說要招她姐姐為妾,可姐姐去了之後,幾天便沒信了,他們都說是偷東西被抓了,這不可能,姐姐不可能偷東西,於是我成天嚷著要見姐姐,一天夜裏,我夢到了她,她說自己被豚妖吃了,一定要給她報仇,所以我一路逃荒,到了三爺那,怕他知道太多,所以我裝啞,再後來就碰到了良爺.”
    嘶..故事不錯.不過.雖說這故事沒什麽依據,而且有些神化成分,但大體上說得過去,不過這能解釋她有刀,為什麽裝啞,為什麽在尹三那,可偏偏最關鍵那個點她沒解釋
    “我呢?你要去洛陽殺豚妖沒問題,但這和你剛剛假裝解手來刺殺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的手依舊沒鬆,雖說我不至於被她殺,但我得讓她明白,拔刀的含義.
    "我...我.嗚,"她卻哭了出來,"因為..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嗚,今天...興爺不是說,我們不聽話,就吃了我們,我以為...你們也是琢妖,剛剛,我把刀藏在褲裙裏,良爺看著我解手,一定能看見的,嗚.良爺這次沒回頭,沒看見,下次看見了,一定會變成豚妖,一口把我給吃了,嗚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心一狠,便要刺良爺..嗚嗚,良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
    看著小妮子哭成了淚人,我便放開了她,"姑且信你,
    “謝...謝謝良爺,"她在抹眼淚
    不過嘛,尚有一事."我把刀尖對準她,她被嚇得退了退良...良爺你要幹嘛?
    “小崽子，你..知道拔刀嗎?拔刀又意味了什麽?意味著拔刀者做好了覺悟,覺悟來自拔刀一刹之想,開弓沒有回頭箭,因此需慎重,剛剛你便想殺了我,既然失敗了,那麽就應做好受罰的準備明白了?”
    “啊?那.難道,良爺要殺了我嗎嗚~”
    “不錯，我向來不會對揮刀向吾之徒施以憐憫,也包括你."為了嚇嚇她,我把刀舉過頭頂,一副要殺她的樣子,她立馬又慌了神.
    “嗚啊,良爺不要殺我,良爺不能殺!嗚嗚.等我長大賺錢,供你白吃白喝,給你修生祠造金身..嗚嗚,我真的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良爺放過我吧嗚嗚.”
    小崽子哭得倒厲害,我放下了刀不再嚇她,教訓一下就好,便輕拉她的腦"好了,不嚇你了,長記性了沒?"我把她拉到湖邊
    “嗯…嗯…嗯?"發覺自己被拉到河邊後,心裏又慌了"良…良爺還說不殺我,這不還是殺我,溺死我嗚~”
    哪跟哪啊這都是,越說越邪乎了,我用手沾了沾水,幫她抹了幾把臉“不過幫你洗把臉,咋還溺死上了."
    “嗚,謝謝良爺."我把刀還給她“誒?為..為什麽把刀還我？”
    “因為這是你的,希望知曉拔刀意義後,你會妥善使用它.”她看著有些愣神,點了點頭.
    "還有,雖說剛剛在嚇你,但我要罰你,卻是真,你做錯了事,不罰不可.”
    “那…良爺打算,怎麽罰我?”
    “簡單,把裙褲脫了.”
    “咦?!"她很吃驚我以為她沒聽清,便難複了一遍,她沉默了一會,才說‘"不不能脫嗚,良爺,真不能脫,她靠在樹上,搖頭拒絕了.
    "為什麽不能？”為啥她說不行,我就打個屁股,"你不脫,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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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良爺,你不能犯法.”一句話把我打懵了,犯法?哪犯法了!
    “爹爹說了,法有規，奸幼女十二歲以下者，斬決.我不滿十二，良爺要三思啊。"
    “小崽子想哪去了?我不過是要打你屁股,"我揮了揮手中剛折的枝條,她這才安心
    “啊,原……原來是打屁股,那良爺打吧.那個良爺,隔著裙褲打行不行呀…”
    “唉,你說呢?我輕點,這行吧,快脫吧。”對小孩,我大多沒什麽法子"
    “好吧,良爺可一定輕點哦."她解開束腰,猶豫地動了動,夜裏太暗,但我聽到衣物落地的聲音.
    "良...良爺,我脫完了."
    嗯,很快就結束."說罷揮了兩下,均留手
    哎呀!良爺犯規,這就開打了,呀!疼.打了最後一下,隻作教訓,不會留印子,她提上褲裙,我丟掉枝條. .
    "走吧,回去歇息吧,我招呼她回營
    “良..良爺,那個.今天的事..她扭捏著
    “放心,我不說,作為我倆的秘密.”
    “嗯,哎."她剛走一步,便發出哀聲.怕是剛才打疼了,不動路了.
    我走到她跟前"咋了?疼得走不動了?"
    "不..沒事.隻是…”她倒誠實地捂著屁股我能…誒?"
    我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摟住腿,把她整了起來她也被嚇了一跳,抓住了我的衣服
    良..
    “ 噓,少逞強.”
    嗯~她見我如此便不再言語,頭靠在我胸前,更像隻貓了
    "對了,名字,你叫什麽?"我問道
    .她抬頭,看著我"滿...滿穗,穗是吃的那個穗."
    嗯，滿穗滿穗,好名字.
    嘿那當然,我爹爹起的.她笑了笑,似乎累了,閉上了眼.我倒不知為什麽,嘴中也不免嘮叨幾句
    鋒茫所向,皆有源頭,
    向不公，向強權，向苦難，向挫折，向謬誤,向命運;
    為俠義,為原則,為羈絆,為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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