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王主任麵前，點了點頭：“沒錯，是我說的。我老婆子雖然年紀大了，但眼睛還沒瞎！那些木頭，一看就不是凡品！肯定值不少錢！”
    聾老太太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鄰居們議論紛紛，看向賈東旭和劉海中的目光也變得更加鄙夷。
    老太太都多大了，還把老太太甩出來背鍋！
    真不是人！
    “老太太，您再想想！”王主任語氣加重了幾分，目光緊緊盯著聾老太太，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聾老太太剛要開口，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什麽幾千塊錢！王主任，您別聽賈東旭瞎說！”
    三大媽撥開人群，快步走到王主任麵前，臉上帶著幾分不忿。
    王主任眉頭一挑，問道：“哦？那老太太說的什麽？”
    “今早老太太說這滿院的木頭都是上好的黃花梨，不便宜，至少要大幾百塊錢！”三大媽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掃過賈東旭，帶著一絲鄙夷。
    “是嗎？”王主任再次看向聾老太太，眼神中帶著探尋。
    “那肯定是啊，不信，您問問街坊鄰居們，他們都聽到了！”三大媽提高了嗓門，環視四周。
    聽到三大媽的話，街坊鄰居們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
    “沒錯，老太太說的就是大幾百！”
    “賈東旭那小子，就是想訛人！”
    一聲聲議論，像一記記耳光，抽在賈東旭臉上，火辣辣的疼。
    王主任看向聾老太太，語氣平靜地問道：“老太太，您怎麽說？”
    聾老太太看著大家的反應，哪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賈東旭這白眼狼給賣了！
    她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拿拐杖狠狠敲打賈東旭一頓。
    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又不好發作，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聾老太太眼神閃爍，含糊道：“老婆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實在記不清了！”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一副老糊塗的樣子。
    賈東旭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是篩糠一樣。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他心裏一片冰涼，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
    王主任冷冷地掃了賈東旭一眼，沒有再理會他，轉頭對郭紹華說道：“郭紹華，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你家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某些人說的‘巨額消費’，都花在了哪裏！”
    “好，王主任，您這邊請。”郭紹華麵色平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王主任朝前院走去。
    穿過堆滿木料的外院，一行人來到了前院。
    推開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王主任環視四周，眉頭緊鎖。
    屋子裏空空蕩蕩，除了幾件破舊的家具，什麽也沒有。
    牆壁斑駁脫落，地麵坑窪不平，窗戶上的玻璃也缺了幾塊，用報紙糊著。
    嗬嗬！
    誰家的巨額消費家裏長這樣？
    這房子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郭紹華，這就是你家的房子？”王主任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慍怒。
    “王主任！”郭紹華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這房子原本是閻埠貴家的，我家的房子就在對門！”
    “但是，我不是參加工作了嘛！廠裏給分了一排倒座房，但是那倒座房和我家之前的房子沒辦法連通，所以我和閻埠貴家互換了房子！”“今天早上，我剛和閻埠貴家換了房子，他們也是今早剛搬走，屋子裏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指著空蕩蕩的房間，繼續說道：“我媽去供銷社買東西了，準備置辦些新家具，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
    王主任聽了郭紹華的解釋，板著臉，轉頭看向身後的賈東旭和劉海中。
    他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眼神像刀子一樣，恨不得把他們倆給剮了。
    “賈東旭！劉海中！你們倆還有什麽話說？”王主任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賈東旭和劉海中被王主任這一眼瞪得，渾身一個激靈，雙腿發軟，差點沒站穩。
    “王…王主任…我…”賈東旭結結巴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主任也沒著急，他就靜靜地看著賈東旭，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花來。
    終於，賈東旭憋得滿臉通紅，但好歹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王主任，我們…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們不知道……”賈東旭結結巴巴地解釋，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胡亂舉報嗎？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誣告！是犯罪！”王主任怒斥道，“今天要不是郭紹華同誌有證據，你們是不是就得逞了？你們這種行為，簡直是敗壞社會風氣，破壞鄰裏和諧！”
    王主任越說越氣，指著賈東旭和劉海中的鼻子，破口大罵。兩人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不敢還嘴，隻能低著頭，任由王主任的唾沫星子噴在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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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主任，您消消氣。”郭紹華走到王主任身邊，輕聲說道，“我看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糊塗，您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郭紹華同誌，你真是太寬宏大量了！”王主任歎了口氣，對郭紹華說道，“像你這樣的好同誌，真是難得啊！”
    “王主任，您過獎了。”郭紹華笑了笑，“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們這樣誣陷我，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名譽損失，我希望您能給我主持公道。”
    “郭紹華同誌，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絕不姑息任何誣告陷害的行為！”王主任斬釘截鐵，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劉海中站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視線不斷往門外飄，像是在尋找什麽救命稻草。
    可他等啊等，等到脖子都酸了，也沒見著聾老太太的身影。
    反倒是看到聾老太太拄著拐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四合院。
    劉海中這下徹底慌了，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顫巍巍地開口：“王主任，這事兒…這事兒其實也不能全怪我啊！”
    “我…我這也是被賈東旭那小子給蒙蔽了！他說什麽幾千塊錢，您想想，這正常嗎？這擱誰誰不迷糊啊？”
    “我雖然現在不是院裏的管事大爺了，但好歹也當過幾年，這麽大的事兒，我能不上報嗎？”
    “王主任，我對組織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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