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勾肩搭背，朝著全聚德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進了全聚德，門口的迎賓夥計一眼就認出了許大茂，畢竟是八大胡同的常客，立馬熱情地迎了上來：“喲，許爺，您來了！裏邊請，裏邊請！”
    許大茂一掃之前的陰霾，得意地朝郭紹華揚了揚下巴。
    瞧見沒，哥們兒這麵子！
    雖然婁半城不是很看得上許大茂，但畢竟是自家姑爺，這零花錢也沒少給！
    郭紹華笑著搖了搖頭，跟著許大茂往裏走。
    店裏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空氣中彌漫著烤鴨的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動。
    夥計領著他們來到一個靠窗的座位，麻利地擦了桌子，倒上茶水：“二位爺，先喝著茶，看看想吃點什麽？”
    許大茂接過菜單，看都沒看，直接遞給郭紹華：“紹華，你點，今兒你請客，我可不跟你客氣！”
    郭紹華也沒推辭，接過菜單，翻看起來。
    這年頭的全聚德，可不是誰都能隨便吃的。
    雖說物資匱乏，但全聚德的烤鴨，那可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
    郭紹華點了半隻烤鴨，又點了幾個店裏的特色菜，還要了一壺酒。
    “我說，你小子還真點啊！這得不少錢”許大茂看著郭紹華點菜，忍不住調侃。
    “這不你說的嗎？好好宰我一頓！”郭紹華笑著合上菜單，遞給夥計，“我雖然沒有你這個婁家姑爺有錢，但是這一頓飯還是沒問題的！”
    許大茂背靠著椅子，向著郭紹華豎起了大拇指。
    “得嘞！二位爺稍等，菜馬上就來！”夥計接過菜單，高聲吆喝著，轉身進了後廚。
    菜還沒上來，許大茂先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灌了下去，長長地舒了口氣。
    “紹華，你說我這……是不是特沒用？”許大茂放下茶杯，眼神有些黯淡。
    郭紹華知道，他又想起婁家的事兒了。
    “大茂，你別這麽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跟婁曉娥的事兒，外人不好說。”郭紹華斟酌著開口。
    “嗨，我知道。可我就是……憋屈！”許大茂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大了些，引得周圍幾桌客人側目。
    郭紹華連忙示意他小點聲。
    許大茂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你說我許大茂，好歹也是個放映員，大小也算個‘腕兒’，怎麽到了他們婁家，就跟孫子似的？”
    “還不是因為他們家有錢！有錢就了不起啊？就能隨便踩咕人？”許大茂越說越激動，聲音又忍不住提高了。
    這時候，夥計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上麵放著幾碟小菜，還有一壺酒。
    “二位爺，這是贈送的小菜，還有您點的酒。”夥計把小菜和酒放在桌上，笑著說道。
    許大茂的抱怨被打斷，隻能暫時閉嘴。
    郭紹華給許大茂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大茂，來，喝酒！有什麽不開心的，喝完這杯再說！”
    許大茂端起酒杯，跟郭紹華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許大茂感覺胸口的鬱悶似乎消散了一些。
    “紹華，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婁曉娥？”許大茂放下酒杯，眼神迷離地看著郭紹華。
    郭紹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大茂，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婁曉娥嗎？還是隻愛她的家世和美貌？”
    許大茂愣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感情這事兒，最騙不了人。你要是真愛她，就好好對她，別管她家怎麽樣。你要是隻圖她的家世，那……你就得做好受氣的準備。”郭紹華緩緩地說道。
    “這年頭，誰家容易啊……”郭紹華也喝了一口酒，有些感慨。他放下酒杯，看著許大茂，“不過大茂，你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事兒。”
    “日子是你自己的，過得舒不舒坦，也隻有你自己知道。”
    烤鴨上來了，油亮亮的，香氣撲鼻。郭紹華用筷子夾起一片鴨肉，蘸了醬，卷上蔥絲，遞給許大茂：“嚐嚐，這可是全聚德的招牌。”
    許大茂接過鴨肉卷，咬了一大口，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嗯，香！還是這味兒正！”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輕鬆了不少。
    郭紹華又給許大茂倒了杯酒，狀似無意地問道：“大茂，你在廠裏放電影，技術怎麽樣？”
    許大茂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胸脯拍得砰砰響：“那還用說？整個軋鋼廠，誰不知道我許大茂的放映技術？那是頭一份的！我跟你說，就我這技術，閉著眼睛都能放！”
    郭紹華笑了笑，心想，這許大茂，還真是能吹。
    不過從劇裏看，他倒也真有幾分本事。
    不過現在畢竟是劇情開始前六年，這許大茂到底有幾分實力還真不一定，這家夥又愛說大話，說的話信不了一點！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正常人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就憑許大茂和前身的關係，還有之前賈家要搶他家房子時許大茂對郭陳氏的幫助，郭紹華都決定幫一把許大茂。
    “大茂，你這技術，在放映員裏頭，確實算得上是拔尖的了。”郭紹華話鋒一轉，“我聽說，廠裏宣傳科最近好像要招募一些放映員，到時候要成立一個放映組，還缺個組長，你有沒有興趣？”
    許大茂眼睛一亮，酒都醒了一半：“真的？紹華，你可別拿我開涮！”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郭紹華一臉認真，“不過，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能不能成，還得看廠領導的意思。我呢，也就是幫你遞個話，爭取一下。成與不成，你都別抱太大希望。”
    許大茂激動得搓了搓手：“紹華，夠意思！這事兒要是成了，我請你再來一頓全聚德！”
    “行啊，那我可等著了。”郭紹華笑著說。
    一頓飯，賓主盡歡。
    兩個人從全聚德出來，晃晃悠悠地往四合院走。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熱鬧非凡。
    郭紹華愣了一下，這是出什麽事了？
    許大茂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眼睛放光，興奮地往院裏衝：“走，紹華，看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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