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愣住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郭紹華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難道……
    他順著郭紹華的示意， 僵硬地轉過頭， 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
    劉光天和劉光福正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裏， 顯然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劉海中瞬間明白了郭紹華的意思。
    郭紹華不是要他劉海中道歉， 而是要他向自己的兩個兒子道歉！
    這簡直比直接抽他耳光還讓他難堪！
    讓自己這個當爹的， 向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道歉？
    這要是傳出去， 他劉海中還怎麽在四合院裏抬頭做人？
    他感覺自己的臉皮仿佛被人狠狠地扒了下來， 丟在地上， 任人踐踏。
    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疼。
    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 對著郭紹華破口大罵， 質問他為什麽要如此羞辱自己。
    可是， 理智還是勉強壓製住了他的衝動。
    他想起郭紹華剛才說的“公安同誌”， 想起賈張氏的下場， 他心底的怒火瞬間被恐懼澆滅了大半。
    他知道， 自己不能和郭紹華硬碰硬， 否則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他隻能強忍著屈辱和憤怒， 咬牙切齒地瞪著劉光天和劉光福， 仿佛要用眼神殺死他們。
    這兩個蠢貨，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天底下哪有老子給兒子道歉的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
    劉海中內心如同翻江倒海， 各種念頭亂成一團麻。
    他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憤怒， 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 今天自己是被郭紹華徹底拿捏住了。
    如果他不按照郭紹華說的做， 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 要他向自己的兒子道歉……
    這讓他怎麽開得了口？
    他劉海中活了大半輩子， 還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 更別說是自己的兒子了！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劉海中僵在那裏，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額頭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滴。
    劉海中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慢慢地轉過頭，用一種極其複雜、難以形容的眼神看向劉光天和劉光福。
    那眼神裏，有憤怒，有屈辱，有不甘，有無奈，還有一絲……殺氣。
    劉光天和劉光福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兩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也隱約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光天，光福……”劉海中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破鑼一樣。
    聽到父親的聲音，劉光天和劉光福同時抬起頭，看向他。
    “爸……您……怎麽了？”劉光天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感覺父親的狀態很不對勁。
    劉海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仿佛要把心中的屈辱和憤怒一起咽下去。
    “對……不……起……”劉海中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說完，他感覺自己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徹底愣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聽到了什麽？
    父親……向他們道歉？
    這怎麽可能？
    兩兄弟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疑惑。
    他們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爸，您……您說什麽呢？”劉光福結結巴巴地問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海中沒有再說話，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光天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看了看一臉冷漠的郭紹華，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父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劉海中了。
    平日裏，劉海中在院裏作威作福，自詡官威，最是好麵子。誰要是不給他麵子，他能記恨一輩子。
    甭管大事小情，他都得拿捏著別人，占盡上風才肯罷休。
    在家裏，劉海中更是說一不二的“太上皇”。
    別說他們兄弟倆了，就是母親，也得處處看他的臉色行事。稍有不順心，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拳腳相加。
    他們兄弟倆從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劉海中多少打罵。
    可現在呢？
    現在，劉海中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們兄弟倆道歉！
    這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
    劉光天心裏清楚，這事兒絕對不簡單。
    以他對劉海中的了解，能讓他低頭的，隻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更強大的力量。
    而現在，能讓劉海中如此屈辱的，隻有郭紹華。
    郭紹華還在，劉海中還能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可等郭紹華一走……
    劉光天不敢再想下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和劉光福被秋後算賬的悲慘下場。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劉海中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今天受了這麽大的屈辱，等郭紹華一走，他和劉光福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劉光天越想越害怕，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偷偷地看向劉光福，發現劉光福也是一臉的驚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郭紹華看著劉光天和劉光福恐懼的表情，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他知道，今天自己雖然幫了劉光天和劉光福，但保不齊劉海中以後還會找他們的麻煩。
    郭紹華的目光在院子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許大茂的身上。
    “光天，光福，”郭紹華開口了，語氣溫和。
    “大茂就住在你們家對門，以後老劉要是再打你們，你們就大聲喊，讓大茂去報公安，就說有人家暴，知道了嗎？”
    “你們也長這麽大了，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劉光天和劉光福頓時明白了過來，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
    有了郭紹華這句話，他們就相當於有了一道護身符，以後劉海中再想打他們，就得掂量掂量了。
    許大茂聽到郭紹華的話，附和道：“對對對，光天光福，以後你們爸要是再打你們，你們就來找我，我一定幫你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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