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殘雪·輿圖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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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去,白骨坡上積雪被染得斑駁。劉耀文讓人清理戰場,自己則走到那門立了大功的火炮前,指尖撫過冰涼的炮管。鹿晗遞來一壺烈酒,笑道:“這炮夠勁,下次該給它裝更大的炮彈。”
“先得讓工部造出更好的鐵料。”劉耀文仰頭飲盡酒液,目光掃過坡下——迪麗熱巴正指揮飛鳥銜走散落的箭矢,張真源蹲在雪地裏,指尖劃過被毒蟲侵蝕的土地,低聲念著驅散邪氣的咒語,張藝興則在幫樓蘭王子包紮傷口,動作輕柔得不像個劍客。
“劉將軍,”張藝興走過來,“玄國退得倉促,留下不少輜重,其中有個箱子,鎖得很嚴實。”
眾人跟著他來到一輛翻倒的馬車旁,箱子上刻著玄國皇室的狼紋。張真源指尖搭在鎖上,默念幾句,銅鎖“哢噠”彈開,裏麵竟不是金銀糧草,而是一卷泛黃的羊皮卷——九州輿圖,上麵用朱砂標著數十個紅點。
“這是……”鹿晗湊近細看,“玄國的布防圖?”
迪麗熱巴突然指著輿圖邊緣的小字:“這行字……是蒼國的文字!”她自幼隨父學過各國文字,“寫的是‘暗樁分布’。”
劉耀文心頭一震——玄國與蒼國暗中勾結?他想起馬嘉祺在山頭上的身影,突然明白那聲“隻是第一步”的含義。
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是賀峻霖騎著快馬奔來,身後跟著個青衣小廝。“劉將軍,馬公子讓我送這個給您。”小廝遞上一個錦盒,打開竟是半枚虎符,“公子說,持此符可調動蒼國在北境的暗衛,若遇玄國反撲,他們會出手相助。”
“馬嘉祺這是……”鹿晗不解。
張真源輕撫輿圖上的蒼國疆域:“他在賭。賭我們能守住雁門關,賭九州能容下蒼國。”
劉耀文握緊虎符,符麵的紋路硌得掌心發疼。他看向眾人:“玄國雖退,必不甘心。鹿晗,你帶炮營回守雁門關,加固城防;迪麗熱巴,麻煩你派飛鳥監視玄國動向;張藝興,隨我去見蒼國暗衛的統領,探探馬嘉祺的底細。”
寒風卷起輿圖的邊角,朱砂紅點在陽光下刺目如血。劉耀文知道,這卷輿圖揭開的不僅是玄國的陰謀,更是九州亂局的序幕——蒼國的立場,丁程鑫的反撲,朝堂的暗流,還有那些散落各地的社稷圖碎片,終將在不久的將來,在此地掀起更大的風暴。
但此刻,白骨坡上的眾人相視一笑,眼裏沒有懼色,隻有躍躍欲試的光。畢竟,他們剛贏了一場硬仗,而九州的故事,才剛剛寫到精彩處。
寒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劉耀文將半枚虎符揣進懷裏,錦盒的邊角硌著肋骨,倒讓他覺得心裏踏實。張藝興已翻身上馬,玄色披風在風中展開,露出腰間別著的短刃——那是樓蘭王子剛相贈的,刀柄嵌著顆鴿血紅寶石,在雪地裏閃著冷光。
“暗衛統領在黑風口的破廟裏等,”賀峻霖勒住馬韁,從袖中掏出張紙條,“這是接頭暗號,說是‘蒼鷹落雪,北境歸心’。”他指尖沾著墨痕,顯然是剛從馬嘉祺那邊傳來的消息,“對了,馬公子讓我帶句話,說玄國太子丁程鑫性子最急,怕是這幾日就會親自帶兵來犯。”
迪麗熱巴突然吹了聲口哨,數隻獵隼從雲層裏俯衝下來,停在她肩頭。“我讓它們守著玄國大營,”她撫過獵隼的羽毛,“若有異動,三個時辰內必能傳信回來。”飛鳥的唳鳴聲裏,她突然湊近劉耀文,壓低聲音,“馬嘉祺的暗衛,可信嗎?蒼國與我們畢竟非親非故。”
劉耀文想起輿圖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其中一處正標在雁門關的糧倉附近。“信一半,防一半。”他拍了拍腰間的長刀,“張真源,你留在此地,用淨化咒處理完毒蟲屍骸就回雁門關,與鹿晗盯緊糧倉——那處暗樁,怕是玄國安插最深的。”
張真源蹲在雪地裏,指尖的綠光已將半片山坡染成淡青。被毒蟲侵蝕的土地正慢慢泛出潮氣,凍土下鑽出幾株細弱的草芽。“放心,”他頭也不抬,“淨化咒配著硫磺粉,保準丁程鑫的毒蟲再不敢靠近。”說話間,他從懷裏摸出個瓷瓶,往土裏撒了把粉末,白煙騰起時,竟有幾隻漏網的毒蟲從雪縫裏竄出,落地便化作黑水。
黑風口的破廟隻剩半麵牆,神像的頭顱滾落在供桌下,沾著層薄雪。劉耀文掀簾進去時,正撞見個青衣人背對著他,手裏把玩著枚玉佩,玉佩上的蒼鷹紋在燭火下轉動,與馬嘉祺腰間的那枚竟有七分相似。
“劉將軍果然守信。”青衣人轉過身,眉目間帶著蒼國特有的深邃輪廓,左眼下方有顆朱砂痣,“在下秦漠,奉我家公子之命,帶三百暗衛聽候調遣。”他將另一半虎符遞過來,與劉耀文懷中的那枚嚴絲合縫,拚出隻完整的下山虎。
張藝興突然按住腰間短刃——秦漠袖口露出的刺青,與玄國俘虜身上的狼紋隱隱呼應,隻是線條更繁複,像裹著層火焰。“蒼國暗衛的刺青,都這般特別?”他聲音平淡,指尖卻已扣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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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坦然卷起袖子,刺青在燭火下泛出銀光:“這是‘焚狼紋’,專克玄國的狼族秘術。”他指尖劃過紋路,“當年玄國滅我母族,我家公子收留了我們這些遺孤,刺此紋以明誌——劉將軍若不信,大可驗驗。”
劉耀文盯著刺青看了半晌,突然想起馬嘉祺在山頭上說的那句“隻是第一步”。原來這盤棋,蒼國早已布了多年。他將拚合的虎符放在供桌上:“丁程鑫若來犯,你打算如何應對?”
“暗衛已在兩側山穀埋下火藥,”秦漠從懷裏掏出張地圖,“玄國騎兵最擅衝鋒,我們且退且戰,引他們進穀……”話音未落,廟外突然傳來獵隼的尖嘯,是迪麗熱巴的飛鳥傳信。
張藝興展開信紙,眉頭瞬間皺起:“丁程鑫動了,帶了五千精兵,還有輛囚車,上麵插著麵白旗,寫著‘降者免死’。”他指尖劃過信紙末尾,“熱巴說,囚車裏好像關著個人,穿的是蒼國服飾。”
劉耀文心頭一沉。丁程鑫這是在打馬嘉祺的主意,想用蒼國人質逼暗衛反水。他看向秦漠,對方的手已按在腰間的彎刀上,朱砂痣在燭火下紅得像血。“那是我家二公子,”秦漠的聲音發緊,“上月出使玄國被扣的,沒想到丁程鑫竟用他來要挾。”
破廟的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燭火突然滅了。劉耀文摸出火折子時,秦漠已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求劉將軍救救二公子!隻要能保他周全,蒼國暗衛願以死相報!”
供桌上的虎符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劉耀文突然想起馬嘉祺的眼神——平靜裏藏著股狠勁,像北境的凍土,看著沉寂,底下卻埋著能燎原的火種。“起來,”他將虎符揣回懷裏,“丁程鑫想玩,我們就陪他玩。”
張藝興已在地圖上標出囚車的位置,筆尖重重戳在山穀入口:“可以這樣……”他低語著,指尖在“火藥”二字上敲了敲,“囚車必經此處,我們佯裝劫車,讓秦漠帶暗衛‘反水’,引丁程鑫追擊……”
寒風從破廟的窟窿裏灌進來,卷起地圖的邊角。劉耀文看著三人湊在月光下商議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北境的雪,好像沒那麽冷了。遠處的雁門關傳來更鼓聲,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像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廝殺倒計時。
秦漠重新點燃燭火時,劉耀文正往刀鞘裏灌烈酒——這是他的老規矩,戰前用酒養刀,能讓刀刃更利。“告訴馬嘉祺,”他抬眼看向秦漠,“他的人,我保。但九州的亂局,終要我們自己來平。”
秦漠拱手時,朱砂痣在燭火下輕輕顫動:“我家公子說了,若能守住雁門關,蒼國願將社稷圖的碎片奉上——那是開啟九州寶藏的鑰匙,能解北境十年大旱。”
劉耀文握著刀柄的手猛地收緊。社稷圖碎片!原來馬嘉祺手裏竟有這等秘寶。他想起張真源說過的話,那碎片散落六國,集齊者可號令天下。看來這盤棋,比他想的還要大。
破廟外的雪又下了起來,獵隼的尖嘯在雲層裏隱約可聞。劉耀文翻身上馬時,看見張藝興正將那卷九州輿圖塞進懷裏,羊皮卷的邊角沾著雪,朱砂紅點像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刺目又滾燙。
“走了,”他揚鞭指向山穀,“讓丁程鑫看看,雁門關的骨頭,有多硬。”
馬蹄聲踏碎了雪夜的寂靜,三百暗衛的身影像融入夜色的墨,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劉耀文知道,這場仗不僅是為了雁門關,更是為了馬嘉祺的賭注——賭九州能容下蒼國,賭亂世裏真的有能並肩的人。
遠處的山頭上,似乎又有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雪地裏,玄色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劉耀文勒住馬韁望去時,那人卻轉身融進了暮色裏,隻留下串漸行漸遠的腳印,像在說:
別急,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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